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後院的梧桐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月光透過葉隙灑在地上,像鋪了層碎銀。李嶼風剛爬出密道出口,手腕上的靈體珠突然發燙,蘇曉曉虛弱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嶼風哥……西北方有很重的屍氣……”
墨塵正扒著工具房的窗戶往外瞅,聞言猛地回頭:“小丫頭醒了?”他摸出羅盤一看,盤麵上的指針突然劇烈跳動,針尖直指博物館主樓的方向,“娘的,陰傀門主來得夠快!這屍氣濃度,比鐘樓的強化傀至少強三倍!”
淩霜迅速從背包裡翻出三件深藍色的保安製服:“先換衣服混進去,定魂玉在三樓的玉器展廳,陰傀門肯定先去那兒。”她將製服扔給兩人,指尖在領口凝結出枚小小的冰製徽章,“這是仿的保安徽章,能糊弄過監控。”
李嶼風換衣服時,鎮魂鐘在背包裡輕輕震動,鐘身的金光透過布料映出淡淡的光暈。他摸了摸鐘體,能感覺到裡麵蘊藏的靈力比在密道時更加充沛——看來修複錨點不僅削弱了陰傀門的力量,還讓鎮魂鐘吸收了不少純淨的陽氣。
“走了。”淩霜已經換好製服,冰眸掃過主樓的陰影處,“樓梯間有三個陰傀在巡邏,墨塵師叔用‘障眼符’引開,我和嶼風去三樓。”
墨塵掏出三張黃符往空中一甩,符紙落地化作三個模糊的人影,朝著相反方向跑去。樓梯間果然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顯然是巡邏陰傀被引走了。“搞定!”他衝兩人比了個手勢,“我去切斷總電源,讓他們的監控失效,三樓見!”
李嶼風和淩霜順著消防通道往上走,樓道裡的應急燈忽明忽暗,照得牆壁上的安全出口標識像張扭曲的人臉。剛到二樓轉角,李嶼風突然拽住淩霜——前方的樓梯上,站著個兩米多高的黑影,黑袍下露出的皮膚泛著青灰色的金屬光澤,手裡握著根碗口粗的鐵鏈,正是強化陰傀。
這隻強化傀比鐘樓遇到的更加猙獰,胸口的鐵球上布滿尖刺,眼窩中的綠火幾乎要溢出來。它似乎察覺到動靜,鐵鏈“嘩啦”一聲甩向牆壁,混凝土被砸出個籃球大的窟窿,碎石濺得滿地都是。
“是‘鋼甲傀’,活鐵裡摻了玄鐵,鎮魂鐘的金光未必能破防。”淩霜指尖凝結出冰刃,冰脈順著樓梯扶手蔓延,在強化傀腳下織出層薄冰,“我凍住它的關節,你趁機用銅錢劍刺它的鐵球!”
強化傀踩在冰麵上,動作果然遲滯了一瞬。李嶼風趁機衝上前,銅錢劍帶著金光刺向鐵球,卻被彈了回來,劍身上甚至迸出了細小的火花。“好硬!”他踉蹌著後退,強化傀的鐵鏈已經橫掃過來,帶著撕裂空氣的勁風。
淩霜猛地拽住他往旁邊一躲,鐵鏈擦著兩人的肩膀砸在樓梯扶手上,整根扶手瞬間被砸彎。“它的鐵球有符陣保護!”她指著鐵球上的紋路,“那些是‘固魂陣’的符文,專門用來防禦法器攻擊!”
強化傀轉身的瞬間,李嶼風突然注意到它的後頸處有塊皮膚顏色略淺,不像其他地方那樣覆蓋著鋼甲。他想起玄機子說過的“傀儡命門”——再厲害的陰傀,也有煉製時留下的破綻,通常在關節或隱蔽處。
“打它後頸!”李嶼風大喊著甩出銅錢劍,劍身在空中劃出道金光,精準地刺向強化傀的後頸。隻聽“噗嗤”一聲,銅錢劍竟沒入半寸,強化傀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鐵鏈瘋狂地往四周揮舞,整個樓梯間都在震顫。
“有效!”淩霜趁機放出冰錐,精準地釘進強化傀的膝蓋關節。強化傀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李嶼風衝上前拔出銅錢劍,再刺向鐵球——這次金光穿透了符陣,鐵球“哢嚓”一聲裂開道縫,綠火瞬間黯淡下去。
強化傀的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迅速萎縮,最後化作一堆廢鐵。李嶼風撿起鐵球碎片,發現裡麵嵌著塊黑色的石頭,和密道裡的錨點石一模一樣。“這些強化傀靠錨點石提供能量,隻要徹底毀掉所有錨點,它們就動不了了。”
兩人剛喘口氣,三樓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緊接著是墨塵的罵娘聲。“不好!”李嶼風抓起背包就往三樓跑,“師叔出事了!”
三樓的玉器展廳一片狼藉,玻璃展櫃碎了滿地,定魂玉所在的展櫃前,站著個穿黑色鬥篷的人影,正是陰傀門主。他身後站著五隻鋼甲傀,手裡的鐵鏈上還纏著昏迷的墨塵,顯然是被偷襲得手了。
“李嶼風,我們又見麵了。”陰傀門主的聲音像砂紙摩擦,“交出鎮魂鐘,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他摘下鬥篷,露出張布滿疤痕的臉,左半邊臉像是被烈火灼傷過,扭曲得不成樣子。
李嶼風將淩霜護在身後,銅錢劍直指陰傀門主:“把我師叔放了,定魂玉你帶不走。”
陰傀門主突然狂笑起來,笑聲在展廳裡回蕩,震得屋頂的吊燈搖搖欲墜:“就憑你們?看看這些強化傀——它們是用百具枉死士兵的骸骨煉的,鎮魂鐘的金光對它們沒用!”他揮了揮手,五隻鋼甲傀同時上前一步,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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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霜悄悄往李嶼風手裡塞了個東西,是塊冰製的符牌:“這是‘傳訊符’,我剛才給曉曉發了消息,她的靈體珠能乾擾陰傀的感知,也許能幫上忙。”她的冰眸掃過鋼甲傀,“這些傀的鐵球裡有錨點石,但位置比剛才那隻更隱蔽,得想辦法引它們露出破綻。”
李嶼風握緊符牌,突然想起墨塵被抓前說要切斷電源——他摸出打火機往旁邊的消防警報器一湊,警報聲頓時響徹整個博物館,紅色的警示燈開始閃爍,將鋼甲傀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分心了?”陰傀門主冷笑一聲,鐵鏈突然甩向李嶼風,卻被淩霜用冰牆擋住。冰牆碎裂的瞬間,李嶼風已經衝到墨塵身邊,銅錢劍斬斷鐵鏈,將他拽到安全地帶。
墨塵清醒過來,捂著被打腫的臉罵道:“這孫子偷襲!他的鐵鏈上有‘蝕骨毒’,沾著就發麻!”他掏出張“爆炎符”往地上一甩,符紙燃起的火焰暫時逼退鋼甲傀,“定魂玉被他用‘鎖靈陣’困住了,得先破陣!”
李嶼風看向展櫃裡的定魂玉,那是塊拳頭大的白玉,玉身上纏著淡淡的黑氣,顯然是被陰傀門主下了咒。展櫃周圍的地麵上,畫著圈暗紅色的符陣,陣眼處插著三根黑色的骨針,正是墨塵說的鎖靈陣。
“破陣得拔骨針,但鋼甲傀盯著呢。”淩霜的冰刃在掌心旋轉,“我用冰錐吸引它們的注意,你去拔針!”
就在這時,展廳的通風口突然傳來“哢噠”一聲輕響,蘇曉曉的靈體珠從裡麵滾了出來,珠子散發出暖黃色的光,照在鋼甲傀身上,它們的動作竟明顯遲滯了。“嶼風哥,我能用靈體乾擾它們的符陣!”曉曉的聲音帶著喘息,顯然維持靈體狀態對她消耗很大。
“好機會!”李嶼風衝過去,銅錢劍斬斷一根骨針,鎖靈陣的紅光頓時黯淡了一角。鋼甲傀發現他的意圖,嘶吼著撲過來,鐵鏈像毒蛇般纏向他的腳踝。
“滾開!”淩霜的冰錐暴雨般射向鋼甲傀,冰脈在展廳中央凝結出座冰牆,暫時攔住它們。墨塵趁機甩出黃符,符紙在鋼甲傀的鐵球上炸開,雖然沒造成傷害,卻讓鐵球上的符陣閃爍不定。
李嶼風趁機拔掉第二根骨針,定魂玉上的黑氣散去大半,開始散發出柔和的白光。陰傀門主見狀,親自揮著鐵鏈衝過來,鏈頭帶著綠色的毒液,顯然是想下殺手。
“你的對手是我!”李嶼風將鎮魂鐘從背包裡掏出來,鐘身金光暴漲,硬生生將陰傀門主逼退三步。他靈力催動下,鎮魂鐘發出清越的鳴響,展廳裡的鋼甲傀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胸口的鐵球竟開始發燙,冒出縷縷黑煙。
“不可能!”陰傀門主的臉色變得猙獰,“鎮魂鐘怎麼可能傷到它們?”
“因為你用的錨點石,早就被我們動了手腳。”李嶼風笑著舉起最後一根骨針,“密道裡的錨點都被修複了,你的強化傀,現在就是堆廢鐵!”
話音剛落,他猛地拔掉最後一根骨針。鎖靈陣瞬間瓦解,定魂玉的白光徹底爆發,與鎮魂鐘的金光交相輝映。鋼甲傀胸口的鐵球接連炸開,身體紛紛癱倒在地,化作一堆碎鐵。
陰傀門主看著滿地的廢鐵,突然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轉身撞破窗戶跳了出去。李嶼風追到窗邊時,隻看到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空氣中留下句陰冷的威脅:“下一次,我會帶‘屍王傀’來,讓你們嘗嘗魂飛魄散的滋味!”
展廳裡終於安靜下來,隻有警報器還在刺耳地響著。墨塵癱坐在地上,指著定魂玉笑道:“總算沒讓這孫子得手……哎喲,我的腰!”
淩霜檢查著墨塵的傷口,眉頭微蹙:“蝕骨毒已經滲入經脈,得儘快回去用糯米和艾草敷,否則會留下後遺症。”
李嶼風撿起靈體珠,珠子上的光芒有些黯淡。他輕輕摩挲著珠子:“曉曉,謝謝你。”
“不客氣呀嶼風哥。”曉曉的聲音帶著疲憊,“我好像……又有點困了……”
靈體珠的光芒突然變得極暗,像是隨時會熄滅。李嶼風心裡一緊,剛想再說些什麼,珠子卻徹底沉寂下去,隻有一絲微弱的靈力證明蘇曉曉還在裡麵。
“曉曉她……”淩霜也察覺到不對勁,伸手碰了碰靈體珠,“靈力透支太嚴重了。”
墨塵掙紮著站起來,臉色凝重:“陰傀門主說的屍王傀,是陰傀門的禁忌秘術,用百具強化傀的核心煉製,威力相當於千年僵屍。他這次跑了,肯定會去煉製那東西,咱們得儘快想辦法。”
李嶼風握緊靈體珠,目光落在定魂玉上。玉身的白光已經穩定下來,散發著純淨的陽氣,顯然是件不可多得的法器。“先帶定魂玉和曉曉回去,師傅肯定知道怎麼對付屍王傀。”他背起墨塵,淩霜抱著定魂玉,三人朝著消防通道走去。
警報器的聲音漸漸遠去,博物館的陰影裡,一雙猩紅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抹殘忍的笑意。陰傀門主並沒有走遠,他手裡握著塊破碎的錨點石,石縫裡滲出暗紅色的血珠,顯然在策劃著更可怕的陰謀。
而李嶼風不知道的是,蘇曉曉陷入沉睡的靈體珠裡,正發生著一場奇妙的變化——珠子深處,浮現出個模糊的老者虛影,正輕輕撫摸著曉曉的靈體,嘴裡低聲說著什麼,像是在傳遞某種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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