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白坐在江爺爺的黑色轎車後座,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紐扣。金屬質地的紐扣邊緣被磨得光滑,那是他從小到大反複觸碰留下的痕跡,也是母親江晚唯一的遺物。車窗外的梧桐樹飛快向後倒退,斑駁的樹影落在他緊繃的側臉上,明明是初夏,他卻覺得渾身發冷。
“敘白,”前排的江爺爺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難掩的疲憊,“到了老宅,星穹的人肯定會逼你做選擇。記住,無論他們說什麼,先穩住,爺爺會想辦法。”
江敘白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他知道江爺爺這話裡的分量——江家與星穹綁定了二十多年,爺爺早就被架在火上烤。可一想到書遙、陸景然他們還在守護族據點等著消息,想到池亦飛抱著畫本時信任的眼神,他就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對江家的“苦衷”妥協。
就在這時,放在腿上的微型通訊器突然震動了一下。是蘇晚發來的消息,隻有簡短的一行字:“西北方向300米,星穹追蹤信號,頻率與江家設備同源。”
江敘白的心猛地一沉,他快速回複:“能定位具體位置嗎?”
幾乎是瞬間,蘇晚的消息又彈了回來:“陸景然正在解析,信號源就在你們車隊附近,像是……隨車人員?”
隨車人員?江敘白下意識地看向駕駛座旁邊的副駕駛——那裡坐著的是江家的老管家張叔,從他小時候起就一直在江家做事,平時沉默寡言,怎麼看都不像是星穹的人。可蘇晚的設備從來不會出錯,陸景然的技術更是靠譜,難道……
“爺爺,”江敘白壓低聲音,“張叔是什麼時候來江家的?”
江爺爺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你小時候吧,大概十歲左右?怎麼了?”
“蘇晚監測到星穹的追蹤信號,就在車隊裡,”江敘白的聲音冷了下來,“陸景然初步判斷,信號源可能是隨車的人。”
江爺爺的身體瞬間僵住,他猛地回頭看向江敘白,眼神裡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不可能……張叔在江家待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是星穹的人?”
“有沒有可能,他來江家之前,就和星穹有關係?”江敘白追問。他記得小時候,張叔總是會“恰好”在他和母親通電話時出現,還會“不小心”把他的行蹤告訴爺爺。那時候他隻覺得張叔是爺爺派來盯著他的,現在想來,那些“巧合”恐怕都另有隱情。
江爺爺沉默了,他靠在椅背上,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節泛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聲音沙啞地說:“當年你奶奶被星穹帶走做‘誌願者’,他們就提出要派一個人來江家‘協助管理’,說是為了‘方便溝通’。我當時沒辦法,隻能答應……沒想到,他們竟然安插了眼線這麼多年。”
就在這時,通訊器又震動了。這次是陸景然發來的消息,附帶一個音頻文件:“信號已經確認,來自副駕駛的張叔,他口袋裡有星穹特製的微型追蹤器。我已經用紐扣的能量頻率模擬了乾擾波,能暫時屏蔽信號,但最多隻能撐20分鐘。你們得儘快想辦法處理。”
江敘白點開音頻文件,裡麵傳來細微的電流聲,還有張叔壓低聲音和某人通話的片段:“目標車輛正往江家老宅方向行駛,一切正常……對,江敘白和江老爺子都在車裡……好,我會繼續盯著。”
鐵證如山。江敘白捏緊了通訊器,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看向江爺爺,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猶豫,隻剩下冰冷的決絕:“爺爺,張叔不能留。如果讓他跟著我們到老宅,星穹就會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到時候不僅奶奶救不出來,書遙他們也會有危險。”
江爺爺看著孫子堅定的眼神,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江敘白說得對,可張叔在江家待了這麼多年,就算是星穹的眼線,真要對他動手,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忍。但一想到江奶奶還在星穹手裡,想到江敘白和他的朋友們隨時可能麵臨危險,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軟了。
“你想怎麼做?”江爺爺問。
“陸景然說乾擾波能撐20分鐘,”江敘白快速思考,“前麵有個服務區,我們可以借口加油停車,然後想辦法把張叔的追蹤器拿出來,再把他控製起來。等我們處理完老宅的事,再把他交給陸景然他們審問,說不定能從他嘴裡問出星穹的更多秘密。”
江爺爺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做。等會兒到了服務區,我會借口身體不舒服,讓張叔去買水,你趁機行動。記住,小心點,彆被他發現了。”
江敘白“嗯”了一聲,心裡卻沒底。張叔看起來老實巴交,但能在江家潛伏這麼多年,肯定不簡單。他悄悄摸了摸口袋裡的紐扣,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這枚紐扣不僅是母親的遺物,還藏著守護型的情感能量,之前陸景然解析的時候說過,紐扣的能量可以乾擾星穹的設備,說不定等會兒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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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車隊就到了服務區。江爺爺按照計劃,捂著胸口皺起眉頭,“老張,我有點不舒服,你去前麵的便利店給我買瓶溫水,再拿點降壓藥。”
張叔連忙點頭,“好的老爺子,您稍等,我馬上就回來。”他說著就推開車門,快步走向便利店。
江敘白趁機跟了上去,他躲在便利店門口的柱子後麵,眼睛緊緊盯著張叔的一舉一動。隻見張叔走進便利店後,並沒有立刻去買水,而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微型設備,似乎在檢查什麼。
江敘白心裡一緊,他立刻拿出通訊器給陸景然發消息:“張叔在便利店角落檢查設備,怎麼辦?”
陸景然的回複很快:“彆慌,我已經遠程控製了他的設備,讓它顯示信號正常。你趁他不注意,把他口袋裡的追蹤器拿出來。記住,追蹤器很小,大概隻有指甲蓋那麼大,黑色的,上麵有星穹的ogo。”
江敘白深吸一口氣,悄悄繞到便利店的後門。他看到張叔檢查完設備後,又把它放回了口袋,然後才去貨架上拿水和藥。就在張叔排隊結賬的時候,江敘白快速衝了過去,假裝不小心撞到了他。
“不好意思,張叔。”江敘白連忙道歉,手卻趁機伸進了張叔的口袋裡。
張叔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沒事,少爺。”他並沒有發現異常,畢竟江敘白的動作太快了,而且他以為追蹤器還在口袋裡。
江敘白拿到追蹤器後,立刻退了出來,他把追蹤器放進一個特製的信號屏蔽袋裡,然後給陸景然發消息:“追蹤器已經拿到,接下來怎麼辦?”
“把屏蔽袋封好,彆讓信號泄露出來。”陸景然回複,“張叔現在還不知道追蹤器被偷了,你們可以先回車上,等他回來後,就說要提前去老宅,讓他跟著一起走。到了老宅,再想辦法把他控製起來。”
江敘白按照陸景然說的做了,他回到車上後,把追蹤器放進了屏蔽袋裡,然後告訴江爺爺:“追蹤器已經拿到了,張叔還不知道。”
江爺爺鬆了一口氣,“好,那就好。等會兒張叔回來,我們就說要提前去老宅,彆讓他起疑心。”
沒過多久,張叔就拿著水和藥回來了。他把東西遞給江爺爺,“老爺子,您快吃藥吧。”
江爺爺接過水和藥,假裝吃了藥,然後說:“老張,我感覺好多了,我們還是趕緊回老宅吧,免得星穹的人等急了。”
張叔點了點頭,“好的老爺子,我這就去開車。”
江敘白坐在後座,看著張叔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他沒想到,這個在江家待了這麼多年的老管家,竟然是星穹的眼線。如果不是蘇晚和陸景然及時發現,他們這次回老宅,恐怕就是自投羅網了。
車隊重新出發,江敘白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難走,星穹的人在老宅等著他們,江奶奶還在休眠艙裡,書遙他們還在據點等著消息。但他不會退縮,為了奶奶,為了書遙他們,為了所有被星穹迫害的人,他必須堅強起來,和星穹對抗到底。
“敘白,”江爺爺突然開口,“對不起,是爺爺沒用,讓你和你奶奶受了這麼多苦。”
江敘白睜開眼睛,看向江爺爺,“爺爺,這不怪你。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救奶奶,是和星穹對抗。從今天起,江家欠我的,欠奶奶的,欠書遙他們的,我們一起慢慢還。”
江爺爺看著江敘白堅定的眼神,心裡既欣慰又愧疚。他知道,江敘白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孩子了。從今以後,他們祖孫倆要一起麵對星穹的威脅,為江家,為所有被星穹迫害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車隊繼續向江家老宅行駛,江敘白摸了摸口袋裡的紐扣,心裡暗暗發誓:母親,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奶奶,保護好書遙他們,絕不會讓星穹的陰謀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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