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氣哼哼的說了一聲。
“倒黴!”
說著拿起自己的背包下了車。
施工的圍擋像道沉默的牆,把這片區域圈成了被遺忘的角落。
女人踩著十厘米的細跟高跟鞋走在坑窪的路麵上,“噠噠”聲在空曠裡撞來撞去,像有人在用指甲輕刮生鏽的鐵皮。
她的紅裙衩開得很高,走動時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腿,與周圍灰撲撲的水泥碎塊、翻湧的黑土格格不入。
臉上是濃得化不開的妝,眼線挑得鋒利,口紅像剛吸過血,在隻有月光漏下來的暗處,倒顯得那雙眼格外亮,亮得有點不是人色。
路中間被挖開的大溝張著黑黢黢的嘴,深不見底,隱約有潮濕的腥氣往上冒。
高跟鞋的聲音突然頓了頓,像是鞋跟卡在了裂縫裡,又像是她在看那溝裡的東西——可溝裡除了黑,什麼也沒有。
風卷著塵土掠過時,裙角被掀起的瞬間,竟像有影子從她腳下漫出來,悄無聲息地往那溝裡鑽。
紅裙在夜風裡抖得像片被雨打蔫的花瓣,女人攥著包帶的指節泛白,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腳下的高跟鞋還在敲著地麵,可那“噠噠”聲聽著竟像是催命的鼓點。
心早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帶著顫,她不敢回頭,卻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貼著後頸的皮膚呼氣,黏膩膩的,帶著土腥氣。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像根細針,輕輕紮進她的耳朵裡。
“救……命……啊……”
氣若遊絲,又像是隔著層水膜,明明很輕,卻鑽得人骨頭縫都發麻。
女人猛地頓住腳,高跟鞋尖在溝邊的土塊上打滑,半個身子險些栽進那片漆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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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意直衝天靈蓋,又“唰”地沉到小腹,她死死咬著牙才沒讓自己癱軟下去,喉嚨裡擠出破碎的氣音。
“誰?誰在那兒?!”
回應她的隻有風卷過圍擋的嗚咽,可那聲“救命”卻像生了根,在她腦子裡反複回響,連帶著那片黑溝裡,似乎也泛起了細碎的、抓撓般的聲響。
驚魂還沒從喉嚨口咽下去,女人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前方——離那道深溝不遠的地方,一截慘白的手臂正從裂開的土層裡探出來。
五指像痙攣般在地上抓撓,指甲縫裡嵌著黑泥,刮得水泥地麵“沙沙”作響,像是在拚命要把什麼東西從地下拖出來。
“啊——!”
女人的尖叫卡在嗓子眼,變成一聲短促的嗚咽。
她哪裡還顧得上儀態,紅裙被腳下的碎石勾住也渾然不覺,連滾帶爬地想繞開那截手臂往前衝。
慌亂中,高跟鞋的細跟猛地往下一沉,“哢嚓”一聲脆響,正好死死踩在那隻手的手背骨上。
那隻被踩中的手猛地一彈,蜷曲的指節“哢嗒”作響,竟以一種違背常理的角度驟然張開,五指攤平如掌,仿佛要將那細跟死死吸住。
就在這時,一道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從旁邊的深溝裡炸開。
“啊——!”
聲音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著,從地底深處翻湧上來,震得女人耳膜生疼,連腳下的地麵都似乎在微微發顫。
她還沒從這聲慘叫中回過神,緊接著,“咚”一聲悶響從溝底傳來,沉重、鈍濁,像是有什麼龐大的東西失去支撐,重重砸在了溝底的泥土裡。
四周瞬間陷入死寂,連風都停了。
那隻慘白的手軟軟地垂落下去,連同那慘叫的聲音一起消失在深溝當中,再沒了半點動靜。
仿佛剛才的抓撓、慘叫,都隻是一場因恐懼催生的幻覺。
可女人腳踝處殘留的冰冷觸感,和那聲砸在心頭的重物墜地聲,卻在提醒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高跟鞋在空蕩的路上敲出淩亂的響,女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前衝,紅裙被刮出幾道破口也渾然不覺。
直到那棟爬滿藤蔓的彆墅撞進眼裡,她才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踉蹌著撲到雕花鐵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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