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二姐夫鄒陽
警察捏著那條蕾絲內褲,舉到張浪眼前,鏡片後的目光冷得像冰。
“這是什麼?你包裡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說!”
蕾絲內褲上的水鑽晃得張浪眼睛發花,他張了張嘴,喉嚨像被堵住似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些東西他見都沒見過,怎麼會跑到自己包裡?
“說不出來了?”
警察的聲音更沉了。
“既然說不清楚,就跟我們回所裡說。”
冰涼的手銬“哢嗒”一聲鎖住手腕時,張浪渾身一顫。
他看著自己被銬住的手,又看向那個西裝男——對方正衝他勾了勾嘴角,眼神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下車時,他被夾在中間,手腕被攥得生疼。
路過那個姑娘身邊時,他下意識想解釋,卻撞見對方眼裡毫不掩飾的鄙夷,像根針狠狠紮進心裡。
風從車門灌進來,吹得他後頸發涼。
張浪盯著腳下的台階,腦子裡一片空白——明天爺爺的八十大壽,他怕是到不了了。
拘留室的水泥地泛著冷光,張浪被銬得胳膊發酸。
左手腕鎖在暖氣片的豎管上,右手垂著,後背抵著冰涼的下水管,腰得一直弓著,像被生生折成個彆扭的弧度。
每動一下,手銬就勒得更緊,金屬硌得骨頭生疼。
他喉嚨發緊,想喊人鬆鬆銬子,抬眼卻撞見鐵門外警察投來的冷眼,那眼神像淬了冰,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堵了回去。
他隻能咬著牙忍,指尖因為充血微微發麻。
隔壁傳來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是警察在給那兩人做筆錄。
忽然有腳步聲從門前經過,張浪下意識抬眼,正對上西裝男隔著鐵欄投來的目光——對方嘴角勾起個嘲諷的弧度,眼皮還故意往下壓了壓,像在說“你完了”。
那眼神像根刺,紮得張浪心口發悶。
他猛地彆過頭,盯著牆上斑駁的牆皮,指節攥得發白。
拘留室的鐵門“哐當”響了兩聲,兩個警察說說笑笑地從門前走過,聲音裡帶著點下班前的鬆弛。
張浪原本蔫蔫地靠著水管,聽見這熟悉的聲線,猛地直起脖子,胳膊被手銬拽得生疼也顧不上了。
“姐夫!姐夫救命啊!”
他幾乎是扯著嗓子喊,聲音因為激動劈了個叉。
腳步聲戛然而止。
兩人驚愕地回過頭,左邊那個穿著警服、眉眼帶笑的年輕警察,看清拘留室裡的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可不是他二姐夫鄒陽麼。
鄒陽手裡的文件袋“啪嗒”掉在地上,他幾步衝到鐵門前,指著張浪,又看看他手腕上的手銬,聲音都變了調。
“小浪?你怎麼在這兒?”
旁邊的中年警察挑了挑眉,彎腰撿起鄒陽掉在地上的文件袋。
“鄒陽,這是你親戚?”
鄒陽沒顧上回答,手扒著鐵欄急道。
“小浪,你到底犯了什麼事?”
話音剛落,走廊那頭傳來腳步聲,正是錄完筆錄的西裝男,正和做筆錄的警察笑著說些什麼。
可他一抬頭瞥見那個中年警察,臉上的笑“唰”地僵住,腰杆瞬間彎了半截,腳步也變成了小碎步,老遠就點頭哈腰。
“王……王所,您也在啊?”
被稱作王所的中年警察眉頭擰成個疙瘩,上下打量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