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嶼風的心猛地一軟。他認得這隻貓,是蘇曉曉以前在山腳下撿的流浪貓,取名叫“煤球”。她總說煤球的眼睛像她丟的那枚玻璃彈珠,寶貝得不行。
“是曉曉讓你來的嗎?”他輕聲問,伸手想去摸煤球的頭。
煤球卻往後退了退,用爪子把梔子花推到他手邊,然後“喵”了一聲,轉身竄進了夜色裡,尾巴翹得高高的,像在跟他揮手。
李嶼風撿起那片花瓣,指尖剛碰到,花瓣就化作一道金光,鑽進了他的掌心,順著手臂往丹田處流去。那股暖流瞬間變得更活躍了,像是在歡呼。
他靠在窗邊,看著遠處鎖魂塔的燈光,突然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
與此同時,鎖魂塔頂層。
玄機子正蹲在鬆動的鎮石邊,指尖撚著張符紙,小心翼翼地往石縫裡塞。符紙一碰到石縫裡的黑氣,就“滋滋”地冒起了白煙。
“怎麼樣師父?”淩霜舉著燈籠,照亮石縫裡的景象——那裡的黑氣比剛才更濃了,像有生命似的在蠕動。
“有點棘手。”玄機子皺著眉,從懷裡掏出個小小的羅盤,羅盤上的指針瘋了似的打轉,“這煞氣帶著冥界的陰屬性,卻又比普通陰煞更烈,像是……像是被什麼東西淬煉過。”
墨塵往石縫裡撒了把糯米,糯米落地的瞬間就變黑了,還發出股焦糊味:“他娘的,這老東西到底跟冥界做了什麼交易?”
玄機子沒說話,隻是從袖袋裡摸出枚銅錢——跟李嶼風眉心印記一模一樣的銅錢,隻是顏色更暗些,像是蒙著層灰。他把銅錢往石縫上一按,銅錢立刻發出“嗡”的一聲輕響,石縫裡的黑氣像是被燙到似的縮了縮。
“這是……守門人信物?”淩霜驚訝地睜大了眼,“我以為除了嶼風那枚,其他的早就遺失了。”
“是當年你師祖留下的。”玄機子的聲音沉了下來,“他老人家臨終前說過,要是有一天鎖魂塔的煞氣帶著冥界味,就把這枚銅錢拿出來——看來他早就預料到今天了。”
墨塵撓了撓頭:“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用銅錢鎮著吧?”
玄機子站起身,望著塔頂的夜空。今晚的月亮被烏雲遮了大半,隻剩下圈淡淡的光暈,像隻窺視的眼睛。
“得讓嶼風儘快掌握‘通冥訣’。”他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趙山河能引冥界煞氣,說明他背後肯定有冥界勢力撐腰。咱們守著鎖魂塔,就像守著道閘門,一旦這閘門破了……”
他沒說下去,但誰都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淩霜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冰棱——剛才凝聚的冰盾還沒散去:“可嶼風剛融合本源,現在學‘通冥訣’會不會太冒險?那可是能直接跟冥界打交道的秘術,一個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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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了。”玄機子打斷她,指尖輕輕敲了敲鎮石,“這石縫裡的煞氣,每刻都在變濃。我估計最多三天,這枚銅錢就鎮不住了。”
墨塵突然“咦”了一聲,指著石縫:“師父你看,這黑氣好像在往一個方向流?”
三人湊近一看,果然,那些蠕動的黑氣正順著石縫往地下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著。玄機子的臉色瞬間變了:“不好!是‘陰脈’!”
“陰脈?”淩霜沒聽過這個詞。
“是連接冥界和陽間的地下脈絡。”墨塵的聲音也沉了下來,“聽說每座鎖魂塔底下都壓著條陰脈,用來疏導煞氣——難道趙山河的目標不是重塑肉身,是想打通陰脈?”
玄機子沒回答,隻是快步走到塔邊,往下看了眼李嶼風廂房的方向。窗紙上的人影正坐在燈下,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在輕輕摩挲。
“看來,有些事該告訴這孩子了。”他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點疲憊,“畢竟,他是守門人啊。”
李嶼風還不知道塔頂上的對話,他正對著日記本說話呢。
“曉曉,你知道嗎?煤球剛才來找我了,還帶了片梔子花。”他用指尖在日記本封麵上畫著圈,“它好像胖了點,看來師姐把它喂得不錯。”
日記本安安靜靜的,沒任何動靜。
李嶼風也不失望,繼續絮絮叨叨:“師父說我的銅錢印記比以前亮了,說不定過兩天就能學新的秘術了。到時候我學‘飛天訣’,帶著你去山頂看日出好不好?你以前總說想看一次淩晨五點的雲海。”
他頓了頓,低頭用臉頰蹭了蹭封麵,聲音輕得像耳語:“其實我知道,你沒走遠。”
丹田處的暖流突然湧了上來,順著喉嚨往鼻尖鑽,帶著濃濃的梔子花香。李嶼風的眼睛又有點發熱,他趕緊眨了眨眼,把眼淚憋回去。
“等你醒過來,我就把攢的桂花糕都給你吃。”他對著日記本晃了晃拳頭,像在撒嬌,“但是你得答應我,醒過來第一眼就得看我——不然,不然我就把你的鬼臉符都畫成小貓!”
話音剛落,日記本的封麵突然泛起一絲極淡的金光,像誰在上麵輕輕嗬了口氣。
李嶼風的心猛地一跳,他屏住呼吸,看著那絲金光慢慢聚成個小小的圓點,又慢慢散開,像在點頭。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鑽出了烏雲,悄悄爬上桌角,照亮了日記本上那道淺淺的折痕。折痕裡,似乎還藏著點若有若無的梔子花香,像個甜甜的秘密。
而鎖魂塔底層的陰影裡,那枚鑽進泥土的紅色光點,正悄悄往陰脈的方向挪動,像條尋找獵物的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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