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學了!”李嶼風猛地抽回手,銅盤上的光芒瞬間暗了下去,“哪有師傅傳徒弟還得玩命的?這破盤誰愛學誰學去!”
“嶼風!”淩霜想拉住他,卻被他甩開。
墨塵看著他氣衝衝的背影,突然笑了,笑得咳嗽起來,眼淚都咳了出來:“這脾氣……跟你師傅年輕時一模一樣……又倔又強……”
他示意蘇曉曉把銅盤遞過來,顫巍巍地撫摸著冰冷的盤麵:“傻孩子……哪有什麼以命換命……你師傅他……是故意那麼說的……他是怕我學他……硬撐著不肯放手……”
李嶼風的腳步頓住了。
“逆轉陣眼……確實傷元氣……但隻要……把握好分寸……最多……折損幾年陽壽……”墨塵喘了口氣,聲音輕得像耳語,“你師傅他……是舊傷複發……跟陣法沒關係……他就是……不想讓我有心理負擔……”
老人抬起手,像是想摸摸李嶼風的頭,卻在半空中停住,最終無力地垂落。白貓“喵”地叫了一聲,用頭蹭了蹭他的手指。
“最後一步……”墨塵的眼睛開始渙散,卻依舊清晰地說出每個字,“……以血為引……以魂為燈……七星歸位……陣破……”
話音未落,他的頭歪向一邊,手裡的銅盤“當啷”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白貓突然淒厲地叫了一聲,猛地撲向窗口——那裡不知何時站著個黑影,正透過玻璃往屋裡看,臉上沒有任何五官,正是廣播裡那個無麵人!
“找死!”李嶼風想都沒想,抓起地上的銅盤就砸了過去。無麵人側身躲開,銅盤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第七顆珠子卻在這時亮了起來,像是墨塵用最後的力量完成了傳承。
無麵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墨塵,又看了看李嶼風,突然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了。窗外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銅盤的力量傷到了。
李嶼風衝到床邊,發現墨塵的手還保持著指點銅盤的姿勢,隻是已經冰涼。養魂玉徹底裂開,化作一地閃爍的光點,像無數顆小星星,緩緩飄向窗外,融入了夜空。
“師叔……”蘇曉曉趴在床邊哭出聲,白貓則用爪子輕輕扒拉著老人的手指,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動了。
淩霜撿起地上的銅盤,七星已經全部亮起,在黑暗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她把銅盤遞給李嶼風,發現他的手在抖,眼眶通紅,卻硬是沒掉一滴淚。
“他說……折損幾年陽壽……”李嶼風撫摸著溫熱的銅盤,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那我多活幾年不就行了?大不了以後少熬夜打遊戲,少喝可樂……”
淩霜沒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背。她知道,這個看似大大咧咧的男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消化著悲傷——就像他當年得知師傅玄機子去世的消息時,也是這樣,笑著說“師傅肯定是躲起來喝酒了”,然後一個人在操場跑了幾十圈,直到累得癱倒在地。
那天晚上,李嶼風在墨塵的床邊坐了一夜。他把銅盤放在老人的胸口,像是在幫他取暖,又像是在完成一場沉默的告彆。天亮時,他拿起銅盤,發現盤麵上的星圖清晰了許多,像是有了新的生命力。
蘇曉曉端著早飯進來時,看到他正在按照墨塵教的方法練習引氣,銅盤上的七星隨著他的呼吸明暗交替,雖然還很生澀,卻穩穩壓住了之前的陰冷之氣。
“嶼風哥,你看!”她突然指著窗外,天邊不知何時升起了一輪朝霞,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正好落在銅盤上,七顆珠子同時亮起,像是墨塵和師傅玄機子在天上露出了笑臉。
李嶼風看著那片耀眼的光芒,突然笑了,帶著點哽咽,卻異常堅定:“放心吧,這陣,我拆定了。”
醫務室的門輕輕開了,淩霜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件疊好的校服——是墨塵年輕時穿的,上麵還彆著枚褪色的校徽。她把校服遞給李嶼風:“穿上吧,師叔說過,穿校服的樣子,最像你師傅當年。”
李嶼風接過校服,布料已經有些發硬,卻帶著淡淡的皂角香。他穿上身,大小竟然剛剛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銅盤在他掌心微微發燙,像是在回應著這份傳承。李嶼風知道,從今天起,他不再隻是個被保護的徒弟,而是要像師傅和師叔那樣,成為守護彆人的人。
操場上,同學們還在忙碌著加固防禦,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充滿了生機與力量。李嶼風握緊手裡的銅盤,轉身對淩霜和蘇曉曉說:“走,咱們去給那陰傀門好好‘上上課’,讓他們知道,我們學校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白貓“喵”地叫了一聲,歡快地跳上他的肩膀,尾巴高高翹起,像是在為他助威。醫務室裡的悲傷仿佛被朝陽驅散,隻剩下即將戰鬥的熱血與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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