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急忙問道。
“師傅，那烏蒙道人想要培養藍衣藍煞的目的是什麼？”
天機道人在抵擋一記冰錐的間隙，隻說出了三個字。
“女鬼淚。”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在張浪耳邊炸響。他愣在原地，腦子裡滿是疑惑，女鬼淚？男鬼心！難道烏蒙道人費這麼大功夫，不惜害死那麼多人，也是想逆天改命嗎？
就在這時，楊雪玲的攻勢更加瘋狂，天機道人的氣牆終於“哢嚓”一聲出現了裂痕。天機道人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將全身力量灌注在竹木拐杖上，朝著楊雪玲狠狠揮去。
竹木拐杖裹挾著勁風，重重砸在楊雪玲胸口。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根陪伴天機道人多年的拐杖終究不堪重負，斷成了兩截。斷口處露出的竹纖維泛著陳舊的黃色，帶著歲月打磨的溫潤光澤，此刻卻像垂死之人的骨骼般脆弱。
“哇——”
幾乎在拐杖斷裂的同時，天機道人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那血是暗沉的紫黑色，帶著濃鬱的腥氣，如同一道弧線潑灑在楊雪玲臉上。鮮血觸及她幽藍的皮膚，瞬間蒸騰起陣陣白霧，“滋滋”的聲響在寂靜的場院格外刺耳。
這血霧並未對楊雪玲造成實質傷害，卻在片刻間模糊了她的視線。那雙燃燒著藍光的眼睛裡泛起氤氳，動作出現了刹那的遲滯。
就是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天機道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原本拄著拐杖的雙手驟然抬起，並攏的食指中指如兩把鋒利的劍，帶著最後殘存的氣力，精準無比地戳向楊雪玲胸口檀中穴的位置。
“噗！”
指尖觸及的瞬間，楊雪玲渾身猛地一僵，周身的藍光劇烈閃爍，仿佛風中殘燭。
天機道人出手如電，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指尖接連點出，快得隻剩下殘影——華蓋、神闕、氣海……每一處都是鬼魂的要穴。
隨著最後一指落下，楊雪玲身上的藍光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幽藍的長袍漸漸恢複成普通的白色，纏繞周身的寒氣也消散無蹤。她直挺挺地僵在原地，雙眼緊閉，仿佛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像。
而天機道人做完這一切，身體猛地晃了晃，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他“咚”地一聲摔倒在雪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吐著血沫，染紅了身下的白雪。那身本就破碎的道袍此刻沾滿血汙，更顯狼狽。
“師傅！”
張浪在龜殼裡撕心裂肺地大喊，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哢嚓”一聲掙開了龜甲的束縛。他連滾帶爬地撲到天機道人身邊，顫抖著將師傅抱在懷裡。
入手一片冰涼，張浪能清晰地感覺到師傅的體溫正在飛速流逝，就像寒冬裡融化的冰雪。
“師傅！您撐住！我這就帶您去看醫生！”
他痛哭流涕，淚水混合著臉上的汙漬滑落，滴在天機道人的臉上。
天機道人的眼皮艱難地動了動，卻再也睜不開了。他的嘴唇微微蠕動著，發出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氣音。張浪急忙把耳朵湊過去，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入……畫……
模糊不清的兩個字，輕得像一陣風。話音剛落，天機道人的頭便歪向一邊，徹底停止了呼吸。
張浪抱著師傅漸漸冰冷的身體，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剛才還在與他對話的師傅，那個總能在危難時刻拯救他的師傅，就這麼離開了？
“師傅！師傅您醒醒啊！”
他拚命搖晃著天機道人的身體，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您不是說要看著我成為真正的陰陽先生嗎？您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啊！”
回應他的，隻有呼嘯的寒風和死一般的寂靜。
張浪低頭看去，發現天機道人的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微笑，那笑容很淡，卻透著滿足與欣慰，仿佛在為自己能有這樣一個徒弟而感到高興。這笑容像一把最鋒利的刀，狠狠剜在張浪的心上。
他再也控製不住，抱著師傅失聲痛哭。哭聲在空曠的殯儀館後院裡回蕩，充滿了無儘的悲傷與絕望。
遠處的烏蒙道人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而被定住的楊雪玲，眼角似乎有一滴晶瑩的水珠滑落，在觸及臉頰的瞬間，凝結成了細小的冰粒。
張浪猛地抬起頭，不顧身上還在滲血的傷口，踉蹌著站起身。他死死盯住不遠處的烏蒙道人，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人焚燒殆儘。
他一隻手緊緊攥著那把浸過朱砂的桃木劍，另一隻手則吃力地托著厚重的龜殼，擺出了決一死戰的架勢，周身散發著一股同歸於儘的狠勁。
烏蒙道人卻絲毫不懼，反而得意地笑了笑。他緩緩彎下腰，從地上拽起了被綁住雙手的郝建，接著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尖刀，毫不猶豫地架在了郝建的脖子上。
張浪的動作瞬間僵住了，剛剛湧起的戰意像被一盆冰水澆滅，隻剩下滿心的焦急與憤怒。
郝建哭喪著臉，大聲喊道。
“浪哥，你彆管我！殺了這個家夥給師傅報仇！當然，你能把我救下來更好了！”
前半句說得慷慨激昂，頗有幾分慷慨赴死的悲壯，可後半句卻泄了氣，帶著濃濃的求生欲。
烏蒙道人拍了拍郝建的臉，得意地對張浪說道。
“張浪，你以為你贏了嗎？不，這一切還早著呢。你馬上按我吩咐的去做，在這個女鬼的身上，按照你師傅剛才製服她的方式，反向來一遍，讓她恢複成藍衣藍煞。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招，或者不聽我的吩咐，那麼你師弟的命就保不住了。”
說著，烏蒙道人稍微用了點力氣，鋒利的尖刀立刻劃破了郝建頸間的皮膚，鮮紅的血液瞬間湧了出來，順著刀刃緩緩滴落。
“師兄！浪哥，你千萬不要這麼做！”
郝健急忙喊道，脖子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楊雪玲要是再變成藍衣藍煞，我們誰也控製不住啊！”
“閉嘴！”
喜歡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請大家收藏：()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