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奇塔飯店頂層的消防通道陰影裡,莫裡靠著冰冷的金屬欄杆,帽簷壓得極低,隻露出一截緊繃的下頜線。
他右手手腕內側的星軌印記正微微發燙——那是酷拉皮卡那邊傳來的波動,不再是之前的憤怒或焦躁,而是一種淬過火的冷靜,像手術刀劃開皮肉時的精準。
莫裡指尖在欄杆上輕輕敲擊,節奏與印記的跳動重合。
他能“讀”懂這波動裡的意圖:酷拉皮卡想利用庫洛洛牽製旅團,用談判換回小傑和奇犽,甚至可能借機奪回火紅眼。
這想法很大膽,卻比孤身複仇穩妥得多。
就在這時,兩道微弱卻清晰的念力順著印記反傳過來,像羽毛擦過感知神經——是小傑和奇犽。
“莫裡!我們看到信長他們了!”
小傑的念力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急促,卻很穩,“瑪奇捏著念線的手指在抖可能是肋下傷口劇痛造成的),派克一直盯著門口她一隻手還捂著受傷的肋骨),連信長都在來回踱步——他們真的很擔心庫洛洛!”
緊接著是奇犽的聲音,比小傑冷靜,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酷拉皮卡打電話時,派克接電話的手在冒汗她傷得不輕,緊張加疼痛肯定會這樣)。
旅團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在乎團長的命。
你不用太擔心我們,按酷拉皮卡的計劃來這裡指人質交換計劃),我們能自保。如果情況不對……”
莫裡瞬間理解了小傑和奇犽未完全說出口的核心意圖——他們不僅僅是在傳遞情報和表示自保能力。
他們是在傳遞一個更重要的信息:旅團對庫洛洛的擔憂是真實的、可利用的杠杆。
他們想通過這次“人質交換”,既救回自己,也阻止酷拉皮卡在複仇怒火下親手殺死庫洛洛,將他徹底拖入黑暗的深淵。
這同樣是莫裡作為同伴所期望看到的結局——一個酷拉皮卡不需要用仇人鮮血染紅雙手的未來。
“明白。”莫裡用念力回傳,聲音透過印記凝成細線,簡潔卻蘊含著堅定的支持,
“我在西北側天台,錨點覆蓋整個飯店。一旦感知到致命威脅,我會立刻啟動‘隙連’。”
他沒有將小傑和奇犽想要“阻止殺戮”的深層意圖同步給酷拉皮卡,這並非背叛,而是作為同伴的默契——
他選擇支持小傑和奇犽的“交換”策略,並為他們提供最堅實的後盾,確保計劃能以最小的流血代價達成目標。
他收回念力時,眼角的餘光瞥見飯店後門——派克的身影出現在雨幕裡,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牽扯著斷裂的肋骨和下顎的劇痛,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慘白,指尖死死攥著新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莫裡悄無聲息地移動到天台邊緣,俯瞰著樓下的動靜。
果然,派克剛走出十米,三道黑影就從飯店側門竄了出來——芬克斯搓著拳頭,俠客舉著手機調試定位,飛坦的傘尖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
“站住!”信長的怒吼從後麵傳來,他提著武士刀追出來,刀鞘在雨裡磕出火星,“你們想乾什麼?!”
芬克斯猛地轉身,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當然是跟著派克!鎖鏈殺手那家夥明顯在耍花樣,讓派克一個人去就是送命!”
“他說了不許跟蹤!”信長的刀鞘直指芬克斯的胸口,“你想讓團長死?!”
“團長死了,我們就把鎖鏈殺手挫骨揚灰!”
芬克斯的嗓門比雨聲還大,“旅團缺了誰都能轉,難道要為了一個可能活不成的團長,讓派克也搭進去?”
“你放屁!”信長的刀“噌”地出鞘半寸,刀光在雨裡亮得刺眼,“團長是旅團的頭!頭沒了,蜘蛛還能叫蜘蛛?!飛坦,俠客,你們也想胡鬨?”
飛坦的傘柄在掌心轉了個圈,聲音冷得像冰:“團長自己也會選旅團優先。讓派克單獨去,才是對旅團的侮辱。”
俠客指尖在手機上快速滑動:“我查了林空機場的地形,那裡是死胡同。讓派克一個人去,等於讓她被鎖鏈殺手拿捏。我們悄悄跟著,至少能在她遇險時動手。”
“我讚同信長。”瑪奇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她不知何時跟了出來,手底下的念線在緩慢的縫合受傷部分,“現在最穩妥的是按對方的要求做。激怒鎖鏈殺手,對團長沒好處。”
庫比也點頭,指尖泛著微弱的念力光:“我感應到派克的念力很不穩定,我們要是跟著,她隻會更緊張。”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芬克斯猛地踹向旁邊的垃圾桶,鐵皮在雨裡發出刺耳的巨響,“等占卜文應驗,我們死一半人?!”
他突然轉向小滴,後者正抱著吸塵器站在角落:“小滴,你說!我們該不該去?”
小滴歪了歪頭,雨水打濕了她的劉海:“遇見分歧可以丟硬幣。”
“這不是丟硬幣的事!”芬克斯抓狂地抓頭發。
“可規定就是規定。”小滴突然舉起吸塵器,“團員之間禁止內訌’,違反的人就是否定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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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突然按下吸塵器開關,一股無形的念力順著地麵蔓延——不是攻擊,而是精準地撞向芬克斯的膝蓋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