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的意識在劇痛中搖搖欲墜，眼前陣陣發黑，喉嚨裡溢出的慘叫聲被硬生生堵在喉嚨口，隻能發出破碎的“嗬嗬”聲。
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被這股力量“撐開”，五臟六腑都像被移了位，連指尖的神經都在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裂。
就在他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一道溫暖的白色光柱輕輕覆在他身上。
那是胡媚娘的力量，柔和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順著他的皮膚緩緩滲入體內，悄無聲息地包裹住那些狂暴的鯨靈之力。
像是在冰天雪地裡突然裹上了暖裘，又像是乾裂的土地遇上了甘霖，刺骨的疼痛被一點點撫平，經脈裡的“刀割感”漸漸變成了酥麻的癢意。
兩種力量在他體內交織——一邊是深海巨浪的凶猛撞擊，一邊是春日暖陽的溫柔包裹，痛與暖相互拉扯，竟讓他生出一種奇異的“痛並快樂著”的感覺。
他死死咬著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意識在清醒與模糊的邊緣反複徘徊，直到最後一絲力氣被抽乾，身體一軟，重重撲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知覺。
藍色與白色的光柱同時消散。博浪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從山洞深處傳來。
“胡媚娘，上千年不見，你的力量倒是半點沒減，反而更凝練了。”
胡媚娘扶著石壁，不住地喘息，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她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彼此彼此，你這千年鯨靈之力，也沒比當年弱多少。”
“哼，倒是便宜了那小子。”
博浪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甘。
“若不是你中途插手，用妖力護住他的心脈，他早就被我的鯨靈之力撕成飛灰了，哪能這般輕鬆得了好處？”
胡媚娘無力地揮了揮手，語氣裡滿是不耐。
“廢話少說，要走就快點滾。我現在渾身酸痛，沒力氣跟你廢話，更沒力氣打架——況且，你沒了鯨靈，妖力損耗大半，就算想打，也打不過我了吧？”
山洞裡靜了片刻，隨後傳來一聲綿長的歎息，帶著千年執念終了的釋然。那道屬於博浪的氣息，如同退潮般漸漸消散在黑暗中，再也沒了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張浪在一片柔軟的暖意中緩緩睜開眼睛。鼻尖縈繞著熟悉的狐香，他動了動手指，才發現自己正躺在胡媚娘的懷抱裡。
她微微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一雙美目裡滿是關切，見他醒來，嘴角立刻綻開一抹溫柔的笑。
“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鏡頭驟然一轉，獅駝城的一處空地之上，氣氛卻截然不同。
韓潔瑩站在原地，臉色冷得像冰，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對麵的小鑽風，眼底的仇恨幾乎要溢出來。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她清楚地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法力，根本不是小鑽風的對手。
就算加上慕小可，郝建，還是算了吧，郝建那點本事，加不加都沒什麼差彆。
思忖片刻，韓潔瑩深吸一口氣，聲音冷硬地開口。
“小鑽風，你若真有本事，便破我擺下的陣法。若是破不了，就彆在這裡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