“老爺爺把長命鎖藏在這兒,是在保護它?”蘇曉曉好奇地戳了戳鎖,“貓說這鎖上有老爺爺的味道,還有……你爺爺的味道!”
玄機子拿起那本《陰傀秘錄》,缺頁的地方邊緣很整齊,像是被人特意撕走的。“撕走的部分,八成是關於怎麼破解陽火罩的。”他翻到扉頁,上麵有行題字:“贈老友,願此生成安,不複相見。”落款是個模糊的“謝”字。
“姓謝?”李嶼風突然想起齒輪廠護法銅鏡裡的人臉,“難道是謝護法?可他不是陰傀門的嗎?怎麼會和爺爺是老友?”
正說著,樓下傳來“哐當”一聲,像是供桌被撞翻了。眾人跑下去,隻見供桌上的青瓷碗摔在地上,碎片裡爬滿了黑色的蟲子,正往牆角的洞裡鑽。
“是‘陰虱’!”淩霜揮劍砍過去,蟲子被凍成冰碴,“它們在往地下鑽,下麵有通道!”
墨塵掏出羅盤,指針瘋狂轉圈,最後指向鐘樓的地基處。“下麵有個密室!”他往地上撒了把糯米,糯米竟像被什麼東西吸著似的,往地磚縫裡鑽。
李嶼風用手電照地磚,發現有塊磚的顏色比彆的深,他用打鬼棒撬開,下麵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魚乾味和檀香混著股奶味從裡麵飄出來,還有小孩的笑聲,細細的,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那孩子……可能就在下麵。”李嶼風握緊手電,第一個跳了下去。
洞口不深,落腳點是層厚厚的稻草,踩上去軟綿綿的。密室裡擺著張小木床,床上躺著個小男孩,正是齒輪廠鐵籠裡的那個,此刻睡得正香,嘴角還掛著笑,像是做了好夢。床邊的小桌上放著碗沒吃完的魚乾,旁邊堆著幾本漫畫書。
“他怎麼在這兒?”蘇曉曉輕手輕腳走過去,貓跳到床上,用頭蹭了蹭小男孩的臉,小男孩咂咂嘴,翻了個身。
密室的牆上掛著張照片,是個戴帽子的老人和年輕時的李承安,兩人坐在鐘樓頂,手裡都舉著魚乾,笑得一臉燦爛。照片下麵壓著張紙條,是李承安的字跡:“老謝,陰傀門追查甚緊,此子乃陽火罩之眼,我將其藏於鐘樓密室,以魚乾為記,待風波平息,再來接他。”
“原來如此。”玄機子歎了口氣,“你爺爺當年沒來得及回來,這老人就替他守了這麼多年。”
李嶼風看著熟睡的小男孩,又看了看牆上的照片,突然明白爺爺殘頁裡那句“三十年守護,不敵一念之差”是什麼意思——謝爺爺守著這個秘密,守著這個孩子,守著和爺爺的約定,整整三十年。
這時,小男孩翻了個身,懷裡掉出個東西,是枚銅錢,和李嶼風兜裡的那枚一模一樣。李嶼風撿起來,銅錢入手溫熱,上麵刻著的“安”字,在手電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密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戴氈帽的老人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個竹籃,裡麵裝著新鮮的魚乾。看到他們,老人愣了愣,隨即笑了,眼角的皺紋堆在一起:“你們……是承安的後人?”
“您是謝爺爺?”李嶼風站起來,手裡的銅錢突然發燙,“我是李嶼風,李承安的孫子。”
老人放下竹籃,從懷裡掏出半塊玉佩,正好能和李嶼風的銅錢拚在一起。“承安說,拿著這兩樣東西的人,就是他等的人。”老人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守了三十年,終於等到了。”
小男孩被吵醒,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到老人就撲過去:“謝爺爺!”
“小花醒啦?”老人抱起他,往他嘴裡塞了條魚乾,“看誰來了?是你李叔叔。”
李嶼風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手裡的驅鬼手電沒那麼沉了。原來爺爺的故事裡,不隻有陰傀門的凶險,還有這樣跨越三十年的守護。就像這鐘樓的影子,看似斑駁破舊,卻藏著最溫暖的光。
淩霜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夕陽的金輝湧進來,照在老人和孩子身上,也照在牆上的照片上。“陰傀門的總壇就算在彆處,有這樣的守護在,他們也討不到好。”
墨塵往酒壺裡添了點酒,遞給老人:“老哥哥,這三十年,辛苦你了。”
老人接過酒壺,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不辛苦,承安信我,我不能讓他失望。”
李嶼風低頭看著手裡的銅錢和玉佩,突然明白,所謂捉鬼,從來不止是畫符念咒,更是守住心裡的那點光——為了一句承諾,為了一個孩子,為了那些不能辜負的信任。就像謝爺爺守著鐘樓,守著孩子,守著和爺爺的約定,這本身,就是最厲害的驅鬼術。
密室外麵,三花貓叼著條魚乾跳上房梁,銅鈴再次響起,叮鈴鈴的,像是在為這場遲到三十年的相遇,唱支輕快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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