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著這句話撞在崖壁上,碎成無數片。
鄒陽望著他眼裡映出的月光,忽然鬆了口氣,又覺得心裡堵得更厲害——有些債,總得有人扛著;有些黑,總得有人踏進去。
縣警察局的審訊室裡,白熾燈亮得刺眼。
最擅長撬開硬骨頭的老李揉著發酸的太陽穴,把筆錄本往桌上一摔。
對麵的矮個男人已經保持那個姿勢三個小時了,嘴角掛著凝固的血痂,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不管是厲聲質問還是曉以利害,他都隻咧開嘴傻笑,嗬嗬的聲音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
隔壁觀察室裡,幾個年輕警員攥著拳頭往牆上砸,指節紅得發亮。
“這畜生!”
有人低吼著要衝進去,被刑偵隊長死死拽住。
隊長盯著監控裡那抹不變的傻笑,指腹在審訊記錄上的“長生教”三個字上反複摩挲,喉結滾動了兩下。
“衝動解決不了問題。他不說,是知道我們找不到最後那個女孩——穩住,查他的落腳點,挖地三尺也要把線索摳出來!”
審訊室的鐵門被風撞得哐當響,男人的笑聲忽然拔高了些,在空曠的房間裡盤旋。
老李猛地抬頭,看見對方血糊糊的嘴角動了動,像是在說什麼,卻被笑聲吞得隻剩氣音——那笑容裡藏著的,分明是貓捉老鼠般的嘲弄。
鄒陽一腳踹開接待室的門,軍綠色的警帽被他狠狠摜在桌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他抓起桌邊涼透的茶水,對著瓶口猛灌幾口,喉結滾動的幅度像頭憋了火的野獸,轉身衝張浪道。
“那孫子嘴硬得像塊鐵!打不吭聲,問不答話,就知道傻笑,老子真想把他銬在暖氣片上晾一宿!”
張浪指尖在沙發扶手上無意識地劃著,眉頭擰成個疙瘩。
“那三個女孩的底細,查到了嗎?”
“查了整整一下午。”
鄒陽抹了把嘴,聲音沉了下去。
“是三胞胎,爹媽早幾年出車禍沒了,跟著外婆在城郊住。大的叫魏星月,老二魏星芸,最小的魏星薇——生辰時辰都對得上,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他頓了頓,抓起帽子又扔回去。
“你師父沒說錯,這三個孩子,就是那邪教挑中的祭品。”
窗外的天漸漸暗了,接待室的日光燈管發出輕微的嗡鳴。
張浪望著牆上的日曆,明天就是第三個祭祀的日子,魏星薇的名字像根細針,紮得他眼皮直跳。
鄒陽在接待室裡踱了兩圈,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忽然停下腳,指尖在桌麵上敲出急促的節奏。
“按你說的,拜月教不可能就他一個人,肯定有一群教眾。那咱們抓的這個,八成就是個拋屍的小嘍囉,真正的大頭還藏著。”
他抓起桌上的警務通,屏幕亮光照著他眼底的紅血絲。
“我們已經在縣城幾個熱鬨地方布了崗——十字街夜市、南碼頭、還有百貨大樓門口,都是人流密集處,隻要有可疑動靜,埋伏的人能立刻包抄。”
話音頓住,他重重往沙發上一坐,雙手插進頭發裡。
“可現在的麻煩是,這群雜碎到底窩在哪?魏星薇被藏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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