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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紅子楚河爭雄,火光中寶甲天成(1 / 1)

撫遠鏢局裡麵,高蓮跟自己的父親高陵山請安已畢,就帶著歐陽林,秦梓蘇兩個人去村子裡麵玩耍去了。那高陵山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這幾天仗著自己的師兄在這裡,和秦嶽的胞妹秦梓蘇,歐陽林三個人年紀相仿,整日裡在杜曲村周邊遊山玩水,他生怕自己的女兒又惹出什麼禍事來,但是礙著秦嶽的麵子,也不好管教。

這不今天早晨,高蓮跟自己請安已畢,就看著她蹦跳著就往秦梓蘇他們的客房奔去。高陵山看著她那歡快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轉頭對高義道:“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長大。要是有你一半的穩重懂事,我也就省心了。真是不知道以後她嫁人了,在倒了婆家該如何是好。”他話音一落,也不等高義應聲,便站起身來,道:“走,陪我去看看你秦師叔醒了沒有。他昨兒還說要讓我看看他得的那柄玄獠斷芒槍。”

高義微微一笑,也不言語。自從高蓮及笄之後,十裡八鄉提親的人早就踏破了高家的門檻。可誰料得這位高家小姐的脾性乖張,自幼便喜舞刀弄槍,針線女紅全然不會。每當媒婆上門,若是被她撞見,輕則冷臉相迎,重則操起門後的棍棒,將人轟得連滾帶爬。久而久之,媒人們也識趣,再不敢輕易上門,是以高家這個姑娘就這麼生生的耽誤了。轉眼又是三四年過去,這原本如花似玉的一位閨中女兒,竟被活生生“熬”成了個快二十的老姑娘。高陵山每每提及此事,總是長籲短歎,搖頭不已。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間,忽聽到麵前一陣腳步聲音傳來,抬頭看去就看到秦嶽氣宇軒昂,背著一個烏漆槍匣槍匣正朝他們快步走來。當下把嘴角的微笑收起,又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高陵山的身後,躬身行禮道:“見過師叔!”

秦嶽卻是朝他擺擺手,笑著說到:“不敢,不敢,咱們年紀相仿,咱們年歲相仿,何必拘禮?各論其道,反倒自在些。”隻是高義卻仍然是躬身道:“師叔,不可。長幼有序,規矩不可荒廢。”高陵山聞言也是哈哈大笑著說到:“師兄,莫理他!義兒這孩子隨我,最守這些老規矩。你莫和他較真,走,去演武場,我還要瞧瞧你那柄新槍呢。”秦嶽聽道高陵山這麼說,也隻能作罷,當下擺擺手,對著高義說到:“賢侄不必多禮,快快起身吧吧。”接著又是一拉高陵山,笑著說到:“陵山,咱們快走。”

不多時,三個人就來到後廳的演武場,就看著這個演武場大約有34間院子整個打通的那麼大,地上用細細的黃土鋪地,而且踩上去不軟不硬,腳感紮實,顯然是每日有人細細篩過、曬過,連一顆碎石沙礫都不留。場邊一側,扔著幾個石鎖石凳,想來是高陵山平日裡打熬氣力所用,另一邊則是立著一個刀槍架子,上麵整整齊齊的擺著十八般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鏜棍槊棒,鞭鐧錘抓是樣樣俱全。場地上有高陵山三五個徒弟,又有七八個鏢師堂子手,分作幾組,呼喝聲中捉對拆招,練得正酣。

就看到高義緊走幾步,搶步走到演武場邊。場裡正在練功的眾家師兄弟見到他近前,均是罷手不練,口稱:“師兄”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神情肅穆,言語恭敬。秦嶽秦嶽看在眼裡,微微點頭,隨即轉向高陵山,笑道:“陵山呀,你這兒子可是儘的你的真傳了。這一板一眼的做派,倒是真有你的風采呀。而且瞧著整個鏢局上下,眾人莫不信服,你這是後繼有人呀。”高陵山心中高興,看著高義這般樣子也是心中大為欣慰,隻是嘴上仍是說道:“哎!他還差的遠呢。”隻是言語中那份自豪是任誰也能聽得出來的。

卻不料兩人尚未走近,就看到高義又是拱了拱手,也不知道他和那幾名弟子,鏢師和堂子手人低聲說了些什麼,就看那幾人齊齊的又施還了一禮,旋即退身而出,腳步利落,竟無一人多言。隻是還不待秦嶽明白過來,就看到高陵山勃然大怒道:“混賬東西!我和你師兄多年未見,我們倆演習武藝,同門切磋,豈有背人的道理!”卻見秦嶽這才反應過來,但是他三一門的武功最重涵養,是以雖然心中微有不悅,卻仍是輕輕一拉高陵山,笑道:“陵山,孩子也是一片好心,況且我這條槍,也確實是有些來曆。他把人遣出,也算是清靜。咱們師兄弟說話反而更方便了些。”高陵山聽到秦嶽這麼說,這才轉頭看了一眼秦嶽,卻是滿臉通紅,眼含歉意,又轉頭對了高義罵道:“多事的東西,給我站一邊去!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卻見秦嶽輕輕一拍槍匣,抄槍在手,噗嚕嚕的抖出一朵鬥大的槍花,隨後手腕順勢一翻,把一柄“玄獠斷芒槍”“錚”的一聲倒插入地。衝著高陵山笑道:“兄弟,來!試試我這杆槍。”高陵山一見那柄槍,眼中頓時精光大作。聽得秦嶽邀他試手,也不客氣,伸手便抄,卻覺入手沉重,竟是一時未能拿起。他這才又手中微微攢勁,這才將槍穩穩拿住,學著秦嶽的樣子,也是微微使了一路槍法。這柄槍寒光乍現,映的演武場上黃土生輝,實在是一柄不可多得的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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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忍不住高聲讚道:“好槍”,隨即他也不管秦嶽,拿著這槍就在演武場內,拉開架勢使出一套六合槍來,隻見槍出如龍,勢沉力猛,疾而不亂,舞動之間,若舞梨花,遍體紛紛,又似玉蟒纏身,點點寒星。高陵山這一套六合槍使完,當真是氣不湧出,麵不改色,隻是嘴裡連連歎道:好槍,好槍。隨後恭恭敬敬的將槍又遞還給秦嶽。

秦嶽接槍在手,微微一笑說到:“師弟,好一套六合槍。”高陵山擺擺手道:“師兄說笑了,誰不知道咱們門內的“三才混元一氣槍”才是武林中的不傳絕技,可惜我福緣淺,不能習得。自從藝滿下山後,再也不曾見人使過。今日既得一見師兄,還望您能再演一遍,也讓我開開眼界,慰這多年思念之情。”

秦嶽見他說的真切,也是心頭技癢,當下提槍立於場中,朗聲笑道:“師弟,切莫取笑,看咱們門內的三才混元一氣槍”

但見他腳踏四平馬,腰轉乾坤勢。一杆銀槍舞得風生水起。初時如靈蛇出洞,繼而似白蟒翻江,刺時寒星點點,掃處落葉紛紛。槍尖抖出九朵梅花,槍杆化作一條銀龍,上三路"烏龍擺尾",下三路"怪蟒翻身",中平槍"青龍獻爪",回馬槍"金雞點頭"。那一杆槍舞將起來,隻見蛟龍出海,上三下四、左五右六,槍影如織,槍花綻放,竟抖出碗口大的槍花。槍花層層疊疊,上中下分成九朵,水潑不進,針插不入,端的是一門槍中絕藝!

少頃之間,兩人皆已演武完畢。秦嶽將槍靠在演武場邊的條桌旁,拂袖落座,高陵山也在一旁相陪,二人暢懷大笑,語聲爽朗。高義看著兩人在場中演槍,隻是立在一旁,眼光微動之間卻是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此刻見兩人落座,依舊規規矩矩地端來點心與茶水,輕手輕腳放在桌上,然後又默默站至高陵山身後,低眉順眼,神色如常。

就見高陵山笑著對了秦嶽問道:“師兄,我知道你平日裡貫使一柄鹿筋藤蛇槍,為何這會又換了這麼一把神兵呀。”秦嶽此刻心情暢快,一邊收起那柄神兵,一邊將誤入奇門遁甲之陣、智鬥巨蚺,以及深入武悼天王古墓的種種經曆,原原本本向高陵山細細道來。他素來機警多思,平日裡少有吐露全部行藏。隻是此番師兄弟重逢,又確實無旁人在側,他對這位性情剛直、嫉惡如仇的師弟一向極為信任,心知高陵山乃真君子、重情義之人,在加上旁邊隻有他的親子,在無旁人在此,故而此刻毫無設防,將一切一五一十儘數托出。

其他種種倒也罷了,隻見高陵山聽秦嶽說起竟得了冉閔所遺《太平要術》,頓時猛地一拍桌子,騰然起身,高聲喊道:“好!好!好!師兄,這本書可是太好了。你還不知道,自從咱們大宋和那什麼狗屁金人簽了那什麼“海上之盟”約定共擊遼國,可你看看朝廷派的都是什麼人?竟然派了一個太監,那童貫是能帶兵的嘛!我呸!

要我說,好男兒誌在四方,該獻給小種相公!那才是真正能帶兵打仗的人物!

走!走!走!我認得正義門的朋友,他就在汴京,可為咱們引見,麵見老丞相。咱們師兄弟正該聯手,乾出一番事業來!”

秦嶽方才從生死險境中脫身,此刻尚未思及更深處局勢。隻見他聽到小種經略相公微微一愣,不知道想起來些什麼,隨即撫掌大笑道:“對,好男兒誌在四方!隻不過,你這一大家子人呢?好師弟,此事關係甚大,咱們還須從長計議,終究不在這一時三刻之間。”

卻見高陵山這才一拍腦門,笑道:“師兄呀,我這衝動的毛病是改不了了。你說的對,這事的從長計議。不過,我倒是想起一樁事來!你彆看這杜曲村不大,卻還真藏著個高人,是個墨家的老隱士。此人平素裡最恨遼金兩國欺我大宋百姓,儘管他脾氣古怪,平日不理俗事,卻一腔熱血、胸有丘壑。旁人不知,我卻是知道,他最近正在研究一個大殺器,叫‘神臂弩’,據說威力巨大,可穿鐵甲。咱們去跟他說一聲,把這寶圖借出來一起給邊塞送去。”他拍了拍頭就笑道:“對了,他也會打造兵器,你們得到的那些麟片,腹皮正好可以在打造幾套寶甲。這老隱士不好彆的,就好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到時候他肯定是見獵心喜,出手相助。”

卻見高陵山說得手舞足蹈,神采飛揚,言辭間滿是激昂之情,秦嶽聽得也是興高采烈,連連點頭稱讚,兩人一腔熱血,恨不得即刻赴邊報國。隻是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高義,正默默收拾著幾人的茶盞點心,神色平和如常,眼神清淡如水,仿佛方才那“護國安邦”的慷慨激昂,對他而言,就仿佛過耳的雲煙,窗外的風雨,根本不值一提,更無半分的熱血激情。秦嶽固然沒有察覺,高陵山卻早已習慣了他這份沉靜寡言的性子,哪怕看在眼裡,想必也不會放在心上。

卻是高陵山再也忍耐不住,當下一拉秦嶽道“走!師兄,我等不了了,咱們這就去找那墨家老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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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高蓮帶著歐陽林,秦梓蘇兩人沿著村中的小路越走越遠,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孤零零的茅草屋靜靜的佇立在路邊。門外雜七雜八胡亂的立著一圈竹子籬笆,卻是犬牙交錯的留著幾個碩大的缺口,偏偏門口還煞有其事的虛掩著一個柴門。高蓮指著這個破籬笆嘻嘻一笑到:“就是這裡了,那老墨頭就住在這裡,除了村裡的小孩子,其他人不會來的。”

隻見她一邊說著,一邊自然的推開虛掩的柴門,一邊笑著喊道:“墨爺爺,我又來看你了。”剛剛走進院子,就看到草屋的門邊,一條大黃狗的忽地站起身子,一邊嘴裡哈哈作響,一邊搖著尾巴就朝高蓮奔撲了過來。高蓮自然的蹲下身子,摟著大黃狗的脖子玩鬨了一會,拍拍大狗的腦袋笑道:“墨爺爺呢?”卻見那大黃狗好像聽懂了一般,搖著尾巴就領著她往屋後走去。高蓮見歐陽林和秦梓蘇發愣,這才得意的一笑,解釋道:“我看墨爺爺一個人可憐,所有經常過來給他送吃的,一來二去就和大黃成了好朋友了。”

三人隨著大黃狗轉到屋後,隻見草屋後頭空空蕩蕩,獨獨放著一張竹桌、兩把竹椅。其中一個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土黃色衣服的老爺子,約摸七八十歲,頭發花白,眼袋低垂。整個人瘦得皮包骨,唯獨那隻右臂還隱約看得出幾分筋肉的輪廓。這時候他正拿著一本書,對著桌子上的一幅象棋的殘局,比劃來,比劃去。聽見大黃狗“哈哈”的動靜,老人微微抬眼看了幾人一眼,也不搭理,仍然低著頭對著棋盤深思,仿佛在參悟什麼天大的難題。

幾個人心中好奇,卻也不便打擾,當下高蓮帶頭,領著歐陽林,秦梓蘇快步走到竹桌前,就看到老人靜靜的對著一盤殘局發呆。這盤棋,黑方的小卒已經占據花心,隻要旁邊的黑馬隨便一將,便可一舉定乾坤,紅方再無翻盤之力。可歎紅棋空有兩車一馬,卻俱被死死鎖住,形同虛設,寸步難移。這老墨頭盯著棋盤良久,一顆紅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猶猶豫豫,舉棋不定。

又看了片刻,就見歐陽林“撲哧”一笑,伸手拿起一枚紅車,往左橫移兩格,送車一將。這一下看似是送掉己方一員大將,實則是彆有洞天,黑馬不得不回跳踩車。等紅車一走,又恰恰鬆開了自己的馬腳,一匹紅馬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踩著花心的黑卒,儘管隻是剩下單車,孤馬,但是黑方畢竟士相不全,氣數已儘。這殺棋一破,紅棋小心應對,不難取勝。

秦梓蘇與歐陽林相識甚久,竟然不知道他會下棋。原來是歐陽林的義父歐陽勝喜歡下棋,按歐陽林的說法是,這是自己義父唯一能贏過彆人的東西了,他自小就被歐陽勝教導,棋力已然不淺。剛剛看到老人家舉棋不定,他一時技癢,不禁出手棄子,破了這必殺一局。就看那老人家盯著棋盤呆呆愣神,半響才說到:“棄子,棄子,人人都想要活,誰又願意做那棄子呢。”他又呆呆地愣了半響,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喃喃自語道:“如果當時我能站出來,你們都不用死了吧......”

歐陽林三人看著那白發老者靜靜垂淚,竟是一時不敢作聲。連平日裡最是活潑的高蓮,此刻也怔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這老人年輕時究竟經曆了什麼,隻是看他神情沉痛,分明是將往事封入心底,絕不會再向人提起半字。這段舊事,或許將隨他一生塵封,再無人知曉。

又怔怔地坐了半晌,就見這個老頭擦擦眼淚,看著幾人道:“你們幾個女娃娃,來這裡乾什麼。”就見歐陽林麵色微紅,抱拳拱手道:“叨擾前輩清靜了,晚輩歐陽林,承村裡鐵匠大叔指點,來拜訪,隻為替舍妹打點防身的兵器。另請前輩明察——晚輩並非女流,而是男子。”眯著眼睛,又將眼皮費力撐大幾分,細細打量了片刻,忽地咧嘴一笑,道:“唉,老眼昏花,倒是看錯了。是個小夥子呀。小子,棋下得不錯呀。”說話間他又似有意無意的往歐陽林的腰間瞥了一眼,抓起放在桌旁的拐杖,顫巍巍的往屋裡走去,邊走邊說:“那老鐵匠胡說八道,老頭子我會打什麼鐵呀……進屋吧,進屋吧。”

三個人依言跟著老人走進草屋。這個草屋隻有一明兩暗幾個小小的房間,外屋放著一個普通的方桌,上麵胡亂的散著幾副碗筷,桌子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煤油燈,除此之外,就隻有靠牆擺放著幾把椅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上垂首的那個暗間斜掛著一個灰布簾子,裡麵隱隱約約像是臥房的樣子。下垂首那個屋子則虛掩著一道門,門上沒有掛鎖,想來是胡亂堆些雜物罷了。

墨老頭招呼著幾人坐下,他自己也慢悠悠地挪到方桌旁,顫顫巍巍的坐在方桌旁邊,隨手又把拐棍放在隨手可以拿到的地方,這才開口對著幾人說到:“高小姐,又來看望我老頭子了呀?嗯?這幾位小朋友是?”就見高蓮這才開口笑道,語氣卻是說不出的溫柔:“墨爺爺,我給你引薦一下,這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和你下棋的那個叫歐陽林,另一個小妹妹叫做秦梓蘇。這幾天正在我家裡做客呢。”說著,她腳步輕快的走到老人身邊,一把抓著他的手臂撒嬌道:“我聽我父親說過,說您......說您......”話到一半,她卻突然噎住了。高蓮雖說刁蠻任性,但到底心地單純,從來不會撒謊,急切之間,竟然編不下去,隻得紅著臉,硬著頭皮訕訕笑道:“反正就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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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那老人微微一笑,寵溺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呀,就會哄你墨爺爺開心,老大不小了,還是這個樣子,小心嫁不出去了。快回去坐著吧。”說罷他又微微抬眼看向歐陽林,複又看了看秦梓蘇,眼皮開合之間,竟然似有一道精光一閃而沒,再抬頭又是一幅老眼昏花的模樣,輕輕說到:“要什麼武器呀,你腰間的素心劍,她身上的留仙裙不都是武林至寶,哪裡還需要我老頭子。”

這句話普一出口,儘管聲音低微,但是聽在歐陽林,和秦梓蘇耳中,卻不亞於打了一個響雷一般。這兩件神兵的外觀極其樸素,任誰看去也隻是當成尋常的裝飾,普通的衣物,卻不想再這破草屋之中,被這個老人點破,一時之間,腦中嗡然作響,豁然站起。這才知道這個老人實在是一個不出世的奇人。

正在這時,就聽得院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隻見幾個大漢風風火火地奔了進來,為首那人嗓門極大,未到近前已高聲喊道:“老前輩——好事!大大的好事來了!”就見到高陵山一馬當先,後麵跟著秦嶽,高義,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隻是他也沒有想到這破草屋中竟然還有其他人在。這才猛地把聲音收住,在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高蓮,陪著歐陽林,秦梓蘇站在這裡。他平日裡一本正經,不苟言笑,這次心情激蕩之下,倒是把年輕時候的孟浪又拿了出來。不禁也是老臉一紅,對著高蓮喝到:“胡鬨!這裡是你能待的地方?還不快同你哥哥出去,我與你墨爺爺有正事要說。”

高蓮這才拚命忍住笑意,與屋內之人告了個罪,卻也不怕,就緊緊的抓住秦梓蘇的手,站在一旁。高義對著高蓮吹胡子瞪眼一番,卻是對這個寶貝女兒無可奈何。這才轉頭對了姓墨老頭說道:“老爺子,大大的好事。”當下便把秦嶽跟他所說的經曆,原原本本的學了出來,隻是他笨嘴拙舌的急切之間卻是說不清楚。隻聽得墨老頭皺眉,秦梓蘇莞爾,就連高蓮也是抿著嘴在一旁偷笑。好容易之後,這才讓墨老頭聽了個七七八八,勉強算是明白了。

原來這個姓墨的老人乃是墨家傳人,生平最好打造兵器,改進機關,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叱吒風雲的一代大俠。隻是年歲漸長,又見大宋積弱不振,邊關屢戰屢敗,心中鬱鬱,遂隱身於這杜曲小村之中,潛心鍛器,閉門不出。他素知遼、金騎兵強悍,皆擅騎射,而我宋軍卻缺乏遠程利器,每每交鋒,常落下風。於是暗自立誌,要造出一件能以單兵製敵、遠攻克陣的大殺器,借此圖強雪恥。偏是天意弄人,數年前高陵山走鏢歸來,無意間撞破了墨老頭的底細,兩人秉燭長談,一老一少,皆歎世道多艱,頗覺投緣。自此之後,竟成了忘年之交。

老墨頭這才轉頭看向秦嶽說道:“還有這等寶貝。還不快點那蚺蛇鱗甲拿出來,我老頭子今天心情好,給你們鍛造幾副護身軟甲吧”。秦嶽聽罷,心中直叫苦。他是被高陵山匆忙帶來的,又哪裡顧得上回屋取物?更何況——那幾片鱗甲這幾日分明被歐陽林拿去房中把玩,自己根本就不在身邊,此刻要他去拿,哪拿得出來?他一時間愣在原地,麵上青紅不定。就在這時,隻見歐陽林一拍額頭,趕忙從懷中掏出那個小巧的荷包,雙手輕輕托起,遞向墨老頭,恭聲道:“老前輩,這鱗甲在我懷裡。”歐陽林轉頭看向秦嶽,略帶歉意地笑了笑,低聲解釋道:“今早小耀雪在房中翻弄東西,誤把這荷包從桌上扯到地上,我順手撿起,放了懷裡……倒沒想到,這會兒還真用得上。”秦嶽聽到這裡,不禁也是心中暗喜,感慨真的是無巧不成書。他暗暗盤算回去要給小耀雪多加點好吃的。

墨老頭從歐陽林手中接過荷包,輕輕抖出一片腹皮,十幾片鱗甲。就見這片腹皮韌性十足,這幾片鱗甲烏黑一片,光華內斂,敲擊之下,竟然傳出了鋼鐵之音。老人家手托此物,用指尖輕輕的撫摸,仿佛在細細的感受這幾件東西的脈絡筋骨路,喃喃自語道:“好料子,好料子。”隨即身形一漲,眼睛中精光四射,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龍鐘之象,原本佝僂的脊背如山崩般挺直,蒼老乾瘦的身軀竟肉眼可見地鼓脹起來,肌肉如虯龍翻滾,筋骨錚鳴!他猛地一拉裡屋的小門,厲聲喝道:“鼓風,起火,看我鍛這玄龍寶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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