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飲血。等斬敵。等跟著這男人,再闖一次生死關。
祁默摸了摸影狩的柄。
指尖觸到的地方,有一道極淺的刻痕——是八岐首那次,蛇的獠牙擦過刀柄留下的。
他忽然想起黑風穀的風:比這風烈,帶著沙,刮在臉上疼,那時候他手裡還沒有影狩,隻有一把斷刀,砍翻三個妖兵後,刀卡在第四個的骨頭裡,他硬是用手掰斷了妖兵的脖子;又想起鐵壁關的城牆:血乾了一層又一層,踩上去滑,他站在城頭,看著魔族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刀風比風還快,砍斷了兵器,也砍斷了那些伸過來的手。
前路難嗎?
難。
高維文明的眼睛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種族的存亡像塊石頭,壓在肩上,每走一步都沉得慌;剛摸到的規則力量像燙手的山芋,用得不好,先把自己燒了——這些,祁默都知道。
但他的眼神沒亂。
瞳孔深處,一點冷意燒著,像不滅的火。不是狂躁的,是靜的,像埋在冰裡的炭,看著滅了,其實還燃著。
恐懼?彷徨?
早沒了。
天道殿裡那三天,他沒吃沒喝,隻做了一件事:把心裡的怕和慌,都砍了。
怎麼砍的?沒人知道。隻知道他出來時,左手虎口多了道疤,不深,現在摸上去還麻——那是他把自己的猶豫釘在牆上時,被碎片劃的。
從那以後,他就懂了:怕沒用,慌沒用,敵人不會因為你怕就停手,天也不會因為你慌就變藍。
風還在吹。
從妖界深處來,穿過黑風穀的沙,掠過鐵壁關的血,斬過八岐首的鱗,現在盤旋在這了望平台的周圍,裹著存亡的味,吹得人心裡沉,卻也吹得那點冷火更旺。
這風,是他的風。
他是執風的人。
風往哪吹,他就往哪走。
祁默終於動了。
他轉過身,背影決絕,沒有回頭——了望平台的風還在繞著他轉,影狩的嗡鳴低了些,像在應和。
他走回指揮大廳,那片燈火通明裡的喧囂,似乎因為他的回來,又快了半拍——老張的手指更快了,小李的扳手握得更緊了,連空氣裡的冷意,都好像散了些。
生存之戰。
沒有僥幸,沒有幻想。
現在,才真正開始。
風,繼續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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