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濁的水窪近在咫尺,毒瘴幾乎撲麵而來,淤泥中不斷有新的行屍掙紮爬起,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嚎。想要到達中心怪魚骨架下的那個凹陷,這最後幾十米堪稱死亡地帶。
“他娘的,這怎麼過去?遊過去嗎?這水比胖爺我一個月沒洗的腳還臟!”王胖子看著那泛著五彩油光、散發惡臭的水麵,一臉嫌棄加恐懼。
“遊過去肯定不行,水下還不知道有什麼,而且毒性太強。”胡八一否決了這個想法,目光掃視四周,尋找可以利用的地形。然而河灘平坦,除了蘆葦就是淤泥。
張九歌凝視著水窪,尤其是那不斷冒出氣泡、爬出新行屍的淤泥區域,他的“望氣”之術運轉到極致。忽然,他注意到,那些新爬出的行屍,並非從水窪底部隨機冒出,而是沿著幾條相對固定的、隱約可見的“路徑”爬上來的。這些“路徑”在水下呈現出更深的暗色,毒瘴之氣也格外濃鬱,仿佛……是某種能量輸送的通道?
“有辦法了!”張九歌眼中精光一閃,“這些行屍爬出來的路線下麵,可能有比較堅實的基底,或者是被它們頻繁踩踏形成的硬底!我們踩著那些還沒完全爬出來的行屍過去!”
“什麼?!”王胖子差點跳起來,“踩著它們過去?九歌你沒發燒吧?這他娘也太膈應人了!”
sey楊卻立刻明白了張九歌的意圖:“你是說,利用它們作為墊腳石?風險很大,但如果速度夠快,或許可行。”
“沒錯!”張九歌點頭,“這是最快的方法!老胡,你和胖子火力掩護,壓製從側麵過來的行屍!楊參謀,你身手好,跟我一起衝,注意腳下!其他人原地結陣防守!”
情況危急,不容多想。胡八一和王胖子立刻端起武器,對著從兩側湧來的行屍群進行壓製性射擊和拍擊,雖然無法全殲,但能暫時延緩它們的合圍。
“走!”
張九歌低喝一聲,率先躍出!他沒有選擇水深的地方,而是瞄準一處剛有兩具行屍半身爬出淤泥的“路徑”,腳下發力,精準地踩在了一具行屍的背上!
那行屍感受到活人的氣息和重量,瘋狂扭動,試圖抬頭撕咬。但張九歌動作極快,一觸即走,借力向前躍出,同時手中木棍點出,將另一具剛冒頭的行屍頭顱點碎,清空了下一個落腳點!
sey楊緊隨其後,她身姿輕盈,動作更是靈巧,如同蜻蜓點水,在蠕動掙紮的行屍背上借力,金剛傘偶爾點出,平衡身體的同時,也能將礙事的行屍戳開。
兩人配合默契,如同在屍潮泥沼中跳著一支死亡之舞,驚險萬分,卻又速度奇快!
胡八一和王胖子看得心驚肉跳,手中家夥不停,拚命為他們阻擋側翼的威脅。王胖子嘴裡還不忘念叨:“哎喲我去……這要是掉下去,可就真成了‘陷陣’陷進屍陣)之誌了……”
短短幾十米距離,仿佛天涯。張九歌和sey楊終於有驚無險地衝到了水窪中心,踏上了那相對堅實、環繞著怪魚骨架的淤泥硬地。
此刻,近距離觀察這具巨大的魚骨,更覺震撼。骨骼漆黑如墨,仿佛被烈焰焚燒過,又像是在毒液中浸泡了千年,散發著濃烈的怨毒和死寂之氣。骨架大部分埋於淤泥,隻有脊骨和巨大的頭骨露出水麵,空洞的眼窩凝視著天空,仿佛在訴說著不甘。
張九歌來不及細究這怪魚的來曆,他的目光立刻鎖定在骨架下方那個被他拔出青銅盒子後留下的凹陷處。那凹陷處此刻仍在汩汩地向外冒著濃稠的五彩毒液和氣泡,仿佛是這片毒源的心臟創口。
“盒子!”張九歌將青銅盒子從背後取下。此刻,盒子表麵的水鏽似乎脫落了一些,露出更多古樸詭異的紋路,並且微微震動起來,與那凹陷處產生了某種共鳴。
“是放回去?還是……”sey楊警惕地看著四周,越來越多的行屍開始注意到他們這兩個位於核心的“異物”,開始從四麵八方的淤泥中爬出,向他們圍攏過來。
“不對……不應該是簡單放回去。”張九歌凝神感應,運用“鑒古”能力觸摸青銅盒子。刹那間,一些模糊的片段湧入腦海:一個古老的祭祀場景,身著怪異服飾的巫師,將無數毒蟲和某種散發著怨念的血液倒入水窪,最後將這青銅盒子作為“陣眼”沉入水底,口中念念有詞……畫麵破碎,但張九歌明白了,這盒子是人為布置在此地的,目的是彙聚陰煞毒瘴,煉製某種邪物或者培養這片絕地!
“這盒子是毒源的放大器和控製核心!不能放回去,必須毀掉或者封印!”張九歌斬釘截鐵。
“怎麼毀?”sey楊問道,同時金剛傘橫掃,將一具靠近的行屍打飛出去。
張九歌看著那不斷湧出毒液的凹陷,又看了看手中的青銅盒子,一個念頭閃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盒子能彙聚毒瘴,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控製。我們把它作為引導,將這片區域積聚的毒瘴邪氣,一次性引爆或者導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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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猶豫,將體內所剩不多的五彩之“炁”全力注入青銅盒子,同時引動古鏡,將一絲淨化清光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盒子,並非淨化,而是作為一種“引導”和“隔離”,防止邪氣反噬自身。
“幫我護法!”張九歌大喝一聲,雙手托舉青銅盒子,將其對準了那個不斷冒泡的凹陷!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