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洲療養院一間安靜的會議室內,氣氛凝重。於斌和西洲集團法務部的首席律師將一份詳細的評估報告放在了孟硯辭麵前。
於斌率先開口,語氣嚴肅:“孟總,經過檢測和專家評估,裴嫣小姐持續添加到夫人水杯中的,是一種強效的中樞神經興奮劑,主要含有苯丙胺類及呱甲酯類成分。
這類藥物會過度激活中樞神經係統,長期微量攝入,會導致使用者出現嚴重的焦慮、煩躁、易怒、失眠,並會極度放大抑鬱情緒中的衝動性和攻擊性。
從法律角度看,她的行為已經涉嫌構成故意傷害罪,我們可以立即提起訴訟。”
律師在一旁補充道:“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及相關司法解釋,故意傷害他人身體,雖未造成重傷等極其嚴重後果,但手段惡劣、主觀惡意明顯的,一般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裴小姐的行為符合這一條款。”
於斌和律師都看向孟硯辭,等待他的最終決定。起訴裴嫣,證據確鑿,法律程序清晰。
孟硯辭沉默了片刻,指尖在報告上輕輕敲擊著。
他抬起眼,目光深沉,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考量:“相比較於她個人需要承受的那幾年刑期,這起事件一旦曝光,對西洲集團聲譽造成的負麵影響,以及可能引發的各種輿論風波和家族醜聞,代價或許更大。”
他頓了頓,做出了決斷:“不起訴。把她放了。”
於斌和律師對視一眼,有些意外,但並未多言,隻是恭敬地點頭:“是,孟總。”
孟硯辭看向一旁的陳默,吩咐道:“陳默,處理後續。裴嫣名下所有由西洲或我個人賬戶關聯的信用卡、附屬卡,全部停掉。以後每月固定打給她個人賬戶的生活費,也一並停止。
她不是一直討厭孟家,覺得孟家束縛了她嗎?那就讓她徹底離開孟家的庇護,去過她想要的、沒有孟家乾涉的生活。”
他的語氣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決絕:“我倒是想看看,她口中那份不惜傷害他人也要維護的所謂‘愛情’和‘自由’,在現實麵前,能經得起幾分考驗。”
“是!”陳默立刻低頭領命。
這種懲罰,對於過慣了優渥生活、早已失去獨立生存能力的裴嫣來說,或許比短暫的牢獄之災更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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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這些事務,孟硯辭獨自一人去了那間暫時關著裴嫣的房間。
裴嫣似乎已經發泄完了所有的瘋狂,此刻隻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聽到開門聲,她緩緩轉過頭。
看到是孟硯辭,她臉上露出一抹譏誚的冷笑,聲音沙啞:“怎麼?孟總親自來送我進監獄嗎?”
孟硯辭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沒有了往日的複雜情緒,隻剩下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我不會起訴你。”
裴嫣愣了一下,顯然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隨即警惕地看著他:“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沒什麼把戲。”孟硯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可以走了。從今天起,你和孟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名下所有的卡都停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生活費。
你自由了,裴嫣。徹底自由了。”
裴嫣臉上的譏笑瞬間僵住,逐漸轉變為難以置信,最後染上了一絲恐慌:“你……你要把我趕出孟家?你斷了我所有的經濟來源?孟硯辭!你怎麼能這麼狠?!”
“狠?”孟硯辭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個字,仿佛覺得有些可笑,“比起你對我母親做的,比起你希望我做的,這算什麼狠?
而且,這些不都是你想要的嗎?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