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裡,”達佐孽聲音帶著疲憊,“芭蕉他們短時間內找不到。酷拉皮卡狀態不能讓他一個人待太久。你去。
你的能力能最快、最隱秘地找到他。確認他的安全,如果他需要幫助……或者隻是需要有人在遠處守著……你來做。”
他強調了“隱秘”和“守著”,理解了酷拉皮卡此刻可能需要的不是打擾,而是無聲的保障。
莫裡微微頷首:“明白。”他沒有詢問具體位置,星軌印記就是最精準的導航。
身影瞬間變得模糊,在陰影裡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達佐孽看著莫裡消失的地方,無聲地歎了口氣。轉向旋律:“繼續感知,有任何異常,立刻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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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奇塔飯店頂樓再次陷入寂靜。
莫裡循空間波動指引來到荒野時,晨曦正從岩壁縫隙裡滲出來,給碎石鍍上冷白的光。
遠遠地,他看到了那個身影——酷拉皮卡握著一把鐵鍬,一下一下地挖坑。
鐵鍬碰撞岩石的聲音很悶,在空曠岩地間回蕩。
動作很慢,像耗儘了力氣。旁邊,窩金的屍體靜靜躺著,胸口的傷已凝固成暗褐色。
莫裡沒靠近,站在一塊風化岩後,帽簷壓得很低。
他能看到酷拉皮卡臉上的血,順著下頜線往下滴,砸在土地上。
更讓他心驚的是酷拉皮卡眼底的紅光。
那不是戰鬥時的反應,而是像燃燒的餘燼,嵌在瞳孔裡,帶著失控的瘋狂。
兩種狀態反複交替,像一場體內的對抗。
鐵鍬揚起,帶出石子。酷拉皮卡的手臂在發抖,指節泛白。
他不是在挖坑,更像是在和什麼無形的東西較勁。
莫裡靜靜地站著,沒發出聲音。他能感覺到星軌印記在微微發燙,因為酷拉皮卡紊亂的波動正傳來,帶著令人窒息的沉重。
他知道,酷拉皮卡正在經曆一場心理交戰。一邊是複仇的快意,一邊是對殺戮的迷茫;一邊是血海深仇,一邊是對生命的敬畏。這場交戰,比死鬥更痛苦。
鐵鍬挖到鬆軟土層,發出輕響。酷拉皮卡停下動作,身體晃了晃。
他低頭看著坑裡的土,眼底的紅光忽明忽暗,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莫裡沒有上前。
晨曦爬的很高,照亮酷拉皮卡臉上的淚痕。混著血一起滑落。
他重新握住鐵鍬,繼續挖坑,動作比剛才穩了些,眼底的紅光也淡了些許。
莫裡知道,他正在慢慢找回自己。
他無聲後退,隱入岩壁陰影。
等酷拉皮卡處理好一切,他會在這裡;如果酷拉皮卡暫時走不出來,他也會在這裡。
最後一捧土落下時,酷拉皮卡的手臂已經抬不起來了。
他鬆開鐵鍬,工具砸在地上,發出悶響。
窩金的屍體被埋進土裡,隻留下一個微微隆起的土堆。
他站在土堆前,背對晨曦,身影被拉得很長。
臉上的血已半乾,眼底的紅光褪去,隻剩一片空茫。
他抬手抹了把臉,指尖蹭到傷口時,疼得皺眉。
轉身的瞬間,他看到了岩壁後的身影。
莫裡站在那裡,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沒有驚訝,沒有追問。
四目相對,酷拉皮卡的喉嚨動了動。
他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化作一聲極輕的、帶著氣音的笑。
那笑容很淡,有點難看。
嘴角微揚,眼角還沾著濕痕,臉上的血跡顯得狼狽。
但那確實是個笑,像繃緊的弦鬆開時的歎息。
莫裡沒有動,微微頷首。
他看懂了這個笑——裡麵有虛空、刺痛、恍惚,卻沒有後悔。
酷拉皮卡走過來,步伐踉蹌。走到莫裡麵前時,他停了停,抬手按了按胸口,鎖鏈還在發燙。
“回去吧。”他開口,聲音沙啞。
“嗯。”莫裡應了一聲,扶住他晃動的胳膊。酷拉皮卡的身體很燙,但指尖很涼。
兩人並肩往回走。晨曦漫過岩壁,將土堆的影子壓短。沒有人再說話,隻有腳步聲和風聲。
酷拉皮卡臉上的笑消失了,恢複冷靜,但眼底的空茫淡了,多了點實在的東西。
莫裡能感覺到,酷拉皮卡的氣息穩定下來,像風暴平息的海麵。雖然還有漣漪,卻不再是撕裂的紊亂。
他知道,這場心理交戰還沒完全結束。
窩金的死,會像塊石頭沉在酷拉皮卡心底,或許很久都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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