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歪斜地立著塊鏽成褐色的牌子,“青山精神病院”幾個字被燒得隻剩輪廓,最後那個“院”字的捺筆處,還掛著截燒焦的鐵絲,被風吹得“吱呀”作響。
越往前走,空氣裡的味道越古怪——除了野草的腥氣,還混著股說不清的焦糊味,像是有燒透的木頭在陰溝裡泡了五年,那股子黴味裹著煙火氣,直往人鼻孔裡鑽。
離主樓還有二十步遠時,能看見樓門口的台階裂成了三四截,台階縫裡鑽出的野藤纏著塊扭曲的鐵牌,依稀能辨認出“住院部”三個字。
最讓人發毛的是主樓的大門。兩扇鐵皮門歪歪扭扭地掛在門框上,左邊那扇已經脫了軸,斜斜地搭在地上,露出裡麵漆黑的走廊。
風從走廊裡穿過去,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有無數人在裡麵低低地哭。明明是響晴的天,陽光卻像被什麼東西擋著,愣是照不進那片門洞,連門口的地麵都比彆處暗了幾分,站在三步外都能感覺到一股陰氣順著腳踝往上爬。
“這地方……”
郝建下意識摸了摸後腰的銅錢劍。
“大白天都透著股邪性。”
慕小可往韓潔瑩身邊縮了縮,米白色的連衣裙在這片灰黑的背景裡格外顯眼,卻更襯得周圍陰森。她剛要開口說什麼,突然看見二樓某個黑洞洞的窗口裡,似乎有個白影晃了一下,嚇得瞬間攥緊了師姐的袖子。
長春子撚著念珠的手指停了停,抬頭看向樓頂。那棟樓的屋簷塌了大半,露出裡麵黢黑的梁木,像巨獸咧開的嘴。
“怨氣太重。”
他低聲說了句,聲音裡沒了之前的傲氣,隻剩幾分凝重。
張浪蹲下身,撿起塊沾著焦痕的碎玻璃。玻璃麵上還留著煙熏的紋路,像張模糊的人臉。他對著太陽看了看,突然發現玻璃邊緣沾著點暗紅色的痕跡,不知道是當年的血,還是後來滋生的鏽。
“彆在門口耗著了。”
袁強的聲音帶著顫音。
“警察說他們當時就是從這扇門進去的。”
話音剛落,一陣風突然從樓裡衝出來,卷著幾片枯葉打在眾人腳邊。那扇歪著的鐵皮門被吹得“哐當”響了一聲,像是在裡頭的東西,正不耐煩地催他們進去。
袁強攥著從車上拿來的手電筒,指節因為用力泛白,率先邁上那截斷裂的台階。鐵皮門被他推得又“哐當”響了聲,揚起的灰塵在門洞裡的光柱裡翻滾,像無數細小的蟲子在飛。
“大夥跟緊點,彆走散了。”
他的聲音在走廊裡撞出回聲,聽著比剛才又虛了幾分。
張浪跟在他身後,剛踏進門檻就覺得一股寒氣裹了上來——不是山間涼風的清爽,是那種貼著骨頭縫滲進來的陰冷,連鼻尖都泛起涼意。
走廊兩側的牆壁被煙火熏成了深褐色,殘留著大片大片的焦痕,有些地方還能看見模糊的抓痕,指印深深嵌在牆皮裡,像是有人被火困住時拚命抓撓留下的。
“這牆不對勁。”
韓潔瑩突然停住腳步,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臉湊近牆壁,指尖輕輕碰了碰那些抓痕。
“邊緣很新,不像五年前留下的。”
喜歡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請大家收藏:()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