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飛沒接話,指尖在桌麵上敲了兩下,像是在盤算什麼。
片刻後,他抬眼看向張浪。
“過完年,大概三四月份,我可能要去南方一趟。到時候,想請你跟我一起去。”
張浪心裡“咯噔”一下,那點剛鬆快的勁兒瞬間泄了個乾淨。
他太了解這種“邀請”了,十有八九是跟拜月神教有關的麻煩事,搞不好就得把小命搭進去。
他立刻哭喪起臉,往前湊了湊,語氣帶著懇求。
“趙處,我不去行不行?我那彆墅裡還有倆小孩要照看,我朋友的身份證還沒著落呢……”
趙東飛靠在椅背上,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悠悠地反問。
“你說呢?”
他頓了頓,眼神往桌上的茶杯瞥了瞥。
“今天,好像是某個人來求我辦事的吧?”
一句話堵得張浪啞口無言。他看著趙東飛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裡那點僥幸徹底沒了,懸著的一顆心“啪嗒”一聲落了底——這趟南方之行,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儘管有趙東飛從中幫忙,該走的流程卻一項都不能少。
等張浪把那張嶄新的身份證拿到手裡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他連午飯都沒顧上吃,拖著又餓又累的身子,急匆匆趕回了家。
一進門,他就把身份證和相關身份證明遞到胡媚娘麵前。
胡媚娘瞬間笑開了花,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她興奮地舉著身份證,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雀躍。
“有了這個東西,是不是我就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張浪笑著點頭,隨即又叮囑道。
“話是這麼說,但違法亂紀的事千萬不能做,不然不光你麻煩,我恐怕也得跟著倒黴。”
胡媚娘連連點頭,小心翼翼地把身份證和資料收好,轉頭就關切地問。
“你跑這一趟肯定辛苦壞了,午飯吃了嗎?我中午做了紅燒肉,給你端來嘗嘗?”
張浪正餓得肚子咕咕叫,立刻欣喜地點頭。
沒一會兒,胡媚娘就從廚房端出一碗米飯和一盤香氣四溢的紅燒肉
那肉香直往鼻子裡鑽,張浪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急不可耐地趴在餐桌上大快朵頤。
胡媚娘坐在餐桌旁,笑眯眯地看著他吃。
張浪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抬頭衝她道。
“你也一起來吃點吧?”
胡媚娘笑著搖頭。
“我已經吃過了,你快吃吧。”
張浪放慢了吃飯的速度,沉默片刻後開口。
“胡媚娘,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囚禁你的那幅古畫,突然自己燃燒起來,最後化為了灰燼,不過畫上麵顯出了八個字——‘罪業既除,複得自由’。這是不是說,觀音大士已經原諒你了?”
胡媚娘笑著點頭。
“在你救我出來的那天晚上,觀音大士就進入我的夢中,已經寬恕我了。”
張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