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醫生將診斷報告遞到秦渡麵前,點在心律失常那一行,語氣凝重:
“秦先生,許小姐這次病發對心臟造成不小負擔,後續必須靜養,遠離吵鬨衝突,否則下次發作會更凶險。”
秦渡接過報告,指尖摩挲著紙質封麵,餘光卻瞥向許玥。
她正低頭吞藥,白色藥片從藥板上剝離,落在掌心時帶著細微顫栗。
“我知道了。”秦渡合上報告,招手叫來管家老張,“把許玥現在住的客房騰出來,換到主臥對麵的次臥。”
老張愣了愣,連忙應聲:“好的先生。”
他跟著秦渡多年,再清楚不過那間次臥的分量——朝南帶獨立陽台,是彆墅裡除主臥外條件最好的房間。
之前一直空置,隻有傭人經常進去打掃。
許玥捏著空藥板的手微不可察一頓。
她現在住的客房靠近傭人房,偶爾能聽見打掃動靜,但從沒想過換房。
更彆說那間她僅僅路過窺見,外觀便儘顯考究的次臥。
“秦先生,不用這麼麻煩,我現在住的房間就很好......”
“聽話。”
秦渡慢條斯理的打斷,給出一個她沒法拒絕的理由:“那間房適合你養身體。”
許玥微愣,直勾勾盯著男人那雙黑眸,企圖從裡麵找到其他情緒。
暖意順著指尖蔓延至心口,她真誠且柔弱地開口:“謝謝您,秦先生。”
秦渡發現她白潤耳垂逐漸染色,長睫低垂,遮斂眸中暗色:“不用這麼客氣,你跟秦婉婷年紀差不多,跟她一樣叫我就好。”
不僅是稱呼的拉近,更是暗示她不必與秦婉婷過多計較。
許玥抿了抿唇,乖順點頭。
當晚,許玥正收拾換洗衣物,老張帶著兩個傭人過來幫忙。
“許小姐,先生特意吩咐,您的調香工具可以搬到次臥陽台。”傭人小心翼翼捧著香水瓶,態度恭敬,“先生還讓廚房燉了蓮子羹,等會兒給您送過來。”
許玥輕聲道謝。
剛在次臥坐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屏幕上許慧二字格外刺眼。
她沉默三秒,按下接聽鍵。
“玥玥,你可算接電話了!”
許慧聲音急切地問:“我剛從老宅回來,婷婷被爺爺罰關禁閉了,秦渡下午回去過,是不是他說了什麼?”
比起她的著急,許玥應得又慢又平靜:“我不知道,下午一直在房間休息。”
許慧雖然疑惑,但她不說也沒辦法,就沒再糾結秦婉婷的事,話鋒一轉:“玥玥,姐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為了你,姐把自己都犧牲了,你一定要抓住機會,拿到秦渡手裡的資源。”
熟悉的賣慘與施壓。
許玥體內湧起一陣寒意。
捏著手機的指節發白,她語氣冷了幾分:“我知道了,沒彆的事先掛了。”
不等回應,直接掛斷電話。
窗外風卷著玉蘭花瓣飄過,許玥深吸一口氣壓下煩躁。
平複好心情,想起程羽星明天到京州,她起身往書房走。
推開門時,秦渡正低頭看文件,她柔聲請求:“秦先生……不。你,你明天能不能借我個司機?我去車站接朋友,她第一次來京州,我怕她找不到路。”
秦渡放下筆,抬眼看她,修長指尖輕敲桌麵:“什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