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從陰影裡踱步而出,紅發在頂燈下猶如一團躁動不安的火焰。
他指尖嫻熟地翻轉著一張撲克牌,嘴角噙著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
“誰知道呢~?
或許……這就是最終考試也說不定哦??”
他邁開長腿,鞋跟敲擊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而孤高的聲響,不緊不慢地走向二層。
二樓的走廊安靜而空曠。
一扇深棕色的實木門靜立其間,門上雕刻著獵人協會繁複而莊嚴的紋章。
西索推開門。
房間內,尼特羅會長正悠閒地深陷在一張單人沙發裡,麵前的茶幾上,兩杯清茶正氤氳著嫋嫋熱氣。
“坐。”會長抬了抬下巴,示意對麵的空位。
西索優雅落座,指間的撲克牌劃出一道銀亮的弧光,語氣帶著幾分慵懶的挑剔:
“這就是最終考試?嗬~有點讓人提不起勁呢~?”
“隻是隨便聊聊。”
會長端起自己那杯茶,輕輕吹開表麵的茶葉,“老夫隻是有點好奇,首先你為什麼想當獵人呢?”
西索挑了挑眉,金色的瞳孔裡掠過一絲被勾起的興味:“為什麼~?”
他指尖高速旋轉的撲克牌驟然定格,被穩穩夾在兩指之間,聲音如同甜蜜的毒藥,
“比如說……殺了人,在很多情況下,不是可以不用負責嗎??”
會長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頓,隨即爆發出洪亮的大笑,眼角的皺紋堆疊成深邃的溝壑:
“謔謔謔謔!原來如此!真是誠實的回答!”
他笑夠了,才將茶杯放回茶幾,看似隨意地接著問道:“那麼,另外9個人當中,你會最注意哪一個?”
“99號~?”西索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舌尖舔過上唇,
“雖然和413號是不分上下的青澀小果實~但我更中意99號呢~希望有一天,能和他儘情地交手~~”
他話鋒微轉,語氣裡摻入一絲複雜的玩味,“346號嘛……也很特彆呢~不過,那家夥給人的感覺…很麻煩呢~?”
仿佛在評價一件蘊含著未知風險、無法簡單歸類的藏品。)
會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沙發扶手,目光平和卻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會長緩緩開口,“在這9個人之中,現在‘最不想’交手的人,是誰?”
“嗯~那應該是413號吧??”
西索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對危險的精準辨識,
“雖然我也無比渴望和99號交手~?但如果說‘現在’最不想交手的人……”
他頓了頓,撲克牌在掌心流暢地切出令人眼花繚亂的軌跡,
“413號就是首位了哦~”
他猩紅的舌尖再次滑過唇角,補充道,金色的眼眸毫不避諱地直視會長,
“順便說一下~目前我最想交手的人……就是你了喲~?”
“哦?是這樣嗎?”
會長聞言,像個被難題困住的老小孩一樣,誇張地撓了撓雪白的頭發,眉毛幾乎要擠成一團,
“你可以回去了。”
他對著西索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一隻淘氣的貓。
西索:“……”
他站起身,優雅地行了個略顯浮誇的禮,轉身走出房間。
厚重的實木門在他身後緩緩合攏。
西索在門外停頓了片刻,回頭瞥了一眼緊閉的門扉,喉間抑製不住地溢出低沉的輕笑。
“哼……”真是隻會裝糊塗的老狐狸。
他看得分明——那身鬆垮的武道服、慢悠悠的遲鈍動作、甚至喝茶時仿佛會被燙到的笨拙模樣,無一不是完美到極致的偽裝。
看似滿身都是破綻,卻偏偏讓人找不到一絲真正的空隙,仿佛每一次蓄勢待發的攻擊,最終都會撞進對方早已悠然布下的天羅地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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