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臉活屍的嘶吼聲刺破密室的死寂,李嶼風揮起桃木匕首,精準地刺入最前麵那隻怪物的胸口。匕首上的朱砂遇邪祟瞬間爆發出紅光,活屍動作一僵,黑色的液體從傷口處噴湧而出,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這玩意兒還挺不禁紮。”李嶼風調侃著抽回匕首,反手又將另一隻撲來的活屍踹開。陽火在他掌心流轉,活屍一靠近就像被燙到般連連後退,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膚,上麵布滿與陰傀符相似的紋路。
“彆大意!”墨塵的聲音從石階傳來,他背著玄機子躍下最後幾級台階,桃木劍橫掃而出,將圍上來的三隻活屍劈成兩半,“這些是最低級的‘蝕骨傀’,殺不死,隻能暫時擊退!”
淩霜護著蘇曉曉緊隨其後,雙魚玉佩的綠光在密室裡鋪開,形成一道屏障將活屍隔絕在外。“曉曉,用銅鈴!”她喊道,“這些東西的魂魄被陰池水泡得殘缺,鈴聲能讓它們暫時失智!”
蘇曉曉連忙搖晃銅鈴,清脆的響聲在密室裡回蕩,那些原本瘋狂撲來的活屍果然動作遲滯,像喝醉了酒般東倒西歪。李嶼風趁機跑到陰池邊,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師叔,你看池邊的符咒,是不是和《九錨陣考》裡的缺頁圖案能對上?”
墨塵湊近查看,眉頭越皺越緊:“不僅能對上,這符咒排列的方式……是在給陰池注入陰氣!難怪這些活屍殺不儘,陰池就是它們的源頭!”他用桃木劍挑起一張浸泡在池邊的符紙,“這上麵的字跡和張雲鶴道袍裡的地圖一樣,都是陰傀門的秘符!”
“正好,讓這些證據開口說話。”李嶼風舉著手機對準陰池,鏡頭掃過池子裡漂浮的殘肢、刻滿符咒的池壁,還有那些在綠光中掙紮的活屍,“等出去了,我把這段錄音和視頻剪成‘陰傀門年度恐怖大片’,保證讓他們火遍玄門圈。”
“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淩霜一邊維持著光牆,一邊從包裡翻出黃符,“墨塵師叔,能毀掉這陰池嗎?”
墨塵搖頭:“池底應該有鎮池的法器,貿然破壞會引發怨氣爆炸。我們先收集證據,找到法器再說。”他指著密室角落的石台,“那裡有個鐵盒,說不定裡麵有線索。”
李嶼風應聲跑過去,石台上布滿灰塵,鐵盒鎖著一把黃銅小鎖。他懶得找鑰匙,直接用匕首撬開,裡麵果然放著一疊文件,紙張泛黃發脆,上麵用毛筆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母傀培養日誌’?”李嶼風念出封麵上的字,心頭一沉,翻開第一頁,“民國三十八年三月五日,注入第七批‘養魂液’,母傀胸腔開裂,生出三枚卵……”他越看越心驚,這些日誌詳細記錄了陰傀門如何用活人煉製“母傀”,再讓母傀產出新的傀儡,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這些必須錄下來。”李嶼風舉著手機對準日誌,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最後一頁貼著張照片,上麵是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陰池邊,為首的正是陳景明,而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年輕人,眉眼竟與李嶼風有幾分相似。
“這是誰?”李嶼風放大照片,年輕人胸前的工作證上寫著“李”字,後麵的名字被水漬模糊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難道自己的家族裡,除了爺爺,還有人參與過陰傀門的實驗?
“嶼風!快過來!”淩霜的聲音帶著焦急,光牆已經出現裂痕,幾隻活屍正用指甲摳挖著綠光,“活屍越來越多了!”
李嶼風將文件塞進懷裡,剛轉身,就見一隻活屍突破光牆的縫隙撲來,光禿禿的頭頂幾乎撞到他臉上。他下意識地用手機砸過去,手機屏幕磕在活屍頭上,發出“哐當”一聲,錄音功能卻還在運行。
“好家夥,這手機質量比我想象中好。”李嶼風接住反彈回來的手機,反手用陽火逼退活屍,“師叔,再撐三分鐘,我把池底的情況錄下來就撤!”
墨塵一劍劈開兩隻活屍,額角滲出細汗:“三分鐘?你當我是銅牆鐵壁啊!最多一分鐘,再不走我們都得變成池子裡的新藏品!”
李嶼風不再廢話,蹲在池邊錄製池底的景象。黑色的液體下隱約能看見個發光的東西,像是塊巨大的玉璧,上麵刻著的符號與日誌裡提到的“鎮池符”完全一致。“找到了!池底有塊玉璧!”他剛喊出聲,密室入口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沙啞的聲音:
“看來,客人比我預想的來得早。”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站在石階頂端,鬥篷帽簷壓得很低,隻能看見他手裡握著根纏著黑線的拐杖,杖頭是個猙獰的骷髏頭。他的出現讓周圍的活屍瞬間安靜下來,乖乖地退到陰池邊,像是在朝拜。
“陰傀門的人?”墨塵握緊桃木劍,警惕地盯著來人,“你是誰?”
鬥篷人輕笑一聲,拐杖在地上頓了頓,骷髏頭的眼睛突然亮起紅光:“你們毀了我的‘蝕骨傀’,還想知道我的名字?未免太失禮了。”他緩緩抬起頭,帽簷下露出一張布滿符咒的臉,左眼角有顆黑痣,“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們就會成為母傀的養料,知道名字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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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嶼風悄悄按下手機的錄音暫停鍵,將手機揣進懷裡,手背上的梅花印突然發燙——這個人身上的陰氣,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邪祟加起來都重。“閣下說話挺有年代感,是剛從民國穿越來的?”他故意拖延時間,暗中給淩霜使了個眼色,“你們陰傀門是不是缺個宣傳策劃?就你這口才,不去說相聲可惜了。”
鬥篷人顯然沒料到他會說這個,愣了一下,隨即發出陰冷的笑聲:“牙尖嘴利的小子,難怪張雲鶴的傀儡都栽在你手裡。不過你身上的氣息……倒是和當年那個姓李的很像。”
李嶼風心頭一震:“你認識我爺爺?”
“認識?”鬥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我當然認識,畢竟是他親手把‘母傀’的核心交給我的。”他舉起拐杖,骷髏頭對準李嶼風,“可惜啊,他後來反悔了,想毀掉這偉大的實驗,最後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你胡說!”李嶼風的陽火猛地竄高,活屍們嚇得連連後退,“我爺爺是玄門英雄,不可能幫你們這種邪魔歪道!”
“英雄?”鬥篷人嗤笑,“等你看到他留下的‘禮物’,就不會這麼想了。”他突然揮動拐杖,骷髏頭噴出一股黑霧,黑霧落地化作十幾個手持骨刃的傀儡,“抓住他們,彆傷了那個小姑娘,她的靈體很純,適合給母傀當養料。”
傀儡們邁著僵硬的步伐衝過來,骨刃在綠光中閃著寒光。墨塵將玄機子放在石台上,桃木劍挽出劍花:“淩霜帶曉曉和師傅走!我和嶼風斷後!”
“想走?沒那麼容易!”鬥篷人親自下場,拐杖橫掃向淩霜,杖頭的骷髏頭張開嘴,竟噴出幾條黑色的舌頭,纏向蘇曉曉的腳踝。
“放開她!”李嶼風縱身躍起,陽火凝聚成拳,狠狠砸在骷髏頭上。“當”的一聲,骷髏頭被砸得凹陷下去,黑色舌頭瞬間縮回。他趁機拽過蘇曉曉,往石階方向推:“快上去!彆回頭!”
蘇曉曉眼眶通紅,卻聽話地跟著淩霜扶起玄機子往石階上跑。玄機子不知何時掏出幾張符紙,塞給淩霜:“用……用‘爆符’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