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弓箭手攥著弓，手都抖了：
“總指揮瘋了？”
旁邊的魔法師臉色發白：
“他這是送死……”
沒人覺得他能活。
但祁默活下來了。
他站在火團、酸液、冰錐、暗影箭中間，像在跳一支舞。
【規則窺視】開了。
他的眼裡沒了光，隻有些極淡的影——
是攻擊的軌跡，是能量的流動，是每道攻擊之間，那細得像頭發絲的縫。
毒火球砸到麵前，他橫移。
不是跑，是像被風吹了下，身子飄出去三米，剛好躲開火團的爆炸。
黑灰濺到他的黑袍上，沒留下印。
酸液澆下來，他後仰。
腰彎得像張弓，黑袍的前襟貼在地上，酸液擦著他的鼻尖過，滴在地上，冒起白煙。
他直起身，連氣都沒喘。
冰錐從腳邊冒出來，他抬手。短刃出鞘，隻一道銀影，刀尖碰在冰錐的側麵——
不是硬擋，是巧勁。冰錐偏了方向，撞向旁邊的毒火球。
轟！
火團炸了，冰錐碎了，白氣和黑煙混在一起，遮了片地方。
祁默借著白氣，又閃到另一邊。
他不是在躲。
是在引。
把毒火球引向冰錐，讓它們炸出空當；把暗影箭引向酸液，讓黑針融在黃綠色的液體裡；把第二首的注意力引到左邊，把第五首的注意力引到右邊——
他要讓那五顆頭，都圍著自己轉。
要讓第七首，因為要幫著擋，而慢那一線。
遠處的聯軍看明白了。
那個攥弓的弓箭手，手不抖了，眼裡亮了：
“他在引！引開那些頭！”
旁邊的魔法師，臉色也緩了，盯著祁默的方向，聲音發顫：
“是為了……為了有人能趁機動手！”
祁默還在動。
黑袍已經沾了點黑灰，卻還是像片黑羽。他的呼吸沒亂，眼神沒慌，每一步都踩在攻擊的縫裡，每一刀都引著八岐的動作。
風起來了。
裹著妖氣，裹著火味，裹著那道黑袍的影。
雷要動了。
藏在暗處的那道紫影，已經準備好了。
隻等那一線時機。
風引雷動，以身為餌。這出戲，才剛唱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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