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淵族寢殿的靈燭剛燃到一半,顧子月突然睜開眼——殿外傳來的靈力波動帶著熟悉的邪穢氣,不是之前的魔兵,是更難纏的邪仙修。她低頭看了眼許言年,他指尖的四色微光還在平穩跳動,呼吸均勻,像是在做一場安穩的夢。
“言年,外麵有邪仙修來犯,我去去就回。”顧子月輕輕在許言年手背印下一個輕吻,起身拿起靠在床邊的人皇劍。劍鞘上的金光隨著她的動作亮起,比往日更盛,像是在呼應她心底的決意。她快步走出殿門,對守在外麵的侍衛道:“傳令下去,守住防禦陣,彆讓邪仙修靠近寢殿半步。”
侍衛剛領命跑去,顧子月就提著人皇劍往防禦陣的東陣眼趕——那裡的靈力波動最亂,顯然是邪仙修的主攻方向。
許言年的意識空間裡,破界的赤紅火影突然跳了跳:【主人!外麵有邪修的氣息!靈力波動好亂,好像來了不少人!】
守序的冰藍靈體也凝起眉頭:【顧女帝出去了,她的氣息往東陣眼去了……她能應付嗎?邪仙修的邪霧能蝕靈脈,之前陳肆統領對付魔兵都傷了人。】
【應該能行吧?顧女帝手裡有人皇劍,之前也跟著主人學過幾招!】破界的焰紋燒得急了些,【不過……她的氣息好像變了,比之前強了不少,像是有什麼力量醒了!】
守序沒接話,隻是凝望著意識空間外的微光——她能感知到一股屬於天道的力量在快速移動,不是許言年那種引天罰的狂暴,而是更沉穩、更具裁決感的力,像一把懸在邪祟頭頂的劍。
東陣眼的空地上,二十幾名邪仙修正圍著陣眼打轉。他們手裡的邪符泛著暗紫色的光,正往陣眼的靈光屏障上貼,每貼一張,屏障就暗一分,還冒著刺鼻的黑煙。為首的邪仙修握著柄黑鐵劍,劍身上纏著邪霧,正準備劈向屏障最薄弱的地方。
“都給我快點!墨塵仙帝說了,破了陣眼就去‘犒勞’魔族女帝,晚了可就沒份了!”為首的邪仙修嘶吼著,黑鐵劍猛地劈下——可劍還沒碰到屏障,一道金光突然從斜刺裡襲來,直接斬斷了他的劍刃!
“誰?!”邪仙修驚得後退一步,抬頭就見顧子月提著人皇劍站在不遠處,帝袍在風裡獵獵作響,劍鞘上的金光映得她眼底發亮。
“人族女帝顧子月!”顧子月的聲音冷得像冰,人皇劍在她掌心輕輕一顫,劍身上浮現出細密的金色紋路——那是天道裁決之力的印記,“爾等邪修,竟敢來新淵族撒野,當我人族無人不成?”
邪仙修們對視一眼,隨即爆發出一陣狂笑:“就憑你一個女人?之前來的魔兵是輕敵,這次我們帶了邪符和蝕靈霧,定要拆了你的防禦陣!”說著,兩名邪仙修同時甩出邪符,暗紫色的符紙在空中炸開,化作兩道邪霧纏向顧子月的四肢。
顧子月不退反進,抬手拔出人皇劍——劍身出鞘的瞬間,金光暴漲,帶著不容錯辨的天道威壓。她手腕一揚,劍身上的金色紋路亮起:“人皇劍,承天道裁決之力,斬邪祟,定秩序!”
金光順著劍刃劈出,直接將兩道邪霧劈成齏粉。沒等邪仙修反應過來,顧子月已經縱身躍起,人皇劍的劍尖凝聚著金色的裁決光刃,朝著最近的邪仙修刺去。那邪仙修剛想舉盾抵擋,光刃就像切豆腐般穿透盾牌,直接刺穿了他的靈脈——邪仙修連慘叫都沒發出,身體就化作一道黑煙消散了。
“這……這是什麼力量?!”剩下的邪仙修慌了,他們之前聽說過人族女帝有天道賜福,卻沒想到是這麼恐怖的裁決之力——那力量專克邪穢,碰著就會被淨化,根本沒法擋。
顧子月提著人皇劍,一步步走向他們。帝袍的下擺沾了些邪霧灼燒後的黑灰,臉頰上還濺了滴暗紅色的血,體內靈力正飛速流逝。可她腦海中閃過的,卻是寢殿裡許言年安靜的睡顏——那是她此刻最想守護的人,絕不容許這些邪修打擾。一股強烈的守護意誌突然與人皇劍產生共鳴,劍身上的金光再次暴漲,裁決之力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機,變得愈發凝實,連空氣中的邪霧都在快速消散。
她抬手抹去臉上的血,眼神裡的殺意更濃:“之前墨塵派魔兵來犯,我念在你們修行不易,隻將其打退;今日你們帶著邪符來毀我防禦陣,便是自尋死路!”
說著,她再次揮劍——這次的金光化作一張巨網,將剩下的邪仙修全罩在裡麵。邪仙修們瘋狂催動邪霧想破網,可金光網越收越緊,網眼的裁決之力不斷侵蝕他們的靈脈,讓他們疼得在地上打滾。
“女帝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來了!”為首的邪仙修終於撐不住,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是墨塵逼我們來的,我們要是不來,他就會把我們丟去喂蝕骨淵的魔物!”
顧子月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手腕一鬆,金光網散成細碎的光點:“滾。回去告訴墨塵,再敢派一人一卒來新淵族,我顧子月定帶人踏平魔淵,讓你們這些邪修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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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仙修們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往魔淵方向跑,連掉在地上的邪符都沒敢撿。顧子月看著他們的背影,握著人皇劍的手微微發抖——靈力消耗比預想中大,後背已經滲出了冷汗,但想到許言年還在等著她,她又挺直了脊背。
她轉身往寢殿走,路過侍衛時吩咐道:“讓人清理一下東陣眼的邪霧,再檢查一遍其他陣眼的靈光屏障。”
回到寢殿,顧子月先去偏殿換了身乾淨的帝袍——之前那身沾了血和黑灰,她不想讓許言年醒來時看到。換好衣服後,她又用靈巾擦了擦手,才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
許言年的指尖依舊泛著四色微光,像是在等她回來。顧子月重新坐下,握住他的手,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卻滿是安心:“言年,我回來了。邪仙修被我打跑了,沒讓他們傷到防禦陣。”
她頓了頓,指尖輕輕摩挲著人皇劍的劍柄,解釋道:“你之前用天力引天罰,是借天道之力懲戒惡徒;而我的人皇劍裡,藏著的是天道的裁決之力——它能辨邪正,斬有罪,是父神當年為了讓人族能自保,留在人皇劍裡的傳承。之前我一直沒能完全覺醒它,直到剛才和邪修對峙時,看著他們想破壞防禦陣、想靠近你,我才突然懂了:所謂裁決,不是要等天罰降臨,而是要主動守護該守護的人。”
【原來如此!剛才顧女帝的力突然變強,是因為想守護主人啊!】破界的聲音在意識空間裡炸開,【那裁決力好厲害,邪修碰著就沒了,比我的火還管用!】
【彆這麼吵,會打擾主人休息。】守序的聲音帶著無奈,卻也難掩欣慰,【有顧女帝在,主人昏迷時,新淵族也能守住了。】
萬蛇山的洞穴裡,蛇姬正盤膝坐在一塊黑色的岩石上。她的指尖泛著淡紫色的光,正往身前的玄鐵石注入靈力——玄鐵石的表麵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石霜,比之前維持的時間長了近一倍,說明她的石化之瞳又有了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