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話。”墨塵盯著洞口，“符陣快破了。”
話音剛落，洞口的水麵突然翻起巨浪，具用草繩捆著的屍體從水裡浮了上來。屍體穿著件藍色的連衣裙，正是加油站女人生前穿的那件，隻是裙擺已經被水泡得發脹，貼在身上像層濕抹布。
“我的屍體……”女人的魂魄在旁邊哭起來，透明的身體都在發抖，“快……燒了它……”
墨塵剛想拿出火折子，卻發現屍體的手腕上纏著根紅繩，紅繩上掛著個黑色的木牌，木牌上刻著些扭曲的符號。“這是陰傀門的‘鎮魂牌’。”他皺起眉，“難怪她的魂魄離不開這附近，是被這牌子鎖著的。”
李嶼風用樹枝挑起紅繩，發現木牌背麵還刻著串數字：“0719……這是啥意思？密碼？還是門牌號？”
“可能是獻祭的序號。”墨塵從包裡拿出把小刀，“我先把紅繩割斷，你們準備好點火。”
小刀剛碰到紅繩，紅繩突然像活過來似的，猛地收緊，勒進了屍體的手腕裡，竟滲出些黑色的血珠。“不好！這紅繩有問題！”墨塵趕緊鬆手，“是縛魂絲！”
紅繩順著小刀纏上來，眼看就要纏到墨塵的手上，淩霜突然用工兵鏟砍過去，將紅繩砍斷：“小心點！”
被砍斷的紅繩落在地上，竟像蛇似的扭動起來，很快就化作灘黑水消失了。墨塵捏了捏手腕，那裡已經被勒出道紅痕：“好險。這縛魂絲比昨晚那根厲害，看來這屍體對陰傀門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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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嶼風趕緊用樹枝把鎮魂牌挑下來，扔進旁邊的火堆裡。木牌遇火發出“劈啪”的響聲，冒出股黑煙，黑煙在空中化作個扭曲的人臉，尖叫著消散了。
“鎮魂牌燒了，她的魂魄就能離體了。”墨塵示意李嶼風點火，“快把屍體燒了。”
李嶼風掏出火折子，剛想點燃屍體的裙擺，女人的魂魄突然攔住他：“等等！我屍體的口袋裡……有樣東西……是我死前從個陰傀門的人身上搶來的……或許對你們有用……”
李嶼風愣了下，伸手摸了摸屍體的口袋，果然摸出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油紙已經被水泡透了，打開後裡麵是張折疊的羊皮紙，羊皮紙上畫著張簡易的地圖，地圖上用紅筆圈著個地方，旁邊寫著“藏屍點”三個字。
“這是……其他屍體的藏身處？”淩霜湊過來看，“這地方看著像是上遊的廢棄水壩。”
“沒錯。”女人的魂魄點了點頭，“我聽陰傀門的人說過，他們把大部分屍體藏在水壩的閘門後麵，說那裡陰氣重，適合養屍。”
李嶼風把羊皮紙收好：“謝了大姐。現在可以燒屍體了吧？”
女人的魂魄對著他們拜了拜：“多謝你們。我這就去地府報道，不會再纏著你們了。”
墨塵點燃屍體的裙擺，火焰很快就吞噬了整具屍體，冒出的黑煙在空中化作個模糊的人形，對著他們鞠了一躬，然後漸漸消散了。
“總算解決了。”李嶼風拍了拍手，“現在去廢棄水壩？”
“先看看羊皮紙。”墨塵展開地圖，“這上麵除了藏屍點，好像還有個標記。”
幾人湊過去一看，發現地圖的角落裡畫著個奇怪的符號，像是隻眼睛，眼睛的瞳孔裡還刻著個“傀”字。“這是陰傀門的標記。”墨塵的臉色凝重起來，“看來這水壩不隻是藏屍點，可能還有其他東西。”
“能有啥東西？”李嶼風把羊皮紙折好揣進懷裡，“難道是他們的零食庫？藏著幾箱泡麵？”
“彆胡鬨。”淩霜瞪了他一眼，“陰傀門做事向來有目的，藏這麼多屍體，肯定是在搞大動作。”
蘇曉曉突然指著遠處的水麵：“你們看，那是什麼？”
隻見河麵上漂著些黑色的東西，像是水草，卻在逆流而上，朝著他們這邊漂過來。“是水鬼！”墨塵臉色一變，“不止一隻，好多！”
李嶼風趕緊抓起把石灰，往水裡撒了撒：“這些玩意兒怎麼又來了？難道是聞到屍體的味兒了？”
“不是普通水鬼。”墨塵看著越來越近的黑影，“它們身上有縛魂絲，是被人操控的！”
他的話音剛落，那些黑影突然加快速度，從水裡伸出無數隻慘白的手，朝著岸邊抓來。李嶼風趕緊催動銅錢，金光將靠近的手彈開：“師叔，這些玩意兒打不完啊！我們快跑吧！”
“往摩托那邊退！”墨塵邊撒石灰邊後退，“石灰能暫時擋住它們，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幾人邊打邊退，好不容易退到摩托旁，墨塵趕緊發動引擎。摩托“突突”地響了幾聲，卻沒動地方。“壞了！剛才撒石灰的時候，可能把輪子卡了！”他急得滿頭大汗。
眼看水鬼就要爬上岸，李嶼風突然想起什麼，從麻袋裡抓出把石灰，朝著摩托的後輪撒了撒。石灰落在輪軸上，竟發出“哢噠”一聲輕響，後輪突然轉動起來：“動了！快開車！”
墨塵趕緊換擋，摩托猛地竄出去，差點把車鬥裡的李嶼風甩下去。他緊緊抓著麻袋，回頭一看，隻見那些水鬼站在岸邊，密密麻麻的，像片黑色的潮水，卻沒有追上來。
“它們怎麼不追了？”蘇曉曉驚魂未定地問。
墨塵看了眼後視鏡：“它們被縛魂絲控製著，不能離開水域太遠。不過我們得儘快找到廢棄水壩，這些水鬼肯定是陰傀門派來的，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
摩托沿著河岸繼續前行，李嶼風摸著懷裡的羊皮紙，突然覺得那上麵的“傀”字標記有點眼熟。他掏出爺爺的手劄翻了翻，果然在手劄的最後幾頁，看到個類似的符號，隻是爺爺畫的符號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祭壇。
“師叔，你看這個。”他把手劄遞過去，“我爺爺畫的符號，和地圖上的很像，旁邊還有個祭壇，這啥意思？”
墨塵接過手劄，看著那個符號，臉色越來越凝重：“這是陰傀門的‘祭傀壇’標記。他們在水壩那裡建了祭壇，看來是要在那裡進行獻祭。”
“獻祭？祭給誰？”李嶼風追問。
“還能有誰？”墨塵的聲音沉下來，“自然是屍王。”
李嶼風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那些水鬼手腕上的紅繩：“那0719的數字……難道是獻祭的日期？”
“很有可能。”墨塵把摩托開得更快了，“今天是7月15，離19號還有四天。我們必須在這之前找到祭壇，阻止他們獻祭。”
摩托顛簸著轉過道彎，前方出現了座廢棄的水壩。水壩的閘門緊閉著，鏽跡斑斑的鐵架上還掛著些破爛的漁網，幾隻烏鴉站在上麵，見摩托靠近，“嘎嘎”地叫著飛走了。
“那就是廢棄水壩？”李嶼風看著那座像怪獸似的建築，心裡有點發毛，“看著比昨晚的旅館還陰森。”
“小心點。”墨塵把摩托停在離水壩不遠的地方，“我先去偵查一下，你們在這等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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