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他們對她的兒子女兒不好,好好的周亦緒變成了機車綠毛,而她的珍珠,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也不至於被她附身。
王亞茹眼眸裡劃過戾氣,如果不是萬珍珠惹是生非,亦安也不至於大晚上的來墓園給那個女人磕頭。
可這個女孩還在嚇她的亦安。
“珍珠。”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帶著點盛氣淩人,“你隻是她的養女而已,而她已經死了,你如今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來安排,你確定要這樣對亦安嗎?”
一個養女而已,真以為在周家住了幾年,就變成周家人了?
萬君宜聽出了王亞茹話裡的威脅。
她看著倒退的夜色,微微一笑,“所以你是在拿吃穿用度威脅我?還是你想趕我走?”
嗓音裡毫無尊敬,甚至還有幾分輕蔑不屑。
王亞茹眯著眼眸盯著副駕上的女孩白皙的側臉,到底是跟了萬君宜好幾年的人,言辭之間已經有了萬君宜的影子。
可她到底不是萬君宜。
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除了嘴巴利索點,能翻起什麼風浪來?
“萬珍珠,我就是這個意思。”王亞茹也不怕司機聽到,畢竟司機也是周家在開工資。
“你若是和之前一樣安分守己,周家有你一口飯吃,但你如果還是像今天這樣伶牙俐齒,以後周家不會再給你任何的資助。”
資助?
萬君宜被這兩個字氣笑了,她嬌養著長大的女孩子,被說成是周家的資助。
看來她死的這八年,珍珠在周家受的欺負不少。
“我會收拾東西離開。”萬君宜渾不在意地說著。
剛好,她也打算離開周家。
王亞茹臉色微僵,她隻是隨口一說,想要拿捏萬珍珠,並不是真的想要萬珍珠離開。
畢竟萬君宜死後,周博因為對亡妻的愧疚,對這個養女挺上心。
周青素低聲道:“大嫂,你不會真的要趕她走吧,大哥知道了會生氣的。”
王亞茹本來還在猶豫,聞言立刻冷笑著,“周家的榮華富貴她舍得嗎?欲擒故縱而已。”
周青素一想也是,萬珍珠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哪裡舍得周家的榮華富貴。
而且就算是她硬氣真離開了,也是好事。
周亦安哭累了,躺在王亞茹腿上睡著了。
萬君宜閉著眼睛,記憶走馬燈一樣在腦海裡播放著。
周博出海衝浪失蹤的時候,周老爺子病重,整個周家長江集團動蕩不安,為了不讓長江集團就此走下坡路,她在周老爺子的支持下接了董事長的位置。
那時候她也才二十三歲。
此後七年,她頂著各種質疑和壓力,不僅穩住了集團的動蕩,甚至開疆拓土,讓集團更上一層樓,成為全國醫藥行業的龍頭,甚至在國外的業務也很不錯。
她吃的苦,隻有她身邊的人才知道。
這些,和周博和王亞茹沒有半分關係。
他們享受著她帶來的利益,卻對她的人如此的刻薄。
狼心狗肺。
車子在周家院子裡停下。
萬君宜第一個打開車門,誰也沒看,直接進了屋裡。
周青素很不滿,“真是沒禮貌。”
王亞茹將孩子交給保姆,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手臂,淡淡地道:“也許是怕我會趕她走,所以趕緊回房間了。”
周青素諷刺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