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強的額頭又冒了汗,弓著腰連連作揖。
“長春子道長息怒,不差這一小會兒了。都約好的事,不等人家說不過去啊。您老再耐點心,他們肯定快到了。”
說著就快步退了出去,帶上門時還能聽見他小跑的腳步聲。
張浪和郝建對視一眼,雖然都對這老道的傲慢沒什麼好感,還是各自找了折疊椅坐下。郝建從包裡摸出手機劃著,張浪則打量起屋子角落堆著的舊報紙。
“來,兄弟,抽根煙。”
胡勇突然從褲兜裡掏出盒皺巴巴的煙,彈出兩根遞過來,嗓門亮得像敲銅鑼。
“彆客氣,都是吃這碗飯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他一張嘴就是濃重的關東口音,尾音帶著特有的卷舌,像在嘴裡含了顆話梅,聽著倒比長春子順耳多了。
張浪兩根手指夾過煙,在指尖轉了半圈;郝建則直接叼在嘴裡,摸出打火機“哢嗒”一聲點上。煙霧在兩人鼻尖繞了個圈,張浪先開了口。
“聽袁製片說胡大哥是出馬弟子?說實話我隻在老輩兒嘴裡聽過這詞,到底啥叫出馬啊?”
胡勇自己也點了根煙,吸了一大口才緩緩吐出煙圈,煙蒂在指間頓了頓。
“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玄乎也玄乎。咱關東人講究‘仙家護佑’,出馬弟子就是能跟‘仙家’搭上線的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黧黑的臉上難得正經起來。
“這些仙家可不是廟裡的菩薩,大多是山裡修煉有成的狐狸、黃鼠狼、蛇這些,咱叫‘狐黃白柳灰’。”
長春子在藤椅上嗤笑一聲,念珠轉得更快了。
“裝神弄鬼。”
胡勇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對著張浪說。
“不是誰都能當出馬弟子的。得是仙家選中的‘弟馬’,有的是從小就跟著仙家緣分,有的是成年後突然得了感應。就像我,十五歲那年在山裡迷了路,遇見隻通人性的白狐,打那以後就能聽見些旁人聽不見的動靜。”
他彈了彈煙灰,煙灰落在工裝褲膝蓋的補丁上。
“出馬不是讓仙家附身體,是借仙家的能耐辦事。誰家孩子丟了、家裡老出怪事,找出馬弟子來,仙家能借著咱的嘴指條明路。但這可不是隨便來的,得有‘堂口’——就是給仙家立的牌位,初一十五得上香供奉,平時更得守規矩,不能用仙家的能耐乾缺德事。”
郝建在旁邊插了句。
“那要是違了規矩呢?”
“輕則仙家不再顯靈,重則自己遭報應。”
胡勇把煙蒂按在茶幾的煙灰缸裡撚滅,聲音沉了沉。
“咱跟仙家是互相托底,它借咱身子積功德,咱借它本事混口飯,講究個你情我願,哪能亂來?”
胡勇剛把煙蒂摁滅在滿是煙灰的搪瓷缸裡,指節敲了敲桌麵,帶著關東人特有的直爽開口。
“聽袁製片說你們倆是後起之秀,那我倒好奇了——張兄弟你學的是哪門子法術?”
張浪正用指尖轉著沒點燃的煙,聞言笑了笑,指尖的煙停在半空。
“說起來慚愧,學的是道家的陰陽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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