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兩人踏著月光回到溫暖的小木屋。
奇犽似乎被森林裡寧靜的空氣和心事的傾吐所安撫,洗漱後沾到枕頭沒多久,就在客房裡沉沉睡去,呼吸均勻而放鬆。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滿餐桌,米特阿姨看著大口吃著早餐的小傑,眼神溫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她放下手中的湯勺,輕聲問道:“小傑,這次回來……打算在家裡待多久呢?”
小傑咽下嘴裡的食物,碧綠的眼睛清澈見底,語氣坦然:“嗯……大概一個月吧,米特阿姨!休息好之後,我就要出發了。”
他頓了頓,聲音裡充滿了決心,“我要去找金!”
米特阿姨看著小傑堅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義無反顧離開的金。
她沉默了幾秒,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裡沒有阻攔,隻有深沉的關心和不舍。
她站起身,轉身從櫃子深處捧出一個鐵盒。
鐵盒乍一看普普通通,可仔細端詳,能發現它是由一根根鐵條用念能力粘連而成,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獨特氣息。
“這個,”米特阿姨將鐵盒輕輕放在小傑麵前的桌子上,動作帶著一種鄭重的儀式感,“是金離開前留下的。他說……等你當上獵人之後,才能把這個交給你。”
她的目光落在盒子上,仿佛卸下了一個守護多年的重擔。
小傑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像兩顆發光的寶石!
他猛地站起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個並不算大的鐵盒,心臟激動得怦怦直跳。“金……留下的?”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
早餐後,米特阿姨出門去打理果園。
小傑立刻像一陣風似的衝向走廊儘頭的洗漱間。奇犽正叼著牙刷,滿嘴泡沫,對著鏡子梳理他那頭標誌性的銀發。
“奇犽!奇犽!”小傑砰地一聲推開門,聲音裡是壓不住的興奮,“快!彆刷了!有東西給你看!”
奇犽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驚得差點把泡沫咽下去,他皺著眉,含糊不清地回應:
“唔…搞什麼啊小傑…我還沒弄完……”他快速漱了口,擦掉嘴邊的水漬,才轉過身看向小傑,臉上帶著被打斷洗漱的無奈,但眼神裡更多的是對小傑這種風風火火行為的習以為常,“到底什麼東西這麼急?”
“快看這個!”小傑獻寶似的把那個由鐵條緊緊箍成的古怪盒子捧到奇犽麵前,眼睛閃閃發亮,“米特阿姨剛給我的!是爸爸留下的!她說要等我當上獵人之後才能給我!”
奇犽臉上那點日常的慵懶瞬間被專注取代。
他接過盒子,指尖撫過那些冰冷堅固、纏繞的鐵條,貓眼中銳利的光芒一閃,像是捕捉到了什麼無形的線索。
他猛地抬頭,嘴角勾起一絲了然又帶著點興奮的弧度:“原來如此……”
“嗯!”小傑用力點頭,興奮得臉頰泛紅,“我知道了,奇犽!金意思我明白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或者說,是他自己認為的智慧光芒)。
奇犽看著小傑篤定的樣子,疑惑地歪了歪頭:“你知道什麼了?”
小傑指著盒子正麵一個不起眼的、四四方方的凹槽,大聲宣布:“是獵人執照!這個卡槽!肯定是把獵人執照放進去就能打開!金是想確認我真的當上獵人了!”
“噗——”奇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扶住額頭,一臉無奈地看著興奮的小傑,額角甚至滲出了一滴冷汗,“笨蛋!是‘念’啦!”
他指了指那些凹槽的形狀和深度,“這個大小和深度,明顯是要注入‘氣’念)才能激活的機關!獵人執照隻是證明身份的東西,怎麼可能當鑰匙用?金可是傳說中的獵人,留下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啊?念?”小傑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般地撓著頭笑起來,“啊哈哈!原來是這樣!對哦!爸爸肯定會用念的!”
他不再猶豫,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肉眼可見的氣流開始在他周身凝聚,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縈繞著淡淡的、穩定的“練”的光芒。他將指尖精準地按在盒子正麵的方形凹槽上,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念量,緩緩注入。
嗡——
鐵盒表麵似乎閃過一道極其微弱的流光,內部傳來一聲輕微的“哢噠”聲,像是某種精巧的鎖被解開了。
小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盒蓋。
映入眼簾的,並非預想中的信件或地圖,而是一個更小的、不知道什麼材質、同樣古樸的盒子!這個小盒子靜靜地躺在鋪著柔軟絨布的大盒子中央。
“誒?!還有一層?”小傑和奇犽同時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