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動船的馬達聲在幽深的峽穀間回蕩,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卻又更襯出這片天地的古老與蒼茫。船行江上,兩側是刀削斧劈般的千仞絕壁,高聳入雲,將天空擠壓成一條蜿蜒的藍色絲帶。岩壁呈青黑之色,曆經千萬年風雨侵蝕,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紋和孔洞,一些頑強的灌木和小樹從石縫中掙紮而出,點綴著這片近乎垂直的荒蕪。
江水並非一路平緩,時而湍急,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漩渦,船身隨之輕輕搖晃。江水顏色深邃,近看泛著墨綠,遠觀則如一條奔騰的玉帶,在晨光下閃爍著粼粼波光。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水汽和草木泥土的清新氣息,偶爾還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從岩壁深處散發出來的、帶著歲月沉澱的土腥味。
“我的個乖乖……”王胖子扶著船舷,仰頭望著那幾乎要倒壓下來的山壁,咂舌道,“這地方,看著就讓人脖子發酸,要是上頭掉塊石頭下來,咱們可就真成了包子餡兒了。”
胡八一仔細觀察著兩岸山勢,心中默念著風水要訣:“山勢雄奇,江水環抱,藏風聚氣,確實是出古墓大穴的地方。不過這峽穀太深,陽氣難入,陰氣易聚,恐怕凶穴也不少。”
sey楊拿著相機,不斷拍攝著沿途的地質構造和植被,作為一名考古學家,她對這種典型喀斯特地貌與長江水係共同塑造出的奇觀充滿了專業興趣。“這些岩壁上的洞穴很值得注意,很多都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可能是古代的懸棺或者棧道遺跡。”
張九歌站在船頭,江風拂動他的衣角。他閉上雙眼,並非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感受”。胸前的古鏡傳來一陣陣清晰而穩定的溫熱,仿佛與這片古老的土地產生了某種深層次的共鳴。在他的“望氣”感知中,這條巨大的峽穀仿佛一條沉睡的巨龍,地脈之氣如同龍血般在山體深處奔騰流淌,磅礴而古老。然而,在這股宏大的生氣之中,他也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協調的“雜音”——一些地方的氣息陰冷滯澀,隱隱透著煞氣;而另一些地方,則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迷霧籠罩,連他的感知都難以穿透,其中一處,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某段人跡罕至的支流河口附近,那裡傳來的氣息,與他腦海中關於“地仙村”的模糊感應最為接近!
陳老漢則有些緊張地抓著船舷,對他來說,這深不見底的江水和壓迫感十足的山壁,遠比廣闊無垠的大海更讓人心悸。
向導老薑操控著船舵,神色頗為自得,顯然對這片水域極為熟悉。他指著前方一處岩壁上幾個黑黢黢的洞口說道:“幾位老板看那邊,那就是有名的‘兵書寶劍峽’,傳說諸葛亮在那洞裡藏了兵書寶劍。不過可沒人敢上去,那洞邪性得很,早年有不信邪的漁民想爬上去看看,不是失足摔死,就是回來後就瘋了,胡言亂語幾天就沒了。”
王胖子縮了縮脖子:“這麼邪乎?”
老薑壓低聲音:“這巫峽裡頭,邪乎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們要找的那種老古跡,多半都在這種沒人敢去的地界兒。”
船繼續前行,拐過幾個險峻的彎道,江麵稍微開闊了一些,出現了一處小小的回水灣,岸邊有幾間簡陋的吊腳樓,是一個極小的村落。老薑將船靠了過去,說道:“這是我一個遠房表親的村子,咱們在這歇歇腳,打聽打聽消息,再往深處走,可就沒什麼人煙了。”
村子很小,隻有十幾戶人家,村民看到有外來的船和人,都好奇地張望。老薑的表親是個憨厚的漢子,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屋喝茶。
趁著休息的功夫,胡八一和sey楊嘗試向村民打聽“地仙村”或者附近有什麼特彆古老的遺跡、傳說。村民們大多茫然地搖頭,表示沒聽說過什麼“地仙村”。隻有一個坐在門口曬太陽、牙齒都快掉光了的百歲老人,在聽到“地仙”兩個字時,渾濁的眼睛似乎動了一下,嘴裡含糊地嘟囔了幾個詞。
老薑湊過去仔細聽了聽,翻譯道:“我太公說……‘山吃人,仙吃魂……莫去……莫打聽……’”
這話沒頭沒尾,卻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陰森。
休息過後,眾人再次登船,向著老薑表親所指的、通往更深山區的支流河口駛去。越往裡走,河道越窄,水流越急,兩岸的植被也越發茂密原始,遮天蔽日,仿佛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綠色迷宮。鳥鳴猿啼聲此起彼伏,更添幾分幽深與神秘。
張九歌手中的古鏡,在進入這條支流後,溫度明顯升高了一絲,那指向性的感應也越發明確。
“就在這片區域了。”張九歌睜開眼,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兩岸幾乎無法攀爬的陡峭山壁和密林,“地仙村的入口,一定隱藏在這附近的某個地方。”
胡八一點點頭,對老薑說:“薑師傅,找個地方靠岸,我們得步行探查了。”
老薑看著眼前這完全未經開發的原始地貌,臉上也露出一絲凝重:“幾位老板,從這裡開始,可就得真刀真槍地鑽老林子了,毒蛇蟲蟻都是家常便飯,說不定還有野豬豹狗,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王胖子拍了拍背後的背包,裡麵裝著工兵鏟和必要的裝備,豪氣乾雲地說:“怕個球!胖爺我什麼陣仗沒見過?開路!”
船在一條勉強可以停靠的碎石灘旁靠岸。眾人踏上鬆軟潮濕的土地,一股混合著腐葉和泥土氣息的、更加濃鬱原始的荒野味道撲麵而來。
真正的探險,從現在才算正式開始。而關於“地仙村”的傳聞和此地的真實麵貌,也將隨著他們的深入,一步步揭開神秘的麵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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