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一步步逼近裴嫣,那雙精心保養卻刻著歲月痕跡的眼睛裡,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裴嫣,你給我聽清楚了。從現在開始,你唯一的價值,就是你肚子裡這塊肉。給我安安分分地待著,好好把他生下來。彆耍任何花招,也彆動什麼歪心思。”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千鈞的重量,每一個字都冰冷如針刺:
“你應該聽說過我年輕時候的手段。拿捏你這樣一個無依無靠、還有案底在身的女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如果你敢不聽話,或者這個孩子出了任何意外……”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白了嗎?”
裴嫣清晰地感受到文夫人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威脅與掌控欲,於是,她順勢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垂下,完美地掩去眼底所有翻湧的不甘和算計,將自己偽裝成一副被震懾住、徹底馴服的柔弱模樣。
聲音細若蚊蠅,甚至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我……我明白了,文夫人。我會安分守己的,一定……一定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文夫人滿意地看著她這副低眉順眼、仿佛已被拿捏住七寸的樣子,從鼻子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明白就好。記住你的本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夫人,”裴嫣抬起頭,眼神怯怯,帶著懇求,“我……我需要一點錢。之前……實在是……”她適時地流露出窘迫。
文夫人嗤笑一聲,上下打量著她,語氣充滿了鄙夷和嘲諷:“嗬,真是世事難料。堂堂孟家養女,曾經也算是半個千金小姐,如今居然淪落到要伸手向彆人討錢用的地步。孟家……還真是夠絕情的。”
裴嫣掩在袖中的手悄然握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但臉上依舊平靜無波,甚至順著文夫人的話,用一種帶著認命般的麻木語氣說道:“是啊,那樣‘高門大戶’的人家,可是一點舊情都不看的。是我以前太天真了。”
她主動將自己與孟家的關係定性為“絕情”,反而更添了幾分可信度。
文夫人似乎也懶得在她身上多費口舌,從昂貴的皮包裡隨意抽出一張銀行卡,像施舍乞丐般扔在旁邊的茶幾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裡麵有五十萬,省著點花。我想,足夠你這段時間的花銷了。”
五十萬,對曾經的裴嫣或許不算什麼,但對如今的她,確實是一筆能解燃眉之急的巨款,卻也帶著文夫人高高在上的羞辱。
說完,她不再多看裴嫣一眼,轉身帶著保鏢徑直離開了彆墅。
厚重的大門“哢噠”一聲被關上,直到門外汽車引擎聲遠去,裴嫣臉上那副溫順畏懼的表情才瞬間褪去,如同撕掉了一張假麵。
她獨自站在空曠、華麗卻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的客廳中央,環顧著這個精致的牢籠,嘴角慢慢扯出一個扭曲的、帶著刻骨恨意和嘲諷的冷笑。
很好,第一步總算邁出去了。她得到了暫時的安身之所,以及……“活動”資金。
她的手緩緩放在依舊平坦的小腹上,眼神裡沒有半分即將為人母的溫情,隻有一片冰冷的利用和厭惡。她低聲自語,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小家夥,要不是你還有點兒用處,你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文成斌那樣愚蠢惡心的男人,怎麼配讓她裴嫣替他生孩子?這個孩子,本來是個意外,現在卻成了她逃避牢獄謀求私利的工具。
不過……裴嫣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被高牆電網圈起來的庭院,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有些事,急不得,得像蜘蛛織網一樣,慢慢地,耐心地,一步步來。
那部屏幕已有裂痕的手機,在空曠的客廳裡突兀地震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是——喻楠森。
裴嫣看著那個名字,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她慢條斯理地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卻沒有立刻放到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喻楠森焦急而關切的聲音:“嫣兒?你怎麼樣了?你之前吐得那麼厲害,今天好點沒有?我給你買了點酸梅,聽說能止吐,我給你送過去?”
裴嫣的嘴角扯出一抹極其諷刺的冷笑,五天了,喻南森被他媽一個電話召回去,他都不知道她早就不在那個破出租房住。
她連一句敷衍的寒暄都懶得給予,直接打斷了他,聲音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卻又帶著能將人凍傷的冷漠:
“喻楠森,”她連名帶姓地叫他,徹底劃清界限,“你不用再打來了。”
電話那端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傳來喻楠森困惑又帶著點慌亂的聲音:“嫣兒?你……你說什麼?是不是我回家幾天你生氣了?我……”
“我說,”裴嫣加重了語氣,每個字都像冰珠子一樣砸過去,“不要再聯係我了。聽懂了嗎?”
她頓了頓,仿佛是為了徹底擊碎對方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用一種近乎殘忍的直白,拋出了最後的、也是最具殺傷力的真相:“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
說完,她甚至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應、質疑或者崩潰的時間,直接掐斷了通話。
她隨手將手機像丟棄垃圾一樣扔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厭棄地瞥了那陳舊的外殼一眼,那是廉價的氣息。
她也曾天真地憧憬過和喻南森的未來,可是這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男人,終究抵擋不住現實的殘酷。她出事銀鐺入獄,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他卻跑了。
所以,當她發現自己懷孕,急需一個跳出牢籠的踏板時,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她用孩子騙他,他果然信了。他說願意照顧她和“他們的”孩子,可結果呢?還不是把她一個人留在那破舊的出租屋裡,自己跑了,這和當初拋棄她有什麼分彆?
說到底,他還是那個懦弱的男人,骨子裡是沒擔當、沒主見的廢物!他的價值已經榨乾了。
這樣一個無錢無勢、又沒有主見的男人,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喜歡孟總,您救的古人成頂流了請大家收藏:()孟總,您救的古人成頂流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