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裡的紅光越來越盛,石柱子上的繩索像是活物般不斷收緊,勒得淩霜和蘇曉曉喘不過氣。蘇曉曉懷裡的白貓突然掙紮起來,對著玄陰子發出尖銳的嘶吼,聲音裡滿是憤怒。
“貓哥這是急了。”李嶼風緊了緊手裡的日誌,指尖的冷汗浸濕了封皮,“玄陰子,你敢動她們一根頭發,我拆了你這破廟!”
玄陰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長杖在地上一頓,石室頂部突然落下數道黑色的鎖鏈,在半空中交織成網,將李嶼風牢牢罩在中間。“年輕人,銳氣可嘉,可惜太天真。”他晃了晃手裡的核心日誌,“你以為這日誌隻有一本?早在你拿到它之前,我就已經抄錄了副本。”
李嶼風心裡咯噔一下——難怪玄陰子不急著搶日誌,原來他早就留了後手。“那你還費這勁?直接殺了我們不就完了?”
“殺了你們?”玄陰子的笑聲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玄機子的徒弟,淩家的遺孤,還有墨塵這老東西……你們的魂魄可是煉製冥界鑰匙的最佳材料,就這麼殺了,太浪費了。”
鐵籠裡的墨塵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黑血,他用儘力氣喊道:“嶼風……彆信他……日誌裡有……破解鎮魂珠的方法……”
“聒噪!”玄陰子長杖一揚,一道黑霧射向鐵籠,墨塵悶哼一聲,腦袋無力地垂了下去。
“師叔!”李嶼風目眥欲裂,猛地衝向鐵籠,卻被半空中的鎖鏈狠狠抽中後背,頓時感覺一陣劇痛,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過。
“這冥界鎖鏈,可是用枉死鬼的冤魂煉化的,滋味不錯吧?”玄陰子慢條斯理地說,“再動一下,我就讓鎖鏈嘗嘗你師姐的皮肉。”
李嶼風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一條鎖鏈朝著淩霜的臉頰纏去。淩霜緊閉雙眼,卻沒有掙紮,隻是咬著牙,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住手!”李嶼風怒吼一聲,從懷裡掏出日誌,“我給你!但你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
玄陰子示意手下上前取日誌,黑袍人剛走到李嶼風麵前,蘇曉曉突然朝著黑袍人甩出一把符紙,符紙無火自燃,化作金色的火焰,將黑袍人裹在裡麵。“彆信他!這日誌絕不能給陰傀門!”
“找死!”玄陰子長杖一揮,蘇曉曉身上的繩索突然收緊,勒得她吐出一口血。白貓從她懷裡跳出來,一口咬在黑袍人的手腕上,黑袍人吃痛,反手一掌拍在白貓身上,小家夥像片葉子似的飛出去,撞在石壁上,緩緩滑落在地,沒了動靜。
“白貓!”蘇曉曉哭得撕心裂肺,掙紮著想要撲過去,卻被繩索牢牢捆住。
李嶼風看著奄奄一息的白貓,看著嘴角流血的蘇曉曉,看著鐵籠裡不知生死的墨塵,再看看緊閉雙眼的淩霜,心裡像是被刀割一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退讓了。
“玄陰子,你以為拿他們要挾我,我就會乖乖聽話?”李嶼風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股豁出去的瘋狂,“你想要日誌?行啊,我現在就燒了它,讓你連渣都得不到!”
他掏出打火機,“噌”的一聲點燃了日誌的一角。黑色的封皮遇到火苗,立刻冒出綠色的火焰,還伴隨著刺鼻的腥氣。
“你敢!”玄陰子臉色驟變,再也維持不住鎮定,親自朝著李嶼風衝來,“快把日誌給我!”
就在他靠近的瞬間,李嶼風突然將燃燒的日誌朝著鎖鏈扔過去。綠色的火焰落在鎖鏈上,鎖鏈頓時發出刺耳的尖叫,黑霧翻騰,竟然開始融化。原來日誌的紙頁裡混了屍油和朱砂,正好是冥界鎖鏈的克星。
“就是現在!”李嶼風大喊一聲,掏出銅錢劍,趁著鎖鏈鬆動的瞬間,朝著淩霜身邊的黑袍人砍去。銅錢劍金光暴漲,黑袍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劈成了兩半,化作一堆黑灰。
淩霜趁機掙脫繩索,桃木劍反手刺向另一個黑袍人,劍尖精準地刺穿了對方的心臟——那裡貼著張黑色的符咒,正是傀儡的命門。“曉曉,接著!”她將一把符紙扔給蘇曉曉,自己則衝向鐵籠,試圖砍斷欄杆。
蘇曉曉接住符紙,迅速貼在繩索上,符咒金光一閃,繩索應聲而斷。她顧不上揉酸痛的手腕,衝到白貓身邊,將小家夥緊緊抱在懷裡,眼淚一滴滴落在白貓毛茸茸的背上。
玄陰子沒想到他們能掙脫束縛,氣得麵具下的臉都扭曲了,他長杖一頓,石室裡的聚陰陣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地麵裂開無數道縫隙,湧出濃鬱的黑霧,黑霧裡隱約能看到無數隻慘白的手,朝著眾人抓來。
“這陣要fuy激活了!”淩霜砍斷最後一根欄杆,將墨塵從鐵籠裡扶出來,“墨塵師叔,撐住!”
墨塵虛弱地睜開眼,指了指玄陰子手裡的鎮魂珠:“珠……珠子……毀了它……”
李嶼風會意,銅錢劍直指玄陰子:“老東西,你的對手是我!”他故意放慢腳步,引誘玄陰子遠離陣法中心。玄陰子果然中計,長杖帶著黑霧追了上來,每一擊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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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憑你這點微末道行,能傷到我?”玄陰子的長杖橫掃過來,李嶼風縱身躍起,卻還是被杖風掃中,重重地摔在地上,喉頭一陣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