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會繼承你倆的能力嗎?”玄真道長顫聲問。
守序接了話,她指尖凝出片淡藍的冰花,遞到許言年麵前讓他玩:“不知道。但我倆能力在主人一念之間。”
破界抱著孩子顛了顛,語氣傲得很:“主人想當天帝,我的力量就能讓他當上天帝;主人想當魔君,我的力量就能讓他當上魔君。”
守序拍了他一下:“說這些乾什麼。”她對玄真道長解釋,“破界的話糙理不糙。主人想起殺心,就用破與鎮;不想殺人,就用守與敕。五行萬物,他想敕令,就能敕令;邪祟妖魔,他想鎮住,就能鎮住。”
許言年突然“咿呀”一聲,小手抓住破界胸前的甲片,金紅光亮了亮。破界立刻放軟了聲音:“主人是不是餓了?守序,弄點靈露來。”
守序剛要凝靈露,玄真道長趕緊道:“我去拿米湯!剛溫好的,比靈露合胃口!”他轉身往石屋跑,腳步都輕快——有這兩個靈體護著,忘塵穀的結界都算多餘!
等玄真道長端著米湯出來,就見破界正逗許言年玩,把金紅的靈氣凝成小蝴蝶,在孩子麵前飛。守序站在旁邊,淡藍的靈氣纏在許言年的繈褓上,像織了層軟網。
“你的能力是掌握火?”玄真道長遞過米湯,忍不住問破界。
破界白了他一眼:“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守序笑著解釋:“我們根據主人的成長自動激活能力。主人想破,就破;主人想守,就守。現在主人還小,隻能用點皮毛,等他長大些,能力才會全顯。”她頓了頓,看向許言年,眼裡柔得像水,“等主人七歲之後,我們就回到主人體內,平時不出來,隻有他遇到危險時,才會再化形。”
破界突然抬頭看向穀外,金紅的眼瞳一縮:“那老和尚沒走乾淨,在穀外徘徊。”他把許言年遞給守序,“我去去就回。”
話音剛落,他就化作道金紅光,竄出了忘塵穀。
青丘原邊緣的霧裡,了塵正捂著心口喘氣。他剛讓明心去叫妖兵,打算繞到穀後再試試,就見一道金紅光“嗖”地落在他麵前,凝出破界的身影。
“你……”了塵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半步,摸向腰間的妖刀。
破界沒跟他廢話,抬手就凝出焰刀,速度快得讓了塵根本來不及躲。隻聽“噗”的一聲,血光濺在霧裡,了塵的左臂“哐當”掉在地上,傷口處的黑血噴了滿地。
“啊——”了塵疼得嘶吼,冷汗瞬間濕透了粗布褂。
破界一腳踩住他掉在地上的胳膊,焰刀抵著他的脖子:“再敢踏入白嶽山打擾主人,我就殺了你。”他瞥了眼忘塵穀的方向,聲音冷硬,“剛剛主人在,他年幼,不易太早見血。現在,滾回妖域,永遠彆再踏入白嶽山半步。”
了塵咬著牙,疼得說不出話,隻能點頭。
破界這才收了焰刀,化作金紅光,轉眼就沒了影。
了塵癱在霧裡,明心帶著妖兵趕過來時,見他斷了胳膊,嚇得臉都白了:“師父!咱們快回青丘原療傷!”
了塵被妖兵架著,回頭看向白嶽山的方向,眼裡又恨又怕。他終於明白雪山客為什麼駕馭不住這靈體了——這哪是靈體?這是能隨意奪人性命的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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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忘塵穀裡,守序正用淡藍的靈氣幫許言年擦嘴角的米湯。孩子吃飽了,正打哈欠,眼裡的金紅與淡藍光漸漸暗了下去,最後變得和普通孩子一樣,黑葡萄似的,一點異象都沒了。
玄真道長看著許言年的眼睛,鬆了口氣——界瞳的靈沒回到他體內,可靈氣收得乾乾淨淨,這樣才安全。
“守序姑娘,”玄真道長輕聲問,“破界他……不會下死手吧?”
守序笑了笑:“放心,他知道分寸。隻是給那妖僧個教訓,讓他不敢再亂打主人的主意。”她低頭拍了拍許言年的繈褓,“主人還小,現在最重要的是安穩長大。”
玄真道長點頭,可心裡卻沉甸甸的。他望著靈河的方向,想起清虛道長帶回來的消息——董烈在楚城拷問老管家,司馬長風在雲城整備兵馬,顧子月在洛城兩麵受敵,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而破界回來時,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他沒說自己做了什麼,隻是走到守序身邊,看著許言年睡熟的臉,輕聲道:“外界的凡俗爭鬥,咱們不能插手,但誰要是敢把主意打到主人頭上……”
他沒說完,可眼裡的焰氣卻燒得更旺了。
守序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沒說話。
石屋院裡的藥碾還在轉,是風刮的,磨著沒曬完的草藥,沙沙響。許言年在守序懷裡睡得安穩,小眉頭舒展開,像不知道這世間有刀光劍影似的。
可玄真道長知道,平靜是暫時的。了塵斷了胳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董烈和司馬長風鬨得凶,遲早會查到白嶽山;甚至仙域和魔域,說不定也感應到了界瞳靈的氣息,正往這邊看呢。
這盤棋,因這兩個靈體的出現,又亂了幾分。而棋眼,就是石屋裡那個睡熟的孩子。
玄真道長拿起藥碾,慢慢磨著草藥,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得護著這孩子,等他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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