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縫閉合的刹那,李嶼風的銅錢劍突然劇烈震顫,劍柄的碎玉燙得像塊烙鐵。他撲過去想扒開裂縫,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手掌按在地麵的符咒上,頓時被灼出幾個水泡,疼得他齜牙咧嘴。
“彆碰!”墨塵拽開他,從懷裡掏出張黃符貼在裂縫邊緣,符紙無火自燃,化作道金線勾勒出地縫的輪廓,“這是陰傀門的‘鎖魂陣’,強行破開隻會傷到淩霜。”他指了指金線外滲出的黑氣,“你看,鎮魂珠的金光還在壓製邪氣,說明她暫時安全。”
蘇曉曉抱著白貓蹲在旁邊,小家夥的項圈玉佩正對著地縫發光,銅鈴被它踩在爪下,時不時發出聲脆響。每當鈴聲響起,地縫裡就傳來隱約的回應,像是淩霜在敲擊什麼東西。
“貓哥在跟師姐傳信!”蘇曉曉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什麼,從背包裡翻出那本燒焦的日誌,“日誌裡說,陰傀祭壇的地基是用鎮魂石鋪的,這種石頭怕……”她翻到殘缺的頁麵,指尖點著“童子尿”三個字,臉瞬間紅透,“怕這個……”
李嶼風剛要笑,卻見墨塵臉色凝重地搖頭:“鎮魂石是冥界與人間的界石,尋常汙穢破不了。但日誌裡應該提過,鎮魂石的縫隙裡灌了‘陰油’,那是用百具枉死女屍熬的,怕……”他頓了頓,看向蘇曉曉懷裡的白貓,“怕靈貓的血。”
白貓像是聽懂了,突然跳下地縫邊,爪子按住金線,喉嚨裡發出決絕的嗚咽。李嶼風趕緊按住它:“彆胡鬨,你這點血頂什麼用?”話音未落,地縫突然噴出股黑霧,化作隻巨手抓向白貓,蘇曉曉眼疾手快拽過小家夥,自己的胳膊卻被黑霧掃中,瞬間起了層黑疹。
“這是陰油毒!”墨塵掏出解毒符貼在蘇曉曉胳膊上,符紙瞬間變黑,“玄陰子沒死透,他在逼我們用靈貓血!”
李嶼風的銅錢劍突然指向西北方,那裡的草叢裡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比之前玄陰子操控的鎖鏈更沉,帶著種金屬摩擦的銳鳴。他拽起蘇曉曉躲到墨塵身後:“師叔,你帶曉曉往後退,我去會會這玩意兒。”
“彆衝動!”墨塵按住他的肩膀,“這是‘幽冥玄鐵鎖’,比冥界鎖鏈厲害十倍,是陰傀門曆代門主的本命法器,玄陰子肯定藏在附近操控。”他從懷裡摸出個八卦鏡塞給李嶼風,“用這個照鎖鏈的接口,那裡是陰氣最弱的地方。”
鎖鏈聲越來越近,草叢被碾出條深溝,溝裡的野草瞬間枯死,冒出黑色的汁液。李嶼風握緊銅錢劍,將八卦鏡藏在袖中,忽然想起師傅教的口訣——“銅錢為引,正氣為魂,破邪需勇,守心為真”。他深吸口氣,故意對著草叢大喊:“玄陰子,你孫子似的躲著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出來單挑,我讓你三招!”
草叢裡傳出聲冷笑,鎖鏈突然騰空而起,帶著黑霧直撲李嶼風麵門。他仗著身形靈活側身躲過,同時甩出三枚銅錢,銅錢在空中連成道金線,纏住鎖鏈的中段。鎖鏈吃痛般抽搐,黑霧裡浮現出無數張人臉,都是被它吞噬的冤魂,其中張臉竟與玄機子有七分像,嚇得李嶼風手一抖,鎖鏈趁機掙脫,重重抽在他背上。
“噗——”李嶼風噴出口血,感覺後背像被卡車碾過,火辣辣的疼。他咬著牙摸出八卦鏡,對著鎖鏈照去,鏡光落在鎖鏈接口處,那裡果然有圈淡紅色的印記,像是用鮮血畫的符咒。
“找到了!”他忍著疼衝過去,銅錢劍直刺印記,鎖鏈發出聲淒厲的慘叫,黑霧瞬間散去不少,露出裡麵泛著綠光的玄鐵本體。草叢裡傳來玄陰子的怒喝:“小兔崽子,敢破我的法器!”
“老東西,你的鎖鏈該換了!”李嶼風故意激他,劍刃在印記處來回切割,鎖鏈的綠光越來越暗,“再不讓淩霜出來,我就把這破鏈子熔了打把菜刀!”
蘇曉曉突然拽住他的衣角,指著地縫:“你看!”隻見地縫的金線開始閃爍,縫隙裡透出紅光,隱約能看到淩霜的影子,她正用桃木劍砍著地縫邊緣,鎖骨處的玉佩碎片與李嶼風的銅錢劍產生共鳴,發出嗡嗡的聲響。
“師姐在自救!”李嶼風精神大振,靈力灌注在銅錢劍上,劍身上的碎玉與鎖鏈的印記碰撞,竟迸出金色的火花。鎖鏈突然劇烈震顫,從中間斷開,斷口處湧出股黑血,滴在地上腐蝕出個個小坑。
草叢裡傳來玄陰子的悶哼,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受傷逃了。李嶼風剛鬆口氣,卻見斷開的鎖鏈突然化作兩條小蛇,分彆纏向蘇曉曉和地縫!
“小心!”他擲出八卦鏡,鏡光罩住纏向蘇曉曉的蛇形鎖鏈,自己則撲向地縫,用銅錢劍劈開另一條。就在這時,地縫突然裂開道口子,淩霜從裡麵滾了出來,手裡還緊緊攥著鎮魂珠,珠子上沾著她的血,發出耀眼的紅光。
“師姐!”李嶼風趕緊扶住她,發現她的衣服被地縫裡的碎石劃破,胳膊上全是劃痕,鎖骨處的疤痕卻泛著金光,比之前更清晰了,“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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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淩霜喘著氣,將鎮魂珠塞進他手裡,“快把珠子收好,地縫下麵是……”她話沒說完,臉色突然一白,指向李嶼風的身後,“小心!”
李嶼風回頭,隻見玄陰子不知何時繞到了他們身後,手裡握著半截斷裂的鎖鏈,另隻手舉著個黑色的陶罐,罐口對著蘇曉曉懷裡的白貓:“把靈貓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
白貓突然從蘇曉曉懷裡跳出來,直撲玄陰子的臉,同時對著地縫的方向叫了兩聲。地縫裡竟傳出無數聲貓叫作為回應,接著湧出群通體雪白的貓影,個個眼睛發紅,撲向玄陰子的四肢,瞬間將他按在地上。
“這是……”淩霜愣住了,“我娘日記裡說,淩家老宅養過群靈貓,難道……”
“彆磨蹭了!”墨塵拽起他們,“這些貓影撐不了多久,玄陰子的陶罐裡裝的是‘化魂水’,沾到就完了!”
李嶼風抱起淩霜,蘇曉曉抱著白貓緊隨其後,墨塵斷後,用符咒暫時封住地縫。跑出荒草地時,李嶼風回頭望了一眼,隻見玄陰子被貓影撕咬得慘叫連連,黑色陶罐摔在地上,化魂水灑出來,將那些貓影和玄陰子一起籠罩在白霧裡,很快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死了嗎?”蘇曉曉小聲問,白貓在她懷裡抖了抖,項圈玉佩的光芒黯淡了不少。
“但願吧。”淩霜靠在李嶼風懷裡,聲音虛弱,“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地縫下麵……有陰傀門的總壇,比我們想象的大得多。”
李嶼風摸了摸懷裡的鎮魂珠,珠子還在發燙,像是在提醒他什麼。他低頭看了看淩霜胳膊上的劃痕,又看了看蘇曉曉胳膊上的黑疹,突然想起師傅說過的話:“邪祟易除,心魔難消。陰傀門最可怕的不是法器,是能勾起人心裡的惡。”
墨塵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的鎮子:“那裡怎麼回事?”隻見鎮子的方向亮著詭異的紅光,空氣中飄來股熟悉的腥氣,與玄陰子鎖鏈上的氣味一模一樣。
白貓突然炸毛,對著鎮子的方向哈氣,銅鈴掉在地上,發出急促的叮當聲。李嶼風撿起銅鈴,發現鈴身刻著的“陰傀少主”四個字正在發光,與鎮魂珠的紅光交相輝映。
“看來咱們得去鎮上一趟了。”李嶼風握緊銅錢劍,劍上的碎玉與鎮魂珠產生共鳴,“玄陰子就算死了,他的後手也該動了。”
淩霜掙紮著站直身體,從懷裡摸出半塊碎玉:“我娘的日記裡說,陰傀門在鎮上埋了‘養屍地’,用活人精血養著百年僵屍,就等滿月夜……”她頓了頓,看向天邊的滿月,“現在,正好是子時。”
蘇曉曉突然指著路邊的樹,樹上貼著張黃符,是玄機子的筆跡:“速去鎮西義莊,有救兵。”
“是師傅!”李嶼風眼睛一亮,師傅果然在暗中相助,“看來這鎮子的熱鬨,咱們想不湊都不行了。”他將鎮魂珠遞給淩霜,“師姐你拿著珠子鎮邪,我開路,師叔斷後,曉曉……”他看了眼蘇曉曉懷裡的白貓,“你負責給貓哥補充能量,畢竟它可是功臣。”
蘇曉曉被他逗得笑了笑,從背包裡掏出小魚乾遞給白貓,小家夥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項圈玉佩的光芒恢複了些。墨塵拍了拍李嶼風的肩膀:“小心點,玄陰子的後手,怕是比他本人還難纏。”
四人朝著鎮子的方向走去,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銅錢劍的嗡鳴、鎮魂珠的紅光、銅鈴的叮當聲,還有白貓偶爾的叫聲,在這詭異的滿月夜裡,竟生出種破釜沉舟的勇氣。李嶼風不知道鎮西義莊的救兵是誰,也不知道養屍地裡的百年僵屍有多可怕,但他知道,隻要他們幾個在一起,就沒有闖不過的難關。
隻是他沒注意到,淩霜握著鎮魂珠的手在微微顫抖,鎖骨處的疤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與珠子的紅光相呼應,映出個模糊的符咒印記——那是玄陰子麵具上的符咒,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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