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他!”
範二愣子的吼聲就在耳邊,張浪眼角的餘光瞥見那把尖刀正往自己腰間刺來。他突然往左側猛擰身體,借著壯漢拉扯的力道撞向刀疤臉,三人頓時滾作一團。火把的光暈裡,他看見刀疤臉的袖口卷了起來,小臂上有個月牙形的燙傷。
“去你媽的!”
張浪張嘴往刀疤臉的手腕咬去,鐵鏽味立刻灌滿口腔。對方吃痛鬆手的瞬間,他摸到了腰間的麻繩——桐油桶的蓋子已經被撞開,草繩散開的纖維纏在他手指上。
但範二愣子的膝蓋已經頂在他後心,劇痛傳來時,他聽見草繩斷裂的輕響,假炸藥“咕咚”掉在地上,滾到烏木道人的腳邊。
最後一絲力氣耗儘時,張浪的手背被按在青石板上。他看見打火機被範二愣子撿起來,那人用刀尖挑開蓋子彈了彈,又往假炸藥桶裡瞥了眼——桐油在桶底晃出圈油光,混著草屑泛著廉價的黃色。
“媽的,是假的!這他媽的就是一幅畫。”範二愣子一腳把桶踹到牆角,刀尖突然抵住張浪的喉嚨。
“敢耍你爺爺——”
“住手。”
趙陽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正彎腰看著滾到腳邊的桐油桶,鏡片後的目光在張浪臉上停了停,突然笑了。
“把他和那兩個同夥綁在一起。”
他往石台上指了指。
“正好湊齊三個祭品。”
烏木道人用桃木劍挑起張浪的衣領時,他的鼻血正往石台上滴。血珠落在郝建手背上的瞬間,老道士突然冷笑一聲。
“正好用活人的血祭月神。”
火把被教徒們舉得更高了,石像胸前的夜明珠在火光裡滾過道青影,張浪被按在石台上的瞬間,聽見老周的鎖鏈在身後“嘩啦”作響。
“你都已經逃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老周的聲音發啞,膝蓋上的舊傷被鐵鏈磨得發紅,卻還是努力往張浪身邊靠了靠。他的手指在石縫裡摳著,想摸出塊碎石,好割開手上的繩子。
張浪剛要開口,嘴角的傷口就裂開了。血沫子順著下巴往下淌,他卻突然笑起來,牽動顴骨的淤青時疼得齜牙咧嘴。
“我不是舍不得你嗎?”
他往郝建的方向偏了偏頭,對方的睫毛顫了顫。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結果——”
老周的話被自己的歎息打斷。他看著烏木道人往石像前的銅盆裡倒黑狗血,血珠濺在石座的月牙紋路上,竟像活過來似的往花瓣尖爬。
“看來我們三個今天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不一定。”
張浪的聲音突然壓得極低,像是怕被風聽見。
他的指尖在石縫裡蜷縮起來,指甲縫裡還嵌著剛才搏鬥時蹭到的血汙。
正想問什麼,就見他緩緩閉上眼,唇齒間溢出細碎的音節——那咒語既不像經文,也不像鄉音,倒像是用牙齒咬出來的氣音,在石台上蕩開圈極淡的白氣。
“你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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