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十大邪將把話說完,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許言年背後突然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金色佛像——佛像有三顆頭顱,左側一顆是戰相,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中間一顆是魔相,麵容與許言年身後的魔影有幾分相似,帶著邪性與冷冽;右側一顆是無相,麵容模糊,卻透著寧靜祥和的氣息。三顆頭顱的眼睛,竟全是與心魔同源的猩紅,與金色佛像的神聖形成強烈反差。
佛像緩緩起身,又伸出六條手臂,左側三臂分彆握著一柄鋒利的刀、一杆銀槍、一把長劍,武器上泛著淡淡的猩紅魔光;右側三臂則握著一串古樸佛珠、一把雪白拂塵、一卷泛黃經文,法器上縈繞著金色靈光。剛一出現,就散發出遠超之前武魂真身的威壓,十大邪將隻覺得雙腿發軟,連抬頭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這佛像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毫無征兆,許言年自己都愣了愣,他能感覺到這股力量不屬於自己,卻與文俶的魔元有著微弱的聯係,剛想在腦海裡詢問,就見十大邪將早已沒了之前的硬氣,連滾帶爬地朝著城外跑去,嘴裡還不停念叨著“謝魔君開恩”,片刻就消失在了視野儘頭。
直到十大邪將的身影徹底不見,許言年背後的金色佛像才緩緩消散,周身的威壓也隨之褪去。
“言年……”顧子月快步走上前,伸手扶住許言年的胳膊,指尖觸到他冰涼的手臂,滿是擔憂,“你剛剛沒事吧?那道佛像到底是什麼?我能感覺到它的力量又神聖又邪性,看得我都有些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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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年側頭看向她,眼底的猩紅與天藍依舊清晰,卻少了之前的心魔戾氣,多了幾分溫和。隨著金色佛像的消散,他額間的金色天眼也漸漸隱去,周身最後一絲屬於文俶的猩紅氣息徹底褪去,腦海裡也再沒了文俶的聲音,仿佛之前的共生、戰鬥都隻是一場夢。
“子月,我沒事。”許言年反手握住她的手,試圖用掌心的溫度安撫她的情緒,頓了頓才如實說道,“剛剛那佛像,不是我的力量,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隻覺得它出現的時候,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卻抓不住源頭。”
“不是你的力量?”顧子月皺起眉,滿是疑惑,“可它明明是在你背後浮現的,還幫你嚇走了十大邪將,怎麼會不是你的力量?”
許言年輕輕點頭,目光掃過周圍漸漸圍上來的人族士兵,他們臉上滿是敬佩與感激,正對著自己拱手行禮。他收回目光,認真看著顧子月:“真的不是我的力量,我沒有催動它,它就突然出現了。或許……是和之前的心魔有關吧。”
顧子月見他不似說謊,便不再追問,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管是什麼力量,你又救了大家一次。剛剛十大邪將的武魂真身那麼厲害,我真怕你應付不來。”
許言年牽著她的手,慢慢往傷員休息的方向走,步伐雖有些虛浮,卻很堅定:“你負責運籌帷幄,製定對戰邪仙修的策略,守護大家、守護你,本就是我該做的事。有你在,我就有底氣。”
顧子月臉頰微微發燙,剛想再說些什麼,突然想起他的靈脈情況,急忙問道:“對了言年,你現在的靈脈怎麼樣了?之前大戰後就隻剩三成,剛剛又催動那麼強的武魂真身,是不是消耗得更多了?”
“還是三成。”許言年語氣平靜,他自己也有些意外,之前與十大邪將的戰鬥動靜那麼大,靈脈竟沒有絲毫消耗。
“剛剛那麼大的戰鬥,你竟然還剩三成靈脈?”顧子月驚得瞪大了眼睛,連忙在腦海裡呼喚清鳶,【清鳶,你快幫我探查一下言年的靈脈情況,他說還有三成,這可能嗎?剛剛那場戰鬥的能量波動那麼強,按常理來說,靈脈早就該耗儘了。】
清鳶的聲音很快在顧子月腦海裡響起,帶著幾分疑惑與篤定:【主人,我剛剛已經探查過了,許先生沒有說謊,他的靈脈確實還剩三成,而且很穩定,沒有紊亂的跡象。不過我發現,剛剛那場戰鬥釋放的力量,雖然與許先生的氣息有關,但核心能量源並不是他的終焉之力,更像是一種外來的魔元,所以沒有消耗他自身的靈脈。】
顧子月這才鬆了口氣,又有些心疼地看著許言年:“既然靈脈沒消耗,你就多休息會兒,接下來的收尾工作交給我和士兵們就好。”
許言年剛想應聲,突然想起消失的文俶,急忙在腦海裡呼喚:【文俶前輩?你還在嗎?剛剛那佛像是不是你召喚出來的?】
沒有回應。
他又換了稱呼,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前輩?心魔前輩?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腦海裡依舊一片寂靜,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回蕩。就在他有些失落的時候,破界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幾分雀躍:【主人!我們在!我們終於能跟你說話了!】
許言年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驚喜地問道:【破界?守序?你們回來了?之前心魔出來的時候,我就聯係不上你們了,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
守序沉穩的聲音緊隨其後,帶著幾分釋然:【恩,我們沒事。之前是因為文俶前輩的魔威太強,壓製了我們的氣息,我們隻能陷入沉睡,沒法跟你聯係。直到剛剛文俶前輩的氣息徹底散去,我們才能恢複意識,重新跟你對話。】
提到文俶,許言年又想起了那道金色佛像,忍不住問道:【你們知道剛剛那道金色佛像是什麼嗎?它出現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和文俶前輩的氣息有關,是不是他召喚出來的?】
【應該是!】破界立馬回應,【剛剛文俶前輩的魔元波動雖然在減弱,但在佛像出現的時候,有一股很強的魔元與神性力量融合,那股魔元就是文俶前輩的!隻不過我們也不知道,前輩竟然還能召喚出這樣的佛像。】
守序補充道:【或許是前輩的隱藏手段吧。他既然選擇消散氣息,應該是暫時不會出現了,主人你也不用太擔心,等他恢複好,說不定會主動聯係你。】
許言年輕輕點頭,心裡的失落消散了些。他抬頭看向顧子月,見她正忙著指揮士兵清理戰場、救治重傷員,身影乾練又堅定,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而此時,邪仙宮深處的魔殿內,十大邪將正狼狽地跪在冰冷的魔玉地麵上,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魔氣紊亂,連抬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魔殿最上方的王座上,一道身著玄黑魔袍的身影正慵懶地靠著椅背,周身縈繞著濃鬱的魔氣,看不清麵容,正是邪仙皇沈玄煞。
“廢物!”沈玄煞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十個人,帶著十絕魔歸陣,竟然連一個與魔君共生的凡人都拿不下,還被他嚇回來了,我留你們何用?”
血槍將身子一顫,急忙磕了個頭,聲音帶著恐懼:“皇…皇,那不是普通的凡人!他體內的是魔君文俶,千年前的那位魔君!而且文俶還能召喚出一道金紅交織的佛像,威壓極強,我們實在不是對手啊!”
“文俶?”沈玄煞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震驚與忌憚,“他不是千年前就消失了嗎?怎麼會附身在一個凡人身上?”
智邪將連忙補充:“皇,那不是附身,文俶說,他與那凡人是共生關係,他就是那凡人,那凡人就是他。而且文俶還會您的腐蝕之水,說您的腐蝕之水隻是皮毛,源自他的魔元!”
沈玄煞猛地攥緊王座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周身的魔氣瞬間變得狂暴:“文俶…竟然真的還活著!看來,這場仙魔大戰,比我預想的要有趣多了……”
魔殿內的魔氣愈發濃鬱,十大邪將嚇得大氣不敢出,隻能死死低著頭,沒人敢抬頭看王座上沈玄煞的神情。而他們不知道,一場由文俶回歸、沈玄煞動怒引發的更大風暴,正在悄然醞釀,下一次的戰場,或許就不再是終焉鎮邪陣前的焦土,而是關乎仙魔兩界生死的終極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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