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仿佛是“起源之影”的“內部控製中心”，或者是……另一個層麵的空間。
“‘先驅者’號，所有係統正常，但無法掃描門戶內部結構，”吳庸的聲音帶著緊張，“能量讀數……無法定義，既非物質，也非純能量，是一種……高度有序的‘信息實體’。”
“博士？”林墨詢問道。
“……規則結構穩定，未檢測到攻擊性意圖或邏輯陷阱。”範因斯坦博士的數據流高速運轉，“但風險等級無法估量。進入門戶，意味著徹底脫離我們已知的物理和規則框架。”
林墨與淩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決心。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的理由。
“我們進去。”林墨深吸一口氣，操控“先驅者”號，調整姿態，義無反顧地駛向了那片光的漩渦。
穿越門戶的瞬間，並沒有想象中的劇烈衝擊或感官過載。反而是一種……極致的寧靜。
所有外部的聲音、震動、甚至規則層麵的背景噪音都消失了。偵察艦仿佛駛入了一片絕對的“無”之中。然而，在這片“無”裡，卻又充滿了“有”。
他們的感知被無限放大。不再是依靠視覺、聽覺，而是直接“理解”周圍的環境。
他們“看”到，自己正身處一個無法用幾何語言描述的“空間”中。這裡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時間流逝的線性感。無數條散發著柔和白光的規則脈絡，如同宇宙的神經束，在他們周圍延伸、交織、構成一個無比龐大而複雜的立體網絡。這些脈絡中流淌的，是最本源的規則信息，是構成現實的基礎代碼。
這裡，就是“起源之影”的“內部”，是宇宙規則係統的“後台”。
而在這些規則脈絡交織的網絡中心，懸浮著一個物體。
那並非任何已知的物質形態。它更像是一個……由純粹的邏輯和概念構成的“幾何投影”。其形態與之前捕獲的標識同源，但更加具體，更加……“生動”。它靜靜地懸浮在那裡，仿佛是整個規則網絡的“中樞”，又像是……一個等待對話的“席位”。
“‘先驅者’號已進入未知空間。”林墨通過精神鏈接向外界報告，他的聲音在這片奇異的空間中似乎也帶上了某種空靈的回響，“環境穩定，發現……疑似目標。”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個懸浮的“幾何投影”，微微閃爍了一下。
沒有聲音，沒有圖像。
但一股龐大、古老、冰冷到極致卻又純粹到極致的“意識流”，如同溫和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林墨和淩霜的感知。
這意識流中不包含任何語言，而是直接傳遞著概念、邏輯與詢問。
它並非在問“你們是誰？”——這個問題，或許在“存在之證”中已經得到了部分解答。
它傳遞出的第一個清晰的“詢問”，直接指向了核心：
【係統演化出現未預料的複雜性指向‘生命’及‘星語’）。此複雜性，對係統長期穩定的‘價值’與‘風險’，如何評估？】
沒有客套，沒有寒暄。
對話，直接進入了最本質的議題。
造物主文明，在詢問“守望者”們，關於“生命”這個他們親手促成的宇宙現象，最終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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