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的霧山，籠罩在一層薄薄的晨霧中。月光透過霧氣灑在林間，地麵的落葉泛著淡銀色的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輕響，在寂靜的夜色裡格外清晰。主角團沿著林中小路前行，江敘白和陸景然走在最前麵，兩人的腳步放得極輕，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經過之前多次遭遇星穹衛隊的突襲，他們不敢有絲毫鬆懈。
“還有多久能到南方分部？”江敘白壓低聲音問，目光落在前方被霧氣籠罩的山坳處。按照林墨之前的描述，南方分部就藏在山坳深處，被茂密的樹林和岩石遮擋，從外麵很難發現蹤跡。
林墨走在隊伍中間，右手按在胸口，正用“能量追蹤”能力感知著目標方向的能量波動。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眉頭微微皺起：“大概還有兩公裡，但……前麵的能量波動很奇怪，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把南方分部整個罩住了，我的能力隻能感知到屏障外側的能量，沒辦法穿透進去，不知道裡麵的情況。”
“能量屏障？”陸景然停下腳步，從背包裡掏出夜視望遠鏡，對準山坳方向仔細觀察，“星穹還真是謹慎，居然在分部外圍設置了屏障，這樣一來，我們不僅很難潛入，甚至連裡麵有多少守衛、003號和009號被關在哪裡都不知道。”
書遙扶著李默走在後麵，聽到“能量屏障”時，心裡也跟著一緊。她回頭看了眼蘇晚，蘇晚正低頭擺弄著監測儀——自從在防空洞接收到003號的求救信號後，監測儀就一直處於半失靈狀態，屏幕上隻有斷斷續續的能量波紋在跳動，無法顯示具體信息。
“蘇晚，你的監測儀能檢測到屏障的能量屬性嗎？”書遙輕聲問。如果能知道屏障是靠什麼原理運作的，或許能找到破解的辦法。
蘇晚搖搖頭，語氣帶著一絲無奈：“不行，監測儀的信號太弱了，隻能隱約感覺到屏障的能量很強，而且在不斷循環流動，像是一個閉合的能量場。這種屏障一般需要特定的能量密鑰才能打開，或者找到它的能量節點，破壞節點就能讓屏障暫時失效。”
“能量節點……”江敘白若有所思地看向李默，“李默，你之前跟著星穹的車隊來過這附近，有沒有看到他們的人是從哪個方向進入山坳的？或者有沒有注意到山坳周圍有什麼特彆的建築，比如高塔、金屬裝置之類的？”
李默愣了一下，努力回憶著三天前的場景：“我跟著車隊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隻記得他們是從山坳西側的一條小路進去的，那條路很隱蔽，藏在兩塊巨大的岩石中間，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至於特彆的裝置……好像在小路入口附近有一根金屬杆，大概一人高，上麵纏著很多電線，當時我還以為是普通的電線杆，現在想想，那說不定就是你說的‘能量節點’？”
“金屬杆？”陸景然眼睛一亮，立刻朝著李默描述的方向看去，“如果那真是能量節點，我們隻要毀掉它，屏障就有可能暫時失效。不過星穹肯定會在節點附近安排守衛，我們得先確認節點的位置，再製定潛入計劃。”
江敘白點頭，對眾人做了個“輕裝前進”的手勢：“我們先靠近山坳西側，注意保持距離，彆被屏障外側的巡邏隊發現。池亦飛，你負責感知周圍的負麵能量，一旦發現衛隊隊員的蹤跡，立刻通知我們。”
“好！”池亦飛攥緊了手裡的手電筒，將光芒調到最暗，隻夠照亮腳下的路。他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在感知能力上——自從經曆過收割者幼體的負麵能量衝擊後，他的感知變得比以前更敏銳，能在五十米範圍內準確捕捉到帶有敵意的能量波動。
眾人放慢腳步，朝著山坳西側移動。晨霧越來越濃，能見度不足十米，走在前麵的江敘白和陸景然不得不每隔幾步就停下，用手撥開擋路的樹枝和藤蔓。大概走了二十分鐘，池亦飛突然抓住書遙的衣角，聲音帶著緊張：“書遙姐，左邊！左邊三十米處有兩個負麵能量源，應該是星穹的巡邏隊員，他們正朝著我們的方向移動！”
江敘白立刻示意眾人躲到旁邊的岩石後麵，自己則和陸景然悄悄探出頭，朝著池亦飛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兩道手電筒的光柱在霧氣中移動，伴隨著腳步聲和低沉的交談聲，正緩緩靠近。
“這鬼天氣，霧這麼大，還得出來巡邏，真是倒黴。”一個隊員抱怨道，聲音裡滿是不耐煩，“聽說昨天雷達站那邊出了事，收割者幼體突破封印了，總部讓我們加強警戒，防止有人潛入南方分部，可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人會來啊？”
“彆廢話了，小心點總沒錯。”另一個隊員的聲音更沉穩些，“你忘了上個月有個實驗體差點逃出去？要是這次再出問題，我們都得受罰。趕緊巡邏完這一圈，回去換班睡覺。”
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距離岩石隻有不到十米了。江敘白和陸景然對視一眼，同時握緊了手裡的武器——江敘白手裡是之前從衛隊隊員那裡繳獲的能量槍，陸景然則拿著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隻要隊員再靠近幾步，他們就能突然出擊，將兩人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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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李默突然輕輕咳嗽了一聲。雖然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霧氣中，還是被巡邏隊員聽到了。
“誰在那裡？”走在前麵的隊員立刻停下腳步，手電筒的光柱對準了岩石方向，“出來！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江敘白心裡一緊，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對陸景然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從岩石後麵衝出去。江敘白手裡的能量槍對準隊員的胸口，聲音冰冷：“彆動！把武器放下，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兩個隊員顯然沒料到會突然遇到襲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走在後麵的隊員下意識地想舉槍反擊，陸景然立刻衝過去，匕首抵住他的喉嚨，動作快得讓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
“放下槍！”陸景然的聲音帶著壓迫感，“再動一下，我就劃破你的喉嚨！”
兩個隊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裡的能量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江敘白上前一步，用槍托砸在前麵隊員的後腦勺上，隊員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陸景然則將另一個隊員的胳膊反擰到背後，用繩子快速綁住他的手腳，再用布條堵住他的嘴，防止他發出聲音。
“把他們拖到岩石後麵藏起來，彆被其他巡邏隊發現。”江敘白說完，彎腰撿起地上的能量槍，檢查了一下彈藥——裡麵還有大半能量彈，足夠應對接下來的突發情況。
陸景然和池亦飛一起，將昏迷的隊員拖到岩石後麵的草叢裡，用藤蔓和樹葉將兩人掩蓋好。做完這一切，眾人繼續朝著山坳西側前進，這次更加小心，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又走了大概十分鐘，李默突然指著前麵的霧氣：“看！就是那裡！那兩塊巨大的岩石中間，就是進入山坳的小路！”
眾人順著李默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兩塊一人多高的黑色岩石，像兩扇大門一樣立在那裡，中間的縫隙剛好能容一個人通過。在岩石旁邊，立著一根銀色的金屬杆，杆身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藍色電線，頂端有一個小小的紅色指示燈，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和蘇晚描述的“能量節點”特征完全吻合。
“就是這個！”蘇晚興奮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觸摸著金屬杆上的電線，“這些電線裡流動的都是能量，隻要切斷其中最粗的那根藍色電線，就能暫時破壞能量節點，讓屏障出現缺口，我們就能趁機潛入進去！”
江敘白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陸景然，你負責警戒，我和蘇晚來切斷電線。書遙，你帶著林墨、池亦飛和李默躲到岩石後麵，一旦屏障出現缺口，我們就立刻進去，彆耽誤時間！”
陸景然點點頭，舉起能量槍，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樹林。江敘白則從背包裡掏出一把絕緣鉗，遞給蘇晚：“小心點，彆被電到。”
蘇晚接過絕緣鉗，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在金屬杆上的電線上。最粗的那根藍色電線位於金屬杆中間位置，外麵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絕緣層，需要用絕緣鉗用力才能剪斷。她找準位置，將絕緣鉗的鉗口對準電線，用力一剪——
“滋啦！”
藍色的電火花瞬間從電線斷裂處迸發出來，金屬杆頂端的紅色指示燈突然熄滅，周圍的空氣好像都震動了一下。原本籠罩在山坳上空的霧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一些，露出了山坳深處的景象——那是一片由幾座廢棄廠房改造的建築，屋頂上架著很多天線和金屬裝置，周圍有穿著黑色製服的衛隊隊員在巡邏，人數比之前遇到的衛隊多了一倍。
“成功了！屏障出現缺口了！”蘇晚興奮地喊道，“缺口就在小路後麵，大概能維持五分鐘，我們得趕緊進去！”
江敘白立刻示意眾人：“快！跟著我，沿著小路往裡走，儘量貼著牆壁，避開巡邏隊員的視線！”
眾人立刻鑽進岩石中間的小路，小路很窄，隻能容一個人單行。走在最前麵的江敘白，手裡的能量槍始終處於待發狀態，眼神緊緊盯著前方的廠房。小路儘頭是一扇緊閉的鐵門，門上沒有鎖，顯然是因為有能量屏障保護，星穹的人根本沒想到會有人能從這裡潛入。
江敘白輕輕推開鐵門，裡麵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倉庫裡堆滿了破舊的機器和木箱，布滿了灰塵。他探頭出去，確認倉庫裡沒有守衛後，才讓眾人陸續進來，然後輕輕關上鐵門，用一根鐵棍將門栓插上，暫時阻止外麵的人進來。
“現在我們在南方分部的外圍倉庫，按照林墨之前的記憶，003號和009號應該被關在中間那棟最大的廠房裡，那裡是星穹的實驗區。”江敘白壓低聲音，指著倉庫窗戶外麵的建築，“不過實驗區周圍守衛最嚴，我們得想辦法繞到廠房後麵，那裡有一個通風口，之前林墨在地圖上看到過，應該能通到實驗區內部。”
林墨點點頭，補充道：“我還記著實驗區的布局，通風口下麵是走廊，走廊左邊第三個房間就是關押實驗體的牢籠，003號和009號大概率被關在那裡。不過走廊裡有監控和紅外感應裝置，我們得小心避開，一旦觸發警報，整個分部的衛隊都會被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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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然從背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電子設備，遞給蘇晚：“這是信號乾擾器，能暫時屏蔽周圍的監控和紅外裝置，但有效範圍隻有十米，而且隻能用十分鐘，我們得在十分鐘內找到通風口，潛入實驗區。”
蘇晚接過乾擾器，按下開關，設備立刻發出微弱的“嗡嗡”聲：“好了，乾擾器已經啟動，我們現在就走，從倉庫後麵的小路繞到實驗區廠房後麵，大概需要三分鐘。”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沿著倉庫的牆壁，小心翼翼地朝著實驗區廠房移動。倉庫外麵的巡邏隊員每隔五分鐘就會經過一次，他們不得不幾次躲進旁邊的草叢或廢棄設備後麵，等待隊員離開後再繼續前進。
三分鐘後，眾人終於繞到了實驗區廠房後麵。廠房後麵果然有一個半米寬的通風口，通風口的鐵絲網已經生鏽，輕輕一拉就能拉開。陸景然率先爬進去，用手電筒照亮裡麵的通道——通風管道很寬敞，能容一個人半蹲行走，管道壁上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顯然很久沒有人清理過。
“裡麵安全，快進來！”陸景然的聲音從管道裡傳來。
眾人依次鑽進通風管道，蘇晚最後一個進來，她順手將通風口的鐵絲網重新拉好，儘量恢複原樣，避免被巡邏隊員發現異常。
通風管道裡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讓人有些窒息。江敘白走在前麵，用手電筒照亮前方的路，管道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方形的通風口，能看到下麵走廊的情況——走廊裡空無一人，隻有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在緩慢轉動，不過在信號乾擾器的作用下，攝像頭的指示燈已經變成了紅色，說明已經被屏蔽。
“按照林墨說的，走廊左邊第三個房間就是關押實驗體的牢籠，我們從前麵那個通風口下去，剛好能到走廊儘頭，距離第三個房間隻有十米遠。”江敘白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個通風口，壓低聲音說。
眾人加快速度，來到通風口下方。陸景然先下去，他落地時動作輕盈，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確認走廊裡沒有守衛後，他對管道裡的人做了個“安全”的手勢，江敘白、書遙、林墨、蘇晚和池亦飛依次跳下來，李默因為體力不支，江敘白特意托了他一把，才讓他平穩落地。
“就是那個房間！”林墨指著走廊左邊第三個房間，房門是厚重的金屬門，上麵有一個電子鎖，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觀察窗。
江敘白走到觀察窗前，透過窗戶往裡看——房間裡放著四個金屬牢籠，每個牢籠裡都關著一個人，其中兩個牢籠裡的人看起來格外虛弱，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少年靠在牢籠壁上，臉色蒼白，手臂上有很多針孔，應該是003號；另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少年則蜷縮在牢籠角落，頭埋在膝蓋裡，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應該是009號。房間裡還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正在對著電腦屏幕操作，手裡拿著針管，好像準備給003號注射什麼藥物。
“不好，他們要給003號注射藥物！”江敘白臉色一沉，“陸景然，你和我一起破門，解決裡麵的研究員；書遙，你負責解開003號和009號的牢籠；蘇晚、池亦飛，你們負責警戒走廊，防止守衛過來；李默，你躲在走廊儘頭的拐角處，不要出來！”
眾人立刻點頭，按照計劃行動。陸景然從背包裡掏出液壓鉗，對準金屬門的鎖芯，用力剪斷。“哢噠”一聲，電子鎖被破壞，江敘白一腳踹開房門，和陸景然一起衝了進去。
房間裡的兩個研究員嚇了一跳，剛想按下警報器，江敘白已經衝過去，一把奪過警報器，將其扔在地上，用腳踩碎。陸景然則抓住另一個研究員的胳膊，將他按在牆上，匕首抵住他的喉嚨：“彆動！再動就殺了你！”
兩個研究員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手裡的針管掉在地上，藥液灑了一地。
“書遙，快！”江敘白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