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碗跟兩人的碗“當”地碰了下,酒液濺出來幾滴,落在桌布上暈開小團濕痕。
“以後咱仨就是過命的兄弟,不管今晚能不能找到人,這份情我記著了!”
胡勇被這話熱得眼眶發紅,一仰脖把碗裡的酒喝了個底朝天。
“好兄弟!我胡勇在關東混了這麼多年,就愛跟你們這樣敞亮的人打交道!來,再走一個!”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包間裡的笑聲卻越來越響。張浪平時話不多,此刻也被這熱乎氣感染,跟著喝了不少;郝建嗓門本來就亮,幾杯酒下肚更是口若懸河,把以前抓小鬼的糗事講得活靈活現;胡勇則時不時插兩句關東的奇聞,說山裡的狐狸如何通人性,黃鼠狼如何報恩怨。
酒過三巡,胡勇已經開始喊“浪弟”“建弟”,郝建也一口一個“胡大哥”,連稱呼都透著親厚。桌上的燉菜見了底,空酒瓶倒了三個,三個人的臉都紅撲撲的,說話時帶著酒氣,卻比剛才在精神病院時親近了十倍。
“等這事了了。”
胡勇用手指敲著桌麵。
“我請你倆去關東!咱在雪地裡支起鍋,燉上野山雞,就著老白乾,那才叫痛快!”
“一言為定!”
張浪和郝建異口同聲地應著,又舉起碗碰在一處,粗瓷相擊的脆響裡,滿是江湖兒女的熱乎氣。
郝建正夾著塊野山椒往嘴裡送,辣得直吸溜,突然一拍大腿。
“胡大哥,看您這年紀,快四十了吧?可曾娶了嫂子?”
胡勇剛灌下一口酒,聞言嘿嘿笑起來,眼角的紋路裡都帶著酒氣。
“不瞞兩位老弟說,我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呢。”
張浪正用筷子撥著碗裡的花生米,聞言抬了抬頭。
“胡大哥為人實在,本事又好,怎麼會沒成家?”
“這你就不知道了。”
胡勇放下酒碗,指尖在桌上輕輕敲著。
“我在官府的冊子上是沒娶妻,可我家供的保家仙胡三太爺,早給我指了門親事。”
他眼裡閃著光,突然一拍桌子。
“今兒這場合正好,我把我媳婦叫出來,讓你們見識見識。”
郝建和張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好奇。就見胡勇豎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拇指扣住無名指和小指,捏了個奇怪的手訣,嘴唇快速動著,念出的詞句又輕又快,像山澗裡的流水在石頭上打轉。
不過半分鐘,包廂裡突然卷起一陣旋風。不是開窗透進來的涼風,是貼著地麵旋轉的小旋風,卷著桌上的紙屑打了個轉,又“呼”地散開。
緊接著,一股甜香漫了開來——不是胭脂水粉的俗香,是帶著山野氣的花香,像剛摘的山丹丹混著蜜,聞著讓人心裡發酥。
旋風散去時,桌邊突然多了個穿緊身紅裙的女人。紅裙像潑在身上的朝霞,緊緊裹著曲線分明的身子,領口開得恰到好處,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鎖骨像精心雕琢的玉鉤。
烏黑的長發鬆鬆挽著,幾縷碎發垂在臉頰邊,隨著她呼吸輕輕晃動。她抬眼時,眼尾微微上挑,卻沒半分輕浮,反而帶著股從容的笑意,看向張浪和郝健時,還微微頷首致意。
“媳婦,快見過我這兩位老弟。”
胡勇笑得眼角堆起褶子,語氣裡滿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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