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室的熒光漸漸柔和下來,星紋母版在水晶盒裡泛著溫潤的光,將五人的影子拉得淺淺的。門外“獵鷹”撞擊大門的悶響還在持續,金屬門板發出“咯吱”的呻吟,卻暫時被能量室的隔絕屏障擋在外麵,給了他們片刻喘息的空隙。
紀書遙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指尖劃過水晶盒的邊緣,手腕的印記還殘留著共鳴後的餘溫:“母版裡的真相記錄器怎麼打開?陸景然,你的平板能連接嗎?”
陸景然正蹲在地上調試設備,平板屏幕上跳動著能量室的環境數據:“需要穩定的情感共鳴才能激活,現在外麵乾擾太強,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試。”他抬頭看向江敘白,“你剛才撐屏障消耗太大,紐扣的能量還沒恢複,得儘快離開這裡。”
江敘白站在能量室中央,手裡緊緊攥著水晶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口袋裡的銀紐扣貼著掌心,還帶著抵禦抑製場時的灼意,隻是此刻的溫度裡,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躁動——像是在感應某種遙遠的、充滿壓迫感的能量。
池亦飛抱著畫本湊到他身邊,糖紙在畫本裡輕輕發燙,少年仰著小臉問:“江敘白哥哥,你沒事吧?你的手好緊呀。”
江敘白剛想搖頭說沒事,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打破了能量室的短暫平靜。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爺爺”。
“接還是不接?”書遙立刻注意到他的異樣,壓低聲音問道,“星穹會不會通過電話定位我們?”
陸景然快速操作平板,彈出“信號屏蔽中”的提示:“乾擾器還能屏蔽通訊定位,但是……”他的話沒說完,卻意有所指——江家的電話,從來都不隻是簡單的通訊。
江敘白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刻意走遠幾步,背對著眾人:“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蒼老卻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即使隔著距離,眾人也能隱約聽到幾句:“你是不是拿到了不該拿的東西?立刻把它交出來,星穹的人已經在門口等你了!”
江敘白的肩膀猛地繃緊,口袋裡的紐扣突然發燙,像是要嵌進掌心:“我不會交出去的。這是織網項目的核心,是我爸媽當年拚死保護的東西。”
“糊塗!”爺爺的怒吼透過聽筒炸開,“你爸媽就是因為這破項目丟了性命!江家不能再因為你毀了!立刻跟星穹的人走,把母版交出去,爺爺還能保你一命!”
“保我?還是保江家的名聲?”江敘白的聲音冷得像冰,指尖死死攥著手機,指節泛白,“你們早就和星穹合作了對不對?從一開始就讓蘇晚監測我們,現在又想逼我交出母版,你們和星穹有什麼區彆?”
“放肆!”爺爺的聲音帶著怒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這不是你能管的事!我告訴你,立刻離紀書遙他們遠點,否則……”
“否則什麼?”江敘白猛地提高聲音,轉身看向眾人,眼神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憤怒、失望,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像對我爸媽那樣,把我也‘處理’掉嗎?”
這句話讓能量室裡的空氣瞬間凝固。書遙的心臟猛地一跳,終於明白江家的反常不是偶然——他們不僅知曉織網項目,甚至可能參與了當年項目終止的“清理”,如今與星穹合作,不過是延續了當年的選擇。
陸景然推了推眼鏡,平板上突然彈出“江家彆墅方向能量信號異常”的提示,與星穹的信號產生了微弱的聯動:“果然,江家和星穹早就有聯係,他們的能量頻率有重疊。”
蘇晚的臉色也白了,她想起星穹資料裡“江家為織網項目早期資助方”的記錄,下意識地攥緊了護身符:“星穹的人說,有‘內部人員’幫他們定位能量室,說不定就是江家的人。”
池亦飛聽不懂大人之間的複雜糾葛,卻能感覺到江敘白的難過,他悄悄走過去,把一顆橘子糖塞到江敘白手裡:“江敘白哥哥,吃糖,吃了就不難過了。”
橘子糖的糖紙碰到江敘白的指尖時,他口袋裡的紐扣突然爆發出一陣淡金色的光,與糖紙的光芒交織在一起。江敘白看著手裡的糖,又看向眾人擔憂的眼神,原本翻湧的情緒突然平靜了幾分——他不是孤身一人,比起冰冷的家族,眼前的夥伴才是真正的羈絆。
“我不會跟你們走,也不會交出處女版。”江敘白對著電話冷冷開口,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爸媽的事,我會自己查清楚;江家的選擇,我不認同。從今天起,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說完,他不等電話那頭回應,直接掛斷了通話,隨手將手機扔在一邊。手機屏幕暗下去的最後一刻,彈出一條短信,隻有簡短的八個字:“執迷不悟,後果自負。”
江敘白攥緊拳頭,口袋裡的紐扣燙得驚人,卻不再是躁動的灼意,而是與他的決心產生共鳴的溫暖——剛才掛斷電話的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紐扣上的網狀紋路亮了一下,像是在認可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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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書遙走過來,聲音放得很輕,“你爺爺……會不會做什麼極端的事?”
“他不敢。”江敘白搖搖頭,眼神裡閃過一絲嘲諷,“江家還需要維持‘名門望族’的假象,不會明著對我動手。但他們肯定會幫星穹傳遞消息,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要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