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答結束
光影靜了。
徹底靜了。像凝固的墨,連裡麵的光點都慢了,閃得沒那麼快。信息之湖也靜了,連波紋都沒了,像凍住的鏡,映著祁默的影——黑袍、【影狩】、堅定的眼。
“元”在沉默。
不是猶豫,是執行程序。光影裡的光點閃得更快了,像在計算——算祁默的決心,算他的潛力,算給了權柄後的風險。湖麵上的影像定在地球的畫麵,畫麵裡的戰旗還在飄,好像在等結果。
過了很久。
久到祁默腳邊積了層光塵——是信息之湖蒸發的痕跡,像霜。
“異數當有異數之力。”
“元”的聲音響了。比之前低了點,像沉在水裡的鐘,震得空氣都動了。沒了冷漠,多了點鄭重——像鐵匠把最好的劍交給徒弟,既期待又怕他用不好。
“此權柄,予你。”
光影中心分出一道線。
比發絲還細,銀的。比星光亮,比月光冷。
那不是能量,不是物質,是活的“權限”——無數細符文在裡麵轉、跳、組合。
有的符文像劍,有的像眼睛,有的像鎖。每個符文都帶規則的氣,複雜得看一眼就暈。
這道銀線緩緩飄向祁默。
慢,卻帶著不可抗的力。像命運遞來的一杯酒——是美是毒,不知道。
“善用,或可爭一線生機。”
“元”的警告又冷了,像冰錐刺進耳朵,
“濫用,則遭規則反噬,神魂俱滅。”
沒回旋,沒解釋。要麼活,要麼死得連灰都不剩。
祁默看著銀線。
眼裡沒貪婪,沒渴望,隻有冷靜——像獵人觀察獵物,劍客審視對手。
他沒躲躲不掉),沒迎沒必要),隻是站著,像在等淬火的鐵。手指還扣著【影狩】的劍柄,指節泛白,卻沒鬆。
銀線碰了他的眉心。
沒聲,沒光,就這麼消失了。
祁默的身體猛地一震。
不是疼。是炸開的清明。像驚雷在靈魂最深處炸響——響得他都能“聽”到靈魂的聲音。有什麼東西碎了,不是骨血,是無形的枷。
那枷從他進元宇宙就有了,從他覺醒【規則窺視】就有了。是“觀測者”與“被觀測者”的界,是“被規則縛”與“見規則”的牆。現在,枷碎了,牆倒了。
他的感知變了。
不再是“看”和“聽”,是“洞見”。
他能“看”到空間裡的規則脈絡——銀的,像網。粗線亮的是核心規則:重力、能量守恒、時間流動。細線暗的是邊緣規則:物品掉落率、技能冷卻、npc對話。脈絡繞來繞去,把整個元宇宙都裹住,卻有縫隙——在粗細線交接的地方,在規則重疊的地方,小得像針眼,卻真的存在。
他能“看”到自己的【規則窺視】。
以前隻能透過毛玻璃看規則,現在能看深層節點——知道哪些規則碰了會炸,哪些能利用。比如看魔族的“防禦規則”,能看到節點在哪裡,用【影狩】砍哪裡能破防。
他能“看”到【影狩】裡的“天叢雲”碎片。碎片亮得像小太陽,乳白光與規則脈絡連在一起。隻要他想,就能用碎片的“破防規則”,斬開規則縫隙——比如斬開魔族的防禦,斬開妖族的速度。
這不是力量暴漲。
是認知的躍遷——從“被規則管”,到“看懂規則”,再到“碰一碰規則”。
明悟像潮水湧來。
他知道怎麼找規則之隙——在重力和能量重疊的地方,有個小縫,能讓重力短暫消失;他知道怎麼扛代價——用【規則窺視】提前看反噬的程度,再用【影狩】的規則抵消一部分;他知道這權柄不是給力量,是給“鑰匙”——打開規則大門的鑰匙。
祁默閉眼,再睜開。
眼裡的火成了海,沉靜的海。海裡藏著規則脈絡,藏著無數可能,也藏著無數危險。
他握緊【影狩】,刃身的暗橙與眉心的銀光連在一起,形成一道細線。細線碰到周圍的規則脈絡,脈絡動了一下,像在回應。
神魂俱滅?
他嘴角又勾出決絕的弧。那就爭一線生機。
他看湖心的光影,沒說話。眼神卻明了——權柄接了,規則抗了,生機爭定了。
湖光微閃,像回應,像默認。
風再吹。
帶規則的氣,帶權限的冷。卻吹不動祁默的影。他站在那裡,像棵紮根在規則裡的樹——不彎,不折。
主宰的種子,已在他靈魂裡,悄然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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