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民宿的木門在晚風裡吱呀晃了兩下,最後被江敘白伸手抵住。他回頭時,目光掃過屋裡散落的身影,眉頭不自覺地鬆了半分——至少此刻,所有人都還在。
民宿是老式的兩層小樓,牆皮斑駁得露出底下的紅磚,客廳中央的舊木桌積著薄灰,被陸景然用濕巾擦出一塊乾淨的區域,正攤著從星穹掠奪小隊繳獲的通訊器零件。蘇晚坐在桌角,指尖捏著監測儀的充電線,屏幕還亮著霧隱山穀的地形輪廓,隻是右上角的能量波動提示已經暗了下去,想來是暫時脫離了星穹的追蹤範圍。
池亦飛蹲在樓梯口,正把一顆草莓糖遞給林念。小姑娘還攥著哥哥林墨的衣角,睫毛上還沾著剛才在山穀戰鬥時的淚珠,接過糖時小聲說了句“謝謝”,聲音軟得像怕驚擾了什麼。林墨則靠在樓梯扶手上,閉著眼似在養神,左手還下意識護在妹妹身後,那是剛才在能量抽取裝置爆炸時,他撲過去護住林念的姿勢,到現在都沒完全放鬆。
“都先歇會兒,”紀書遙把背包放在牆角,掏出裡麵的壓縮餅乾和礦泉水,“陸景然,通訊器破解得怎麼樣?星穹有沒有後續動作?”
陸景然指尖捏著鑷子,夾起一枚微型芯片對著窗外的天光看了看:“暫時沒發現新指令,但裡麵有個加密文件夾,需要時間破解。不過可以確定,剛才那支掠奪小隊隻是先頭部隊,星穹肯定還有後招。”
江敘白走到紀書遙身邊,把兩瓶擰開瓶蓋的礦泉水遞過去,一瓶給她,一瓶朝著陸景然的方向拋了過去:“霧隱山穀的天然屏障能擋多久?要是星穹調更多人來,我們未必能次次像剛才那樣幸運。”
“屏障的能量波動很穩定,”蘇晚突然抬頭,監測儀屏幕切換到能量分析界麵,“但剛才陳野和夏禾的能量配合,好像稍微刺激到了屏障,現在它的防禦範圍比之前擴大了半公裡,算是個意外收獲。”
她的話音剛落,樓梯口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是林墨的手肘撞到了扶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過去時,林墨已經捂住了胸口,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泛著一種不正常的青灰,喉結滾動了兩下,再開口時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沒事……”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指縫裡就滲出了淡紫色的液體——不是血的紅色,是那種帶著冰冷能量氣息的淡紫,和之前他釋放能量屏蔽波時,周身縈繞的能量色澤一模一樣。
“哥!”林念的尖叫先一步劃破空氣,她掙脫開池亦飛遞糖的手,撲到林墨身邊,伸手想碰他的胸口,又怕碰疼了他,隻能攥著他的袖口哭,“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在山穀裡受傷了?你彆嚇我啊!”
林墨想抬手摸妹妹的頭,可手臂剛抬到一半,就猛地咳嗽起來,一口淡紫色的血直接咳在了地上,在灰撲撲的水泥地上暈開一小片詭異的痕跡。
“彆慌!”夏禾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衝到樓梯邊,蹲下身時先穩住林念的肩膀,輕聲安撫了句“我幫你哥看看,彆擔心”,才轉向林墨,“能讓我碰一下你的手腕嗎?我需要感知你的能量波動。”
林墨點了點頭,手腕抬起時還在微微顫抖。夏禾的指尖剛碰到他的皮膚,原本還算平穩的呼吸突然頓住,眉頭瞬間擰緊:“是能量反噬。你的能量屏蔽波用得太頻繁了,每次釋放都會消耗自身的情感能量,現在能量缺口太大,已經開始反噬內臟了。”
“能量反噬?”紀書遙立刻走過去,目光落在林墨嘴角的血跡上,“會有什麼後果?能治嗎?”
“暫時能抑製,但如果不及時處理,反噬會越來越嚴重,最後可能會損傷內臟功能。”夏禾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林墨紊亂的能量觸感,“我需要先弄清楚他能量紊亂的具體軌跡,還要找到能中和這種反噬的能量源——普通的治愈能量不夠,得需要能穩定情感能量的東西。”
林念聽到“損傷內臟”時,眼淚掉得更凶了,她攥著林墨的袖口,聲音裡滿是自責:“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為了救我,你不會用這麼多次能量屏蔽波的。上次在星穹南方分部,你為了護著我,已經用了一次,剛才在山穀裡,你又連續用了三次……哥,都是我不好……”
“傻丫頭,”林墨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擦掉妹妹臉上的眼淚,指腹的溫度帶著點涼意,卻很穩,“說什麼呢?保護你本來就是我該做的。當初要不是我沒看好你,你也不會被星穹抓去當備用能量源。再說了,剛才在山穀裡,就算不為你,我也得護住大家——我們現在是一夥的,不是嗎?”
他說“一夥的”時,目光掃過紀書遙和江敘白,最後落在陸景然手裡的通訊器上,眼神裡少了之前的疏離,多了點實實在在的溫度。
紀書遙看著這一幕,心裡忽然軟了一下。她想起之前林墨剛加入時,總是一副“彆多管閒事”的冷漠模樣,連池亦飛遞給他的糖紙護身符,都要嘴上嫌棄半天,卻悄悄塞進了口袋。現在看來,這個外冷內熱的少年,從始至終都隻是在為妹妹築起一道防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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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自責了,林念,”紀書遙蹲下身,輕輕拍了拍林念的後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得趕緊想辦法幫林墨抑製反噬。夏禾,你需要什麼?我們都能配合你。”
夏禾站起身,目光掃過屋裡的人:“我需要蘇晚的監測儀,幫我分析林墨的能量波動軌跡,找出最紊亂的節點;還需要池亦飛的共情能量,你能感知到他體內情感能量的流向,對吧?或許能幫我定位能量缺口的位置;至於我,我會調出治愈能量的基礎參數,看看能不能和穩定能量結合。”
“我沒問題!”池亦飛立刻站起來,把口袋裡剩下的草莓糖都塞進林念手裡,“林念,你先拿著糖,我幫你哥看看,很快就好,好不好?”
林念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把糖緊緊攥在手裡,像是握住了某種安慰。
蘇晚也立刻把監測儀遞過來,屏幕已經切換到能量分析模式:“我剛才試著掃過林墨的能量場,發現他的情感能量裡,有一部分和星穹的能量抑製器殘留很像,會不會是之前在南方分部被囚禁時,留下的後遺症?”
“有可能。”夏禾接過監測儀,指尖在屏幕上滑動,調出一串波動曲線,“你看這裡,能量波峰很不穩定,每次他釋放屏蔽波後,波穀都會比之前深一倍,這說明他的身體其實早就承受不住了,隻是一直在硬撐。”
陸景然這時放下手裡的通訊器,走到桌邊拿起一支筆,在紙上快速畫著什麼:“我剛才在通訊器裡看到過星穹的能量穩定劑配方,雖然是簡化版,但或許能參考。裡麵提到需要‘溫和的情感能量載體’,池亦飛的共情能量應該符合,還有蘇母之前留下的能量穩定劑——對了,池亦飛,你之前那幾張糖紙還在嗎?蘇母製作的糖紙裡有能量穩定劑,或許能用上。”
池亦飛眼睛一亮,立刻摸向自己的口袋:“在!我一直帶著呢!上次在工廠用了一張,還剩兩張,都疊在錢包裡了。”他說著掏出錢包,小心翼翼地抽出兩張皺巴巴的草莓糖紙,糖紙邊緣還泛著淡淡的微光,那是殘留的能量痕跡。
“太好了,”夏禾接過糖紙,放在監測儀旁邊,“這糖紙裡的能量很溫和,剛好能中和反噬的暴戾能量。蘇晚,你幫我把監測儀調到‘能量追蹤’模式,對準林墨的胸口,我需要實時看到他的能量流動;池亦飛,你等會兒把共情能量注入糖紙,注意控製強度,彆太猛,不然會刺激到他的能量缺口。”
“好!”蘇晚和池亦飛異口同聲地應下。
江敘白走到林墨身邊,伸手把他扶起來:“先到沙發上坐著,彆靠在樓梯上了,不舒服就說。”
林墨沒拒絕,被江敘白扶著走到客廳的舊沙發上坐下,林念立刻跟過去,坐在他身邊,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像個小保鏢似的盯著他的臉,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
紀書遙站在一旁,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心裡忽然踏實了許多。從南方小鎮一路過來,他們從互不相識的“實驗體”,變成了現在會為彼此擔憂、互相配合的夥伴——陸景然的冷靜分析,夏禾的治愈能力,蘇晚的細心監測,池亦飛的純粹共情,還有江敘白的默默守護,甚至是林墨和林念的兄妹羈絆……這些都不是“模板”裡該有的情節,卻比任何預設的劇情都要鮮活。
“對了,”蘇晚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向紀書遙,“監測儀剛才捕捉到一個奇怪的信號——林墨的能量紊亂區域,有微弱的星穹能量殘留,和之前在南方分部遇到的‘情感抑製裝置’能量很像。會不會是星穹的抑製器,對他的能量屏蔽波有影響?”
紀書遙心裡一沉:“你的意思是,星穹早就知道林墨的能力副作用,甚至可能在故意誘導他過度使用能力?”
“不排除這個可能。”陸景然推了推眼鏡,“星穹對實驗體的能力研究得很透徹,他們肯定知道能量屏蔽波的副作用。之前在工廠用假實驗體設陷阱,這次又用治愈能量抽取裝置引誘我們,說不定就是在消耗林墨的能量,等著看他反噬。”
林墨聽到這裡,手指猛地攥緊了沙發的扶手,指節泛白:“這群混蛋……他們連這種手段都用。”
“彆生氣,”紀書遙立刻開口安撫,“現在生氣隻會加重能量紊亂,我們先把反噬抑製住,等後續找到星穹的老巢,再跟他們算總賬。夏禾,準備好了嗎?可以開始了嗎?”
夏禾點了點頭,把糖紙放在林墨的胸口,對池亦飛說:“可以注入共情能量了,慢慢來,跟著監測儀上的波動走,我會用治愈能量配合你。”
池亦飛深吸一口氣,伸出手輕輕覆在糖紙上,閉上眼睛。他的指尖很快泛起淡淡的暖光,那是共情能量的顏色,溫和得像初春的陽光。當能量注入糖紙時,原本皺巴巴的糖紙突然亮了起來,淡粉色的光暈順著林墨的胸口蔓延開,像一層薄紗裹住了他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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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緊緊盯著監測儀的屏幕,聲音緊繃卻穩定:“能量開始流動了!紊亂節點在減少……等等,這裡,左胸口第三根肋骨附近,能量缺口還很大,池亦飛,稍微把能量往那邊偏一點!”
池亦飛立刻調整能量方向,額頭上滲出細汗——共情能量的使用對他來說本就消耗極大,還要精準控製流向,更是難上加難。但他看著沙發上林墨蒼白的臉色,還有林念緊張的眼神,咬著牙沒說一句累。
夏禾的雙手也泛起淡綠色的治愈能量,順著糖紙的光暈融入林墨的體內:“很好,能量正在中和反噬……林墨,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墨閉著眼,眉頭漸漸舒展,之前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些:“胸口沒那麼悶了,就是還有點疼。”
“正常的,”夏禾解釋道,“能量缺口還沒完全補上,等會兒穩定下來就會好很多。蘇晚,監測儀的數據怎麼樣?”
蘇晚看著屏幕上逐漸平穩的波動曲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紊亂節點已經減少了70,剩下的慢慢中和就行。而且我發現,糖紙裡的能量穩定劑,好像和池亦飛的共情能量很契合,兩者結合後,中和速度比我預想的快很多。”
紀書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她走到陸景然身邊,壓低聲音問:“通訊器的加密文件夾,大概還要多久能破解?我們得弄清楚星穹的下一步計劃,總不能一直被動挨打。”
陸景然手裡的鑷子又動了起來,芯片在他指尖翻轉:“快了,裡麵的加密算法和之前星穹分部的係統有點像,我已經找到破解的突破口,最多兩個小時就能打開。不過……”他頓了頓,抬頭看向紀書遙,“我有種預感,裡麵的內容可能不簡單,說不定和星穹的‘終極計劃’有關。”
“終極計劃?”紀書遙皺眉,“你是說,比剛才的能量抽取裝置更危險的東西?”
“不好說,但從星穹這次的動作來看,他們肯定在準備什麼大事。”陸景然把芯片插回通訊器,“再等等,等破解完文件夾,我們就能知道了。”
就在這時,樓梯口的窗戶突然被風吹得哐當響了一下,林念下意識往林墨身邊縮了縮。林墨睜開眼,目光看向窗外,夜色已經沉了下來,遠處的霧隱山穀隱約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卻讓空氣裡多了幾分莫名的緊張。
“你們有沒有覺得,”林墨的聲音比剛才清晰了些,“今晚太安靜了?星穹就算暫時沒動作,也不該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敘白走到窗邊,撩開窗簾的一角往外看:“確實有點反常。我去外麵看看,你們在屋裡等著,彆亂跑。”
“我跟你一起去。”紀書遙立刻跟上,順手拿起牆角的登山杖——那是之前在廢棄工廠裡撿到的,現在成了臨時的武器。
兩人剛走到門口,蘇晚突然叫住他們:“等等!監測儀有反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她,隻見監測儀的屏幕上,原本平穩的能量波動突然跳了一下,右上角彈出一個紅色提示:【檢測到微弱星穹能量信號,方向——民宿東側3公裡處】
“星穹的人來了?”池亦飛立刻站起來,手裡還攥著沒來得及收起的糖紙,“可是3公裡……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我們不是已經脫離追蹤了嗎?”
夏禾也皺起眉:“不可能這麼快,除非他們有新的追蹤手段。或者……”她看向林墨,“是剛才的能量反噬,讓林墨的能量信號暴露了?”
林墨的臉色瞬間變了:“我的問題?”
“彆慌,不一定是你的問題。”紀書遙立刻擺手,“蘇晚,能確定信號的具體類型嗎?是衛隊,還是探測設備?”
蘇晚指尖飛快地在監測儀上滑動:“暫時確定不了,信號太微弱了,隻能知道方向。不過……”她頓了頓,“信號的頻率和之前那支掠奪小隊的通訊器頻率很像,說不定是同一批人的後續部隊。”
江敘白的手已經按在了門把手上:“我去看看情況,你們在屋裡鎖好門,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彆開門。紀書遙,你留下,這裡需要有人指揮。”
“不行,”紀書遙立刻拒絕,“要去一起去,你一個人太危險。陸景然,你留在屋裡,幫夏禾繼續穩定林墨的能量,順便破解通訊器;蘇晚,你盯著監測儀,一旦信號有變化立刻通知我們;池亦飛,你照顧好林念和林墨。”
她的語速很快,卻條理清晰,沒有絲毫猶豫。江敘白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勸不動,隻能點了點頭:“那你跟緊我,彆走遠。”
兩人打開門,夜色立刻湧了進來,帶著山間的涼意。紀書遙緊握著登山杖,跟在江敘白身後,朝著東側的方向走去。遠處的樹影在月光下晃得像鬼影,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腳下的落葉發出的沙沙聲,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你說,”紀書遙壓低聲音,“星穹的人是真的在追蹤我們,還是故意放信號引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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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敘白的腳步頓了一下,側耳聽了聽周圍的動靜:“不好說,但不管是哪種,我們都得查清楚。如果他們真的找到了這裡,我們必須立刻轉移,不能讓林墨和林念再陷入危險。”
就在這時,前方的樹林裡突然閃過一道微弱的紅光,很快又消失了。
“在那邊!”江敘白立刻加快腳步,紀書遙緊緊跟上,手裡的登山杖握得更緊了。
兩人穿過一片灌木叢,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土坑,土坑裡埋著一個巴掌大的設備,剛才的紅光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那是星穹的能量探測器,屏幕上還亮著民宿的坐標,旁邊標注著【目標能量信號:微弱,持續追蹤中】
“果然是追蹤設備,”江敘白蹲下身,用匕首把設備挖出來,“他們應該是在我們撤離山穀時,偷偷放了追蹤器在林墨身上,剛才的能量反噬,讓追蹤器的信號變強了。”
紀書遙看著設備上的坐標,眉頭皺得更緊:“那現在怎麼辦?追蹤器已經暴露了我們的位置,星穹的大部隊肯定很快就會到。”
江敘白把追蹤器狠狠踩碎,屏幕瞬間黑了下去:“先回去通知他們,我們必須立刻轉移。這裡不能待了。”
兩人轉身往民宿跑,夜風裡似乎已經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汽車引擎聲——星穹的人,真的來了。
當紀書遙和江敘白衝回民宿時,屋裡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陸景然把通訊器塞進背包,夏禾扶著林墨站起來,池亦飛牽著林念的手,蘇晚則把監測儀揣進懷裡,手裡還拿著剛才畫的地形草圖。
“星穹的人來了,最多十分鐘就到,我們必須立刻走!”紀書遙語速飛快,“蘇晚,監測儀能找到新的安全點嗎?霧隱山穀附近有沒有其他隱蔽的地方?”
蘇晚立刻調出地形草圖:“有!在民宿西側5公裡處,有一個廢棄的獵戶小屋,之前我掃描地形時看到的,那裡有天然的岩石屏障,星穹很難發現。”
“好,就去那裡!”紀書遙背起背包,“江敘白,你扶著林墨;陸景然,你斷後,把屋裡的痕跡清理一下;其他人跟我走,動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