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年的拳頭瞬間攥緊,指節泛白,在識海裡咬牙道:【前輩,他們太過分了!這些流言肯定是有人故意散出去的,就是想攪亂人心!】
【不急。】文俶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情緒,【讓暴風雨來之前,先享受會兒寧靜罷了。】
“可是前輩,他們那麼詆毀你,說你是老魔頭,說你想操控人族……”許言年的語氣裡滿是委屈,他清楚文俶為了整合大陸付出了多少,那些人不僅不感恩,還如此汙蔑。
【真正的操控者還沒進入棋盤,慌什麼。】文俶輕嗤一聲,【名聲好壞,從來都是世人評說,弱者才會靠敗壞強者來抬高自己。】
黑月看著許言年站在原地發呆,以為他在生氣,連忙勸道:“許皇,要不咱們派人去澄清吧?再這麼傳下去,老百姓該真的信了!”
“不用管他們。”許言年抬起頭,眼底的怒意已經褪去,隻剩下冷靜,“真正的下棋者,是想利用輿論製造內亂,讓咱們自亂陣腳。咱們要是急著澄清,反而中了他們的圈套。”
他在識海裡又問道:【前輩,可你的名譽……】
【名聲這種東西,本君早在鴻蒙時期就不在乎了。】文俶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當年父神說我是‘混沌異類’,其他創世神說我‘心術不正’,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許皇,那咱們就這麼忍嗎?”黑月還是不甘心,“那些名門正派都在私下串聯,聽說還要成立新的皇宮,取代您和女帝!”
“忍?”許言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咱們不是忍,是等。等那個藏在背後的人,主動露出馬腳。”
與此同時,邪姬正站在青風城的酒樓上,聽著樓下修士的議論聲——“你們聽說了嗎?許言年靠的是老魔頭文俶,那文俶可是鴻蒙時期的魔頭,說不定想把咱們人族都變成他的傀儡!”“還有顧子月,身為人族女帝,天天跟許言年混在一起,人皇劍怕不是假的吧?”
邪姬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眼底滿是得意,心裡暗道:“許言年,文俶,顧子月,本帝送給你們的禮物,你們喜歡嗎?讓你們成為愚蠢人類口中的討伐對象,就算文俶你能整合所有大陸又怎麼樣?人心的險惡,你怎麼防?”
而妖域的妖晶果樹園裡,此刻卻是一片血海。數十名身著新淵族服飾的邪修,正拿著黑色的彎刀,屠殺著園裡的妖族修士。妖族的幼崽被砍倒在地,妖晶被硬生生從體內挖出,黑色的邪力纏繞在邪修身上,讓他們的眼神變得瘋狂。
接到消息的老妖皇重鄔,帶著兒子重烈趕到時,邪修已經消失,隻留下滿地的妖屍和殘留的邪力。重烈看著眼前的慘狀,氣得渾身發抖,手裡的妖刀“嗡”的一聲出鞘:“新淵族!那不是許言年手下黑月的族嗎?他們竟敢屠殺我妖族修士,父親,咱們現在就出兵人族,討個說法!”
重鄔卻抬手攔住了他,眉頭緊鎖,指尖沾了一點地上的邪力,放在鼻尖輕嗅。那邪力裡帶著隕魔洲特有的腐臭味,根本不是新淵族的氣息。他緩緩開口:“烈兒,彆急。這恐怕不是新淵族乾的,是有人故意穿著新淵族的服飾,嫁禍給人族。”
“嫁禍又怎麼樣?”重烈怒吼道,“現在族裡的長老都在嚷嚷著要報仇,要是咱們不做點什麼,妖族的人心就要散了!”
“人心散不了。”重鄔的眼神變得深邃,“等,等人族內亂之後,咱們再出手。要是人族真的亂了,那妖域的機會,就來了。”
重烈還想說什麼,卻被重鄔一個眼神製止,隻能憤憤地收起妖刀,看著滿地的妖屍,眼底滿是不甘。
而隕魔洲的邪神殿裡,邪大人正坐在玄鐵王座上,麵前的魔鏡裡映著人族的流言、妖族的混亂、邪姬的行動。他指尖劃過魔鏡,黑色的邪力在鏡麵上留下一道痕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文俶,你以為整合了大陸,就能掌控一切?你能整合這亂世,我也能創造亂世。”
魔鏡裡的畫麵突然變了,映出許言年站在終焉鎮邪陣旁的身影,他的眼神平靜,沒有絲毫慌亂。邪大人看著那道身影,指尖的邪力越來越濃:“許言年,文俶,你們就慢慢享受這亂局吧。等你們筋疲力儘的時候,我會親手收了這大陸,讓所有人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宰。”
皇宮裡,許言年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抬頭望向邪仙洲的方向。識海裡,文俶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來,那個真正的下棋者,快要忍不住了。】
許言年深吸一口氣,指尖的終焉之力與陣紋的紅光交織在一起:【前輩,不管他是誰,咱們都不怕。】
【當然。】文俶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不過是一場鬨劇罷了,等鬨劇演完,該收拾殘局了。】
黑月看著許言年堅定的眼神,心裡的不安漸漸散去。他知道,不管外麵的流言多亂,不管邪仙洲的陰謀多狠,隻要許言年在,文俶前輩在,人族就不會倒。
而這場席卷了人族、妖族、邪仙洲的亂局,才剛剛開始。藏在背後的黑手,嫁禍的邪修,串聯的名門正派,還有心懷鬼胎的邪姬、邪大人……所有的棋子都已就位,隻等著那個最終的信號,掀起一場足以顛覆整個大陸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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