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的士兵和邪修都被這一幕震懾住了,沒人敢上前,隻剩下許言年周身猩紅的力量在瘋狂肆虐。
顧子月靠在廊柱上,忍著肩胛的劇痛,看著眼前如同惡魔般的許言年,心臟狠狠一揪。她腰間的人皇劍突然亮起銀光,清鳶的聲音在她腦海裡急促地響起:【主人!不好了!許先生他……他可能入魔了!他的終焉星河、金烏玉兔全是猩紅的,這是魔性失控的征兆!】
“入魔……”顧子月喃喃自語,眼眶瞬間泛紅。她掙紮著站起身,不顧身上的傷痛,朝著許言年衝去,一把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冰冷的後背,聲音帶著哭腔:“言年……彆入魔……醒醒,我在這裡,我沒事……”
許言年的身體僵了一下,猩紅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掙紮,但很快又被殺意覆蓋。他頭頂的終焉星河突然劇烈收縮,然後猛地朝著地麵砸去——那裡還有幾名瑟瑟發抖的宮女和士兵,是無辜之人!
“不要!”顧子月驚呼一聲,毫不猶豫地掙脫許言年的懷抱,擋在了那些無辜者麵前。她張開雙臂,烏黑長發在猩紅的光芒中飛舞,語氣帶著哀求:“言年,你快回來,彆入魔啊!他們是無辜的,彆傷害他們!”
許言年揮出的手猛地頓住,猩紅的金烏和玉兔在半空中停住,劇烈地顫抖著,似乎想要掙脫控製,又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命令。他緩緩轉過頭,猩紅的眼眸落在顧子月蒼白卻堅定的臉上,眼底的殺意漸漸褪去一絲,多了一絲迷茫。
顧子月看著他眼底的掙紮,鼓起勇氣,上前一步,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他的唇。她的唇瓣帶著溫熱的氣息,像是一縷暖陽,驅散了許言年周身的寒意。同時,她悄然運轉體內微弱的天道之力,一絲純淨的金光自她掌心渡入許言年體內,試圖驅散那濃稠的魔性。
許言年的身體猛地一顫,眼底的猩紅迅速褪去,左眼重新恢複成原本的赤紅,右眼的冰藍也漸漸複蘇,恢複了以往的清冷。頭頂的猩紅星河緩緩消散,左手的金烏和右手的玉兔也化作光點,消失不見。
他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顧子月,嘴角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然後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言年!”顧子月連忙扶住他,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裡,對著不遠處的醫師大喊:“醫師!快過來!帶他下去療傷!”
醫師連忙跑過來,和幾名士兵一起小心翼翼地將許言年抬起來,朝著寢殿的方向走去。醫師一邊走一邊說道:“女帝放心,許先生隻是力量透支加上魔性反噬,沒有生命危險,隻要好好休養,很快就能醒來。”
“嗯。”顧子月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才緩緩鬆了口氣。可肩胛的疼痛和剛才的後怕瞬間湧上心頭,讓她再也支撐不住,踉蹌著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她沒有讓人跟著,而是獨自找了個安靜的偏殿,準備自行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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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裡很安靜,隻有窗外的風聲傳來。顧子月運轉體內的天道之力,開始修複肩胛的傷口,清鳶的聲音在她腦海裡再次響起:【主人,您還好嗎?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許先生要徹底入魔了。】
顧子月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擔憂:“我沒事,隻是言年……清鳶,你知道言年為什麼會入魔嗎?他明明闖過了九霄雷池,怎麼會突然失去力量,又因為憤怒入魔?”
【我也不清楚。】清鳶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困惑,【不過我能感覺到,許先生剛才回來的時候,身上幾乎沒有靈脈波動,像是被什麼東西封印住了力量。我還以為是我感覺錯了,直到您被邪修偷襲,他的力量才突然爆發出來,隻是……那力量太嚇人了。】
“被封印?”顧子月皺起眉頭,腦海裡閃過許言年離開前的模樣,他明明說雷池淬體很順利,怎麼會被封印力量?難道是雷劫出了什麼問題?
【對!】清鳶肯定地說道,【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體內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斷了力量的運轉,直到他的憤怒達到極致,才衝破了那層屏障。但也正因如此,力量失去了控製,染上了魔性。】
顧子月沉默了片刻,眼底閃過一絲堅定:“等他醒來,我再親自問他吧。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好好休養,邪仙皇的入侵還沒結束,我們不能倒下。”
【嗯!主人放心,我會幫您留意許先生的情況的!】清鳶說道。
與此同時,寢殿內,許言年躺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他的腦海裡,破界和守序正在激烈地討論著。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還好主母及時抱住主人,還親了他一下,不然主人肯定就徹底入魔了!】破界的聲音裡滿是慶幸,【不得不說,主母也太牛逼了,一句話一個吻,就把入魔的主人拉回來了!】
【彆貧了。】守序的語氣嚴肅,【主人剛才入魔的情況很危險,若不是主母的天道之力帶著純淨的生機,中和了一部分魔性,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必須想辦法,在主人醒來後,幫他穩住體內的力量,不能再讓他陷入入魔的境地。】
【我知道,可現在怎麼辦?主人還在昏迷,我們也沒辦法調動力量幫他啊。】破界的語氣低落下來,【都怪那該死的雷劫封印,要是沒有那封印,主人也不會因為憤怒入魔。】
守序歎了口氣,【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隻能等主人醒來,再從長計議。希望他醒來後,能恢複理智,不要再被魔性影響。】
就在這時,許言年的意識深處,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站著一道與他一模一樣的身影,穿著同樣的素色裡衣,麵容、神態都分毫不差,隻是那雙眼睛,左眼是猩紅,右眼是灰暗,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是誰?”許言年警惕地問道。
那道身影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聲音與他如出一轍,卻帶著魔性的沙啞:“我是誰?我就是你啊——許言年。是你內心深處,想要毀滅一切的欲望,是你為了守護子月,不惜入魔的執念……”
許言年瞳孔驟縮,看著眼前的“自己”,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他知道,自己必須戰勝這個心魔,否則,他真的會徹底沉淪,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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