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魔界邊緣?灼熱峽穀
灼熱峽穀。
像被地獄火啃了千年,連風都帶著燙意。
紅土裂著縫,深的能吞下半隻腳,縫裡冒白氣,絲絲縷縷的,踩上去,鞋底“滋啦”響,像要化在土裡;熔岩河流在峽穀中間,暗赤色的漿咕嘟咕嘟冒氣泡,氣泡炸開,濺起的火星能燒著法袍,落在紅土上,燙出一個個小黑坑,還冒著煙。
空氣裡全是硫磺味。
嗆得人喉嚨發疼,咳出來的氣都帶著熱,連吸進肺裡,都像灌了辣椒水。
崖壁是黑的,被熔岩熏的,偶爾掉塊石頭,砸在紅土上,沒等落地就被熱氣烘得發燙,滾到熔岩邊,“咚”的一聲沉下去,連個響都剩不下。
魔物從峽穀深處湧出來。
不是潮,是潰堤的洪——皮膚赤紅像燒紅的鐵,頭生彎角帶倒刺,手裡的火焰戰刃亮得晃眼,刃口滴著熔漿,一揮舞就濺起火星。
嘶吼聲震得崖壁掉石頭,不是疼的叫,是餓的、凶的,像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嚼碎。
它們不怕死。
前排的魔物被冰箭穿了胸,倒在地上,還沒涼透,後排的就踩著屍體往前衝,爪子扒著紅土,留下深深的印,像永遠填不滿的坑。
有隻體型大的“熔岩領主”,扛著石錘,一錘砸在地上,紅土都震得跳,把幾個法師震得趔趄,剛要爬起來,就被旁邊的魔物一刀劈中,血濺在紅土上,瞬間被烘成黑痂。
聯軍的防線在退。
是法師團隊,全球各大公會湊的精銳——有歐洲“魔法議會”的法神,有北美“星穹聖殿”的首席,還有南美“叢林秘社”的薩滿,本該是清場的主力,現在卻亂得像散沙。
火球往天上飛,沒沾到魔物的邊,落在紅土上,炸出個小坑,反而驚得前排魔物更瘋;冰箭偏了方向,擦著魔物的角過去,紮在崖壁上,碎成冰渣;奧術飛彈砸在空地上,光效閃了閃,連魔物的皮都沒蹭到。
有個歐洲法神,叫“埃爾德林”,之前在白虎城能單殺精英魔將,現在手卻抖了——
明明瞄準了魔物的頭,法杖晃了晃,最後卻砸在了魔物的腿上,隻燒破了點皮。
他氣得把法杖往紅土上砸,杖尖的寶石磕在石頭上,崩出個小缺口,
“該死!這鬼地方的熱氣擾了施法!”
“控製!要控製!”
有人喊,是個美服法師,聲音裡帶著慌,被魔物的嘶吼蓋了一半,剛喊完,就被一隻魔物的戰刃掃到了胳膊,血一下子流出來,染紅了銀白法袍,他往後縮,撞翻了身邊的牧師。
牧師的治療杖掉在地上,剛要撿,就被一隻魔物的蹄子踩斷,杖身裂成兩半,淡綠的治愈光瞬間散了。
牧師白著臉往後爬,連哭腔都帶了:“頂不住了!後撤!快後撤!”
“後撤個屁!後麵是懸崖!”
一個華夏法師罵了句,剛放完“火焰衝擊”,就看見三隻魔物衝過來,他想再放“冰牆”,手卻僵了——法袍的下擺被火星燒著了,他慌得去拍,沒注意身後的魔物,被一拳砸在背上,吐了口血,摔在紅土上。
防線快崩了。
魔物離得越來越近,火焰戰刃的熱氣都能噴到法師的臉上,有個年輕的華夏法師,剛滿二十歲,臉白得像紙,手裡的橡木法杖都快握不住了,指節泛白,眼淚在眼眶裡轉,卻不敢哭——一哭,手更抖。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出現在防線後的高地上。
是輕舞飛揚。
被一隊華夏精銳護著,走得穩,每一步踩在紅土上,都沒濺起多少灰。
冰藍色的史詩法袍在赤紅色的峽穀裡格外紮眼,像一塊冰落在燒紅的鐵上;
袍角繡著暗紋冰花,風一吹,冰花像活了,在袍角輕輕動,連周圍的熱氣都似被凍住了些。
她手裡的寒冰法杖,杖身是千年冰魄雕的,泛著淡藍的光,杖尖嵌著塊拳頭大的冰晶,亮得像小太陽,寒氣往周圍散,連空氣裡的硫磺味都淡了些,吸一口,終於不是辣的,是涼的,像含了塊冰。
她的臉很美。
是那種冷的美,像雪山巔的冰雕,沒表情,連睫毛都沒顫一下——長長的,像覆了層霜,垂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
她沒立刻放法術,隻是站在高地上,目光掃著戰場,快得像冰錐,從左到右,從東到西,把混亂的場麵全收在眼裡:哪個法師在慌,哪個魔物在衝,哪裡是防線的缺口,都看得清。
聯軍頻道裡的質疑聲,像蒼蠅一樣鑽出來。
“一個華夏女法師?搞笑呢?”
是埃爾德林的聲音,帶著歐洲貴族的傲慢,杖尖在紅土上戳了戳,
“我們打了半小時都頂不住,她能行?”
“我剛才看她連禁咒法陣都沒畫,怕不是來觀光的?”
北美“星穹聖殿”的法師“雷火”接話,聲音裡滿是不屑,他剛被魔物劃了道口子,法袍上的血還沒乾,
“怕不是走祁默的後門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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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亞戰區沒人了?派個女人來送死?”
南美薩滿“毒藤”的聲音更尖,手裡的圖騰柱往地上砸,
“她要是能穩住防線,我把這圖騰吃了!”
幾個跨國法師的臉都不好看,手裡的杖攥得緊,指節泛白,眼神裡的不屑像要溢出來——
他們是各自戰區的頂尖,打了這麼久都沒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冰雨”,憑什麼當法師統帥?
輕舞飛揚沒聽。
她的耳朵像堵了層冰,隻盯著戰場。
她的“網感”在轉,沒祁默那麼烈,卻夠銳,像冰錐紮進混亂裡,瞬間捕捉到戰場的節點:
魔物的衝鋒有規律,左翼的“熔岩獵犬”腿快,是突破點;
右翼的“地獄火仆從”愛噴烈焰,施法前有三秒停頓;
中間的魔物最密集,卻沒指揮,像沒頭的蒼蠅。
忽然。
她的法杖動了。
不是大動作,是輕輕一點,杖尖的冰晶閃了閃,像星星亮了下。
【寒冰新星】。
沒有驚天動地的響,隻有“唰”的一聲,淡藍色的冰環從杖尖炸開,像水紋往左翼飛,不快,卻準,剛好落在十幾隻熔岩獵犬的腳下!
冰環裹住了它們的腿。
不是全凍,是凍了零點幾秒——就這零點幾秒,夠了。
後麵的魔物沒停,接著往前衝,一下子和前麵的獵犬脫節了,中間空出個半米寬的縫,像水流被石頭擋了下,斷了。
衝在最前的那隻獵犬,剛掙開冰,就被華夏法師的“冰箭”穿了眼,倒在地上,後麵的魔物想補位,卻慢了一步。
幾乎同時。
她的法杖又點了下,比剛才更快,像風吹過冰麵。
【變形術】。
一道淡粉色的光飛出去,快得像閃電,沒偏半分,正好落在右翼那隻地獄火仆從的頭上!
那仆從正仰頭,嘴張得大,喉嚨裡冒著火光,要噴“烈焰噴射”,光一沾身,它的身體突然縮了,紅皮變成白毛,牛角變成羊耳,瞬間變成了隻白生生的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