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覺民立時懂了。
再看手裡的秘籍,仔細翻閱,確實從具體練法,到行氣要訣,再到修煉時輔助的藥浴藥方...諸樣俱全,極難作假。
不過傅覺民看那一個個蠅頭小字,其中諸多術語與圖示,隻覺頭暈,不由苦笑一聲:“就算是真的,我也看不懂,還得同叔幫我。”
“那是自然。”
李同點頭道:“這起步之法,我會一步步教會少爺。
但還是那句話,任何橫練武學都是入門容易,後續艱難,何況是這類頂級橫練武學,所需耗費的心力、時日,更是遠超尋常武學。
少爺切莫以為得了功法就能立成絕頂,中間要走的路,將遠比你想象的要更為坎坷漫長..”
等我入門後加完點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傅覺民心裡想著,麵上卻鄭重點頭:“我曉得。”
然後又指著手裡的佛經,道:“同叔與我同練?”
他雖然已經鍛骨,但在武道一途還是不折不扣的菜鳥,秘籍擺在麵前都看不懂,怎麼也繞不開李同這個“翻譯”,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拿出來大方共享。
反正不管誰跟他一起練,進度都絕無可能超過他。
不曾想,李同卻搖搖頭:“如果早上二十年,我或許就練了。
現在嘛,我一身功夫都已定型,若是拳腳兵藝還能練練,這類橫練武功,卻是無心也無力了...”
傅覺民看著李同的眼睛,隻見一片坦然。
他直覺李同不含私心,但理由似乎並不是他自己所說的功夫定型,而是還瞞著自己什麼。
當然,他也不好多問。
“..前朝覆滅,西洋鐵艦叩關,當下武林雖已不再如前朝武林一般,武功對很多人來說,已沒有那麼重要。”
李同又鄭重囑咐道:“但少爺還是記得小心,不要將《藥師琉璃身》在手上的消息傳出去,否則定然麻煩不斷。”
“我明白。”
傅覺民點點頭。
“還有,這藥浴方子上的材料,少爺得儘早準備。”
李同道:“頂級的橫練功法,往往也意味著頂級的資源消耗...”
傅覺民想了想,道:“同叔幫我把方子抄一遍,我現在就去找人安排。”
傅覺民當下出了練功房,喊人拿來紙筆,又派出去請人。
半個小時後,灤河縣各大藥房、商號的行首掌櫃齊聚傅家。
幾個歲數加起來快有幾百歲的老頭湊在一起,對著一個方子研究半天,最後派出一人來跟傅覺民彙報。
“傅少爺,您給的這方子,上邊所列的藥材,件件都是稀罕物....”
說話的乃是杏安堂的大掌櫃,跟傅覺民算是老交情了,一身前朝馬褂,戴個瓜皮小帽,腦袋後還留著辮子。
“而且各個要求的年份都不低...”
傅覺民坐在椅子上,一邊吃著小槐花不斷送上來切好的水果,一邊不以為意地擺手。
“錢不是問題。”
“也不全是錢的事。”
老頭苦笑一聲,道:“其他的都好說,雖然稀罕,但我們幾家湊湊,再到彆處找找,大概也都能找齊....”
老頭拿出藥方,指著上麵的一個藥名無奈道:“就是這百年沼蓮子,是真的沒辦法。
傅少爺大概不清楚這沼蓮子為何物....”
老頭正說著,打算給傅覺民好好科普科普。
卻見傅覺民若有所思,忽的拿起手邊的一個小箱子,從中掏出三顆黑黢黢佛珠似的東西,直接丟給他。
“瞧瞧,是這個嗎?”
老頭一頓手忙腳亂地接住,拿起三顆佛珠湊近眼前一看。
半個呼吸之後,發出一陣長長的“哎——”聲。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