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們舉著箭追來,箭矢“咻咻”射向許言年後背。
【主人,左邊有箭!】守序話音剛落,許言年已側身躲開,箭矢擦著他的青布衫飛過,釘在崖壁上。
可追兵越來越近,董三的大刀已劈到身後。許言年猛地轉身,金紅劍橫擋——“叮”的一聲脆響,大刀撞在劍脊上,董三隻覺虎口發麻,刀勢竟被卸開!
他愣了愣,隨即怒吼:“你這劍……”
話沒說完,金紅劍突然微微發燙,劍身上的焰紋閃過一絲極淡的紅光——不是靈力,是純粹的灼熱,燙得董三握刀的手猛地一縮。就這半瞬,許言年已轉身竄上斷崖,身影很快消失在灌木叢裡。
董三望著斷崖上晃動的草木,氣得一腳踹翻旁邊的石頭:“追!給我追!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許言年在灌木叢裡疾奔,背後的金紅劍還在發燙。【剛才是你弄的?】他在心裡問。
破界的聲音帶著點得意:【嘿嘿,不算違規吧?我沒放焰氣,就是讓劍熱了點——這可是咱倆補全能力後,劍本身的勁兒,不算界瞳之力!】
守序輕笑:【算你機靈。不過董三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得快點回洛城。】
許言年沒說話,腳下更快了。風裡除了煙火氣,似乎還混著點彆的味——像北境的凍土味,又像某種獸類的腥氣。
【主人,西北方有動靜。】守序突然道,【不是楚城兵,氣息更冷,像……像司馬長風的人。】
許言年猛地停步,望向西北方的夜空。那裡的星星比彆處暗些,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他想起顧子月說的“司馬長風耗不起”,心裡突然沉了沉——這人撤兵怕是假,暗中探查才是真。
果然,等他快到洛城邊界時,看見路邊的老樹上掛著個不起眼的狼頭標記——是北境斥候的記號,標記旁還壓著張字條,用北境文字寫著“東陵異動,需查黑風口”。
許言年扯下字條燒了,加快腳步往洛城走。他知道,司馬長風絕不會隻派斥候,黑風口糧草被燒,董烈必定暴怒,東陵的亂局,怕是要因這一把火,燒得更烈了。
回到洛城時,天剛蒙蒙亮。韓小溫正在城門下等他,見他回來,鬆了口氣:“許兄!你可算回來了!女帝陛下一夜沒睡,就在府裡等你!”
許言年跟著他往城主府走,剛進庭院,就見顧子月站在老槐樹下,眉頭微蹙。“你回來了。”她轉身看向他,“黑風口得手了?”
“嗯,糧草燒了大半。”許言年道,“不過董三損失慘重,怕是會立刻出兵報複。”
“我料到了。”顧子月點頭,“趙將軍已帶三萬兵去了靈河南岸,就等他來。”她頓了頓,聲音沉了些,“但司馬長風那邊,出事了。”
許言年一怔。
“今早斥候來報,北境邊境突然多了不少妖物蹤跡。”顧子月道,“不是普通妖物,是蝕骨淵那邊的凍土妖,據說……是司馬長風用糧草換的,讓它們幫忙盯著雁門關。”
蝕骨淵?許言年心頭一凜。那是魔域邊界,司馬長風竟敢勾結魔域妖物?
“還有更奇怪的。”顧子月走到石桌旁,拿起張畫著符文的紙,“這是斥候在北境抓到的妖物身上搜的,白嶽山的玄真道長來看過,說這是妖域的‘引魂符’,用來追蹤靈脈的。”
許言年拿起紙,指尖剛碰到符文,背後的雙劍突然同時輕顫——藍劍的雲紋亮了亮,金紅劍的焰紋也閃了閃,像是在預警。
【是青丘原的氣息!】守序的聲音瞬間緊了,【這符文裡有青丘妖僧的靈息!】
破界也沉了聲:【不止青丘,還有點仙域的味……淡得很,卻真切。】
許言年捏緊了紙。青丘、魔域、仙域……四域的目光,竟都借著司馬長風和董烈,悄悄落在了東陵。他想起天道說的“四域的棋,該你落子了”,忽然明白,這盤棋早已不是東陵的內亂,而是四域勢力的暗中角力。
顧子月看著他凝重的神色,輕聲道:“是不是……有麻煩?”
許言年抬頭,將紙遞還給她,搖了搖頭:“不算麻煩。”他望向東方的天空,朝陽正慢慢升起,金光漫過洛城的屋頂,像鋪了層碎金,“隻是該讓他們知道,東陵不是誰都能咬的地方。”
老槐樹下的風輕輕吹過,雙劍在粗布下安靜下來,卻不再是之前的沉寂——藍劍的雲紋裡藏著溫涼的警惕,金紅劍的焰紋裡凝著沉穩的鋒芒。它們補全的能力,或許不止是輔助,更是守護這方水土的底氣。
而遠方,青丘原的霧又濃了些,魔域的蝕骨淵泛起黑浪,仙域昆侖虛的回光鏡裡,映出了洛城的朝陽。四域的暗流,正朝著東陵,悄然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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