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玻璃杯砸在他的手背上,瞬間碎裂開來,滾燙的熱水混合著玻璃碎片,儘數潑灑在他右手手背和手腕上。
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沒一會兒,駭人的水泡就鼓了起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孟硯辭悶哼一聲,疼得蹙緊了眉頭,卻愣是沒後退一步。
旁邊的醫護人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連忙衝上前想要製止情緒徹底失控的孟夫人,有人甚至已經準備去拿鎮定劑。
“彆用鎮定劑!”孟硯辭忍著劇痛,厲聲阻止,聲音沙啞。
孟夫人卻仿佛被他的聲音刺激得更深,愈發癲狂地掙紮哭罵,話語顛三倒四,充滿了妄想:
“打死你!我打死你!你彆想搶走我的嫣兒!”
“魔鬼!都是魔鬼!離我的女兒遠點!”“嫣兒彆怕……媽媽保護你……媽媽把魔鬼趕走……”
醫護人員試圖安撫她,卻根本無濟於事,隻能無奈又同情地看向孟硯辭:“孟總……您還是先出去吧……您母親現在這個狀態,一看到您就……”
孟硯辭站在原地,右手火辣辣地疼,心裡卻像被潑了一盆冰水,涼徹骨髓。
他看著那個歇斯底裡、完全認不出他、隻把他當成索命惡魔的女人,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執拗湧上心頭。
他是她的兒子啊!為什麼?為什麼每次見麵都是這樣?
他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忍著痛,試圖再靠近一步,聲音壓抑著巨大的情緒,試圖喚醒她一絲一毫的理智:“媽……你看清楚,是我,我是硯辭……”
“啊——!!放開我!魔鬼!滾開!”孟夫人看到他靠近,恐懼達到了頂點,尖叫著拚命向後縮,揮舞著手臂,仿佛要驅趕什麼可怕的東西。
最終,在醫護人員的極力勸說和阻攔下,孟硯辭看著母親那徹底崩潰的模樣,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他一步步退出病房,門在他身後關上,隔絕了裡麵聲嘶力竭的哭罵和詛咒。
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抬起受傷的右手,看著上麵一片狼藉的紅腫和水泡,嘴角扯出一抹極其苦澀自嘲的弧度。
看,這就是他的母親。
用最滾燙的水,最惡毒的語言,來“歡迎”她唯一的兒子。
陳默遠遠就看到情緒低沉的孟硯辭,和剛才上樓前判若兩人。
“孟總……”
孟硯辭有些恍惚地抬頭,好一會兒才說,“你們先回去,車留給我。”
“是。”
陳默不敢多說什麼,帶著司機先行離開。
黑色的邁巴赫如同沉默的野獸,在城市道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城市很大,燈火璀璨,他卻常常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在世人眼中,他站在財富的頂端,俯瞰眾生。可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某個角落,貧瘠荒涼得像一片被遺忘的沙漠。
親情於他,是母親眼中瘋狂的憎恨和聲嘶力竭的“魔鬼”;家於他,是無數個空曠冰冷、隻有回聲作伴的房間。
車子悄無聲息地滑入老舊小區,最終停在了一棟居民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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