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金轎難載兵家智,陣前悟道始成真_青燈照劍影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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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金轎難載兵家智,陣前悟道始成真(1 / 1)

時間如白駒過隙,匆匆流過。種師道早早起身,披掛整齊,身披烏緞戰袍,腰懸紫金佩印,鬢角雖染霜白,卻神色沉穩、英氣不減。他一大早便親自率領歐陽林、秦嶽、秦梓蘇、嶽鵬舉等人,於營門外肅立候迎,毫無怠慢。整個營門大開,三軍將士列隊兩旁,軍陣如山,刀槍如林。儀仗隊早已排布停當,金鼓齊備,號角待發;數十名披甲鼓手列於兩側,鼓麵覆紅緞,虎皮鼓槌列陣齊整,隻待貴客一到,便擊鼓迎駕。整條街麵,早就安排了親兵護衛仔細打掃,黃土墊道,淨水潑街,黃土墊底,一道長長的紅氈從中軍門口一路鋪展,直抵演武擂台,宛若一條赤練長龍,蜿蜒而臥。

卻不料這一等,竟是從清晨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童貫的中軍大營依舊營門緊閉,帳外旌旗無風、鼓角無聲,靜得仿佛一座死營。秦梓蘇等的心中焦急,手搭涼棚遠遠望向中軍大營方向,見那大營依舊門戶緊閉,連個傳令兵影都不見半個,隻覺一股鬱氣憋在胸口。氣惱之下,猛地一腳踢飛腳邊小石子,氣鼓鼓的對著種師道嗔道:“舅父,你說這童貫到底在磨蹭什麼?這都這個時間了,他怎麼連個人影都不肯露出來?真當我們邊軍好欺負不成!”

種師道老神在在,站在席棚之下老神在在,並沒有絲毫的動怒著急。他輕輕的抬手拍了拍秦梓蘇的後背,笑道:“你這丫頭,稍安勿躁。”他抬頭望向遠處那依舊沉默的中軍大營,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才帶著笑意對眾人說道::“童中書是故意在這裡晾著我們的。”一句話出口,就看到秦嶽和歐陽林兩個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就聽到種師道繼續解釋道:“童貫這個人氣量狹小,又睚眥必報。前幾日本帥當著他的麵擺了他一道,他自然要找回麵子。這番故意遲遲不出,一來是想磨你們幾個的銳氣,二來嘛,便是想等咱們露出丁點不敬的破綻,好借題發揮、反咬一口。你們幾個且安下心來,這點手段,哄哄彆人還行,放在邊軍這等地方,難免也太小看我種師道了吧。”聽了種師道的解釋,秦梓蘇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麵色稍霽,卻仍有幾分不甘,撇嘴問道:“那他要是今日一整天都不出門呢?咱們是不是就這麼一直杵在這裡?”種師道哈哈大笑道:“那可就更妙了!軍中無戲言,他今天要是真的不來,那以後也就彆再想往我種家軍中安插旁人了。”說罷他抬手往中軍營地所在虛指,胸有成竹的說到:“放心吧,時候也差不多了……他們馬上就要出來了。”

果不其然,就在種師道這番話說完沒多久,就看到原本緊閉的中軍大營忽而傳出一陣悠揚絲竹之音。未幾,隻見營門“吱呀”開啟,一列華美儀仗緩緩而出。

最前一隊乃是鳴鑼開道,銅鑼聲鏗鏘,回蕩四野;身後金瓜斧鉞、旌旗招展,儘是王侯之儀,氣焰逼人。隨後,一名軍士高高舉起一麵大纛旗,上書一個鬥大的“童”字,墨筆如龍,隨風招展。其後八名吹鼓手列成兩行,奏著宮廷雅樂,管弦並作,細膩婉轉,與西北軍中那種冷峻肅殺的號角之音判若兩界。

再往後,八人合力抬著一乘綠尼子金鼎大轎,四角垂金鈴,隨風作響。轎簾輕掀,隻見中間端坐一人,頭戴九梁貂冠,身披紫金蟒袍,右手執一柄白絲拂塵,輕輕搖拂,神情安然,如坐朝堂,正是當朝中書令童貫。在而在轎前不遠之處,一騎高頭西域馬行於陣中,通體黝黑,鬃如墨瀑,鞍轡俱是金飾織帶,馬背之上,一名少年策馬徐行,目光高傲,唇角含笑,正是童貫的義子、人稱“童太歲”的童朗。此時他正騎馬護衛在童貫左右。其後則是數十名披堅執銳的親兵衛隊,皆出身於殿前司親軍,盔明甲亮,刀出光寒,一眼望去,便知是京師宿衛之列,不可輕侮。

兩營相距不過三裡,那邊中軍營門一動,這邊種師道便已瞧得清清楚楚。他不敢怠慢,立刻整肅衣冠,帶著秦嶽、歐陽林等人快步出迎。一路直行至中街要道,遠遠便站定在紅氈鋪地之上,躬身恭迎,待得童貫儀仗臨近,方才高聲請道:“童中書遠臨寒營,有失遠迎,尚請恕罪!還請移駕營中一敘!”

童貫乘轎入營,一路所見,黃土飛揚、旌旗招展,但與中軍不同的是,這西北軍陣列卻無一絲鼓吹之聲。所過之處,軍士皆整齊列隊,手持長戟,神色肅穆。衣甲雖顯粗舊,卻皆洗拭乾淨,棱角分明,不見半點浮華之飾。有人披著打補丁的皮袍,卻站如鬆柏、氣勢如嶽;有人隻係布帶遮額,卻雙目如電、殺氣逼人。

童貫本還端坐轎中,翹著蘭花指輕輕撥動拂塵,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心中暗道:“這就是你種家軍?好個寒酸模樣。”誰知正走至中營通道之時,忽聽“呼”地一聲長喝,一隊巡營軍士踏步而來,鐵蹄踏地、塵土飛揚,領頭一人臉上從左到右由一條長長的刀疤,貫穿麵容,身材魁梧,手持一杆長槍,目不斜視,自童貫轎前擦身而過。那人雖未發一言,然童貫卻不知怎地,心頭一寒,竟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頸,拂塵也停在半空未敢再撥。童朗騎馬隨側,似有所覺,略偏過頭去看了童貫一眼,卻見他神色未變,隻是耳根微紅。種師道見狀,嘴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之意,躬身引路:“童中書,請移步擂台觀戰。”童貫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彝叔果然治軍有方,肅整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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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此時才猛然醒覺:此地既非他那金碧輝煌的中軍寶帳,更非中書府邸,亦非威嚴森然的金鑾殿。他心中一凜,忽地意識到,若是真惹惱了這些邊關驕兵悍將,縱然種師道忠誠朝廷、不敢輕犯朝命,但這些粗野漢子若是一言不合揮刀拔劍,自己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念及於此,他頓時收起輕慢之心,不敢再往轎外東張西望,乖乖收拂塵、穩坐轎中,隻聽得外頭戰鼓隱隱、兵甲鏗鏘。隨即,隨著種師道一聲低語傳入耳中:“中書大人,請。”童貫腳下輕點,大轎微晃,塵土四起。他緩緩從綠尼子金鼎大轎中鑽出,神色端凝,衣擺垂地,與種師道並肩登上雲梯。高台之上,西北大營擂台儘收眼底。校場中央,紅氈鋪地,黃沙壓陣,旗列如林,兵陣森然,如虎狼之師。童貫微微眯眼,一時竟不敢再開口。

種師道看著童貫戰戰兢兢,卻又強裝鎮定的模樣不禁心中暗笑,臉上卻依舊一派溫和。他微微拱手,笑著說道:“中書大人受驚了。邊軍粗魯,不懂規矩,倘若驚擾了大人威儀,回頭我定嚴懲不貸。”童貫用力握緊雲梯的圍欄扶手,指節微微發白,心中不禁泛起幾分怯意。但他畢竟久曆宦海、宮中陪王伴駕多年,這點風浪尚能鎮得住。當下強自定神,擠出一絲笑意,開口說道:“無妨,無妨。將軍麾下兵馬,果然威猛,令本官大開眼界。”他目光略微一閃,隨即抬頭望了望天色,裝作從容道:“時候也不早了,彝叔,不知今日擂台比武,可都安排妥當?我這乾兒子已是摩拳擦掌多日,不若便開場罷。”

種師道朗聲大笑,他知道今天戲弄的童貫的火候也差不多了,當下見好就收。畢竟若是再鬨下去,倘若童貫惱羞成怒,真翻了臉,也不好收場。當下他正色收斂笑意,恭恭敬敬地抱拳一揖,朗聲喝到:“喏!謹遵中書之令,比武即刻開始。”話音落下,他轉身而立,目光倏然變得剛毅鋒利,周身自有百戰之將的沉威氣勢。他猛地一揮手,早有傳令兵振臂揮旗,紅白令旗交錯翻飛,號角聲起,如海濤般一層層傳入三軍之中。隻見營中立刻行動迅捷,有條不紊。片刻之間,隻見嶽飛全副披掛,鎧甲森然,健步登台。他身後數名親兵校尉,抬著一座丈餘方圓的巨大沙盤置於擂台中央,幾人將沙盤放穩後便迅速退下。嶽飛轉身挺立,朝著高台上的種師道與童貫一揖,朗聲喝道:“稟大帥,沙盤已設!今日擂台比武之首陣,乃是兵棋推演,以驗領兵用陣之才。”他目光如炬,頓了頓,轉頭看向隨童貫而來的眾人,語氣鏗鏘:“西北軍出戰者——秦嶽!請問中軍營中,誰來應戰?”

隨著嶽飛話音剛落,中路軍中一名參軍剛欲起身應戰,卻被童貫義子童朗一把按住肩頭。童朗挺身而出,朗聲喝道:“休得猖狂!我童朗來會會你!”雲台之上,種師道看得真切,眉梢微動。他認得那參軍,乃是中軍久經沙場、素有智謀的隨軍軍師,熟讀兵法陣圖,素為人稱道。如今卻被童朗強行壓下,自告奮勇出陣,隻怕不是胸有成竹,而是少年心性,目空一切。他不由回想起這幾日秦嶽夜以繼日研習兵法、推演布陣的情形,心中已然有數,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絲笑意,心中暗暗得意,這一局怕是穩了。然麵上卻依舊恭敬,拱手對童貫笑道:“令郎年少英武,膽氣過人,敢於臨陣拔旗,果然虎父無犬子。”童貫素不通兵事,但麵上早已洋溢著自得之色。他知道自己的乾兒自幼跟隨自己的生父學習兵法。平素裡也以機變過人、通曉兵道自居。此時見其出列,自是欣喜非常,臉上卻早已掛滿得意之色,笑道:“犬子通曉兵書,素喜排演陣圖。今日之局不過戲耳。”

隨著嶽飛一聲令下,秦嶽與童朗快步登台,分立沙盤兩側。隻見沙盤方圓丈許,山川起伏,河道蜿蜒,黑線為川,紅帛作嶺,白石標村,丘壑交錯,氣象森然。兵棋皆按宋軍實製雕刻,五人為伍,二十伍為都,三都為軍,井然有序。其下又細分步兵、騎兵與輜重,神形俱備,列陳於案,恍若縮地千裡,指掌之間便見疆場煙火。

兩人各自挑選兵棋,皆以一萬兵馬為限,布設三軍。童朗氣勢如虹,先取騎兵千人,列於兩翼,又重兵置於正前,以步兵三千作先鋒,輜重列於中後,擺下的是一派攻勢淩厲、直取要津的銳陣。而秦嶽卻沉靜如水,仔細揣度地形走勢,依山勢設伏,以一部輜重佯作主陣,引誘敵軍深入,再於兩翼藏兵,穩紮穩打,形如守勢,實為欲擒故縱之局。隨著兩人下令,沙盤旁早有傳令官將他們所布之陣、所施之計層層繪寫,不斷遞送至高台之上。種師道與童貫立於雲台之巔,垂目俯視,一目了然,隻見局勢猶如江河翻滾,轉瞬風雲突變,兵棋雖小,氣象萬千。擂台之下,早有軍中吏員快步奔走,將沙盤推演進展逐條送報全軍,使三軍將卒皆知帥意。看台之上,不少將校亦低聲相議,或稱童朗銳氣逼人,或讚秦嶽布陣深穩,台上台下,風聲動蕩,殺意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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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間,秦嶽隻覺耳畔鼓角齊鳴,風聲獵獵,眼前那方不過數尺見方的沙盤竟忽而化作萬裡疆場。他分明坐在帥帳之中,氅衣披肩,手按帥案,身後旌旗獵獵、軍卒如林。兵棋已不再是冰冷木片,而是千軍萬馬,盔甲鮮明,甲光照野。他一聲令下,左翼騎兵躍馬而出,鐵騎如流星奔突,地動山搖;前陣步卒持盾而進,腳步齊整,殺聲震天;而那列輜重也仿佛真的馱著糧草器械,緩緩推進於林間坡地,守禦森然。沙盤中布下的每一道山勢、每一條河線,此時竟仿佛真實地橫陳在眼前,崖穀險要、林野幽深,皆清晰可觸。他甚至聞見了血腥與煙火,聽見了軍卒臨陣前的低語與嘶吼,仿佛那不是兵棋對弈,而是真正的千軍對陣、生死一刻。他心中一震,暗想:“若真率此軍出征,我敢否?”但念及此,他卻不懼,反而愈發沉穩,仿佛這一戰不僅是演練,而是肩負萬命、試其將才的初試鋒芒。

整個戰場之中,雙方兵馬已至最後決戰時刻。童朗麾下以騎兵為鋒,銳不可當。他親自統領五千精銳騎軍,列為前鋒主力,又以兩千步卒為後陣壓陣,餘下一千人則編作輜重營,專責押運糧草,源源不絕。此番排兵布陣,童朗誌在一舉成擒。他將秦嶽所部牢牢逼入一處山中狹隘關口,地勢逼仄,進退維艱,自信隻需一戰,便可將其部蕩平於此。他望著前方山坳,眼中殺機浮現,暗下決心:就選在這裡,將那西北兵的小子徹底擊潰,以揚中軍之威,立己之名!

“中軍聽令——全軍直進,碾其正鋒,破其心膽!”童朗一聲暴喝,棋子重落,戰勢猛然騰起。

而此時的秦嶽,卻端坐如山,鎮定如常。他僅以千餘步卒據守隘口,倚山為壁,挖壕設拒,死守不出。麵對童朗如海嘯般的衝擊,他的兵將宛若磐石,三次進攻已損半數,壕前遍布血肉殘旗,卻仍寸步不退。

童朗見狀,反覺大勢在握,仰天大笑,親自督陣。他將所有兵力一股腦傾瀉而出,誓要以人海之勢速戰速決。卻不料秦嶽部隊雖殘而堅,山中地勢狹隘,騎兵難展,步卒攻勢亦受阻。他連下數道急令,意圖破敵,卻反而因焦躁失措,調度失衡,空耗戰機。

而秦嶽此刻,亦在咬牙苦撐。然他心中自有計較:沙盤所示隘口,地勢狹長,實為易守難攻之地。騎兵速度受限,反不如步兵靈活,且山林之間,枕木巨石俯拾即是,箭矢器械皆可取材,輜重補給無憂。

當下,他果斷將手中騎兵一分為二:一部棄馬成卒,與前方步軍混編死守,設壕結陣,固若金湯;另一部則隱伏山嶺,潛伏待機,作為伏兵預備,隱匿不發。

而其餘的一千騎兵,則在開戰之初,便已悄然繞出,走山道小路,從側翼迂回,悄然奔襲童朗輜重大營。。

另一邊,童朗久攻不下,焦躁難耐,正在軍帳之中來回踱步,眼見前鋒被死死卡在狹隘隘口之處,進不得寸步,已是灰頭土臉。步卒折損慘重,騎兵亦受地勢所限,多被迫下馬作戰,原有優勢儘失。他怒不可遏,厲聲下令將所有輜重押運兵卒悉數調至前線,誓要以人數強攻突破秦嶽防線。

卻不想,就在此時,營外忽然傳來一陣火光衝天,號角大作。探馬飛馳來報,語帶驚惶:“後營失火!敵軍騎兵不知從哪條山道繞來,已殺至我軍輜重之處!”

童朗大驚,踉蹌出營,遠望營後,赫然見自家糧草營正陷火海之中,硝煙滾滾,屍橫遍野。隻見一支身披甲胄、驍勇悍勇的騎兵自山林間呼嘯而出,猛砍猛衝,如虎入羊群。童軍輜重薄弱,倉促應敵,轉眼之間便被殺得潰不成軍。轉眼之間,數月籌糧,竟儘數焚毀殆儘!

一時之間,童朗就覺著一陣天旋地轉,腦中嗡然作響。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後方竟然會突然殺出秦嶽的一支騎兵勁旅,這下輜重全毀,自己的軍心潰散,眼看就要一敗塗地。他打打起精神,決定隱藏這個消息,仍然派兵猛攻,勢必要在前線部隊手邊存糧吃完之前,把秦嶽的這個山隘啃下來才行。他心中盤算得極快——秦嶽布陣固然巧妙,但據守一隅,終究隻是困獸。隻要自己能在數日內將其正麵擊潰,奪得要隘,再反撲山後,即便失了輜重,也未必不能翻盤!

卻不料,就在此時,秦嶽早已埋伏的伏兵忽然自山嶺間殺將而下!那是一支沉默許久的步軍,整齊披甲,刀鋒雪亮,宛如山中積蓄已久的雷霆驟然傾瀉。童朗麾下將士連日攻戰不利,早已士氣低迷,此刻驟見敵軍從高處撲下,殺聲震天,一時間陣腳大亂,心膽俱碎。“敵襲!是埋伏!”驚呼聲尚未傳遍,已有數營士卒棄械而逃,轉眼間,漫山遍野皆是潰兵,旌旗折斷、馬蹄亂奔、呐喊哭嚎不絕於耳。

童朗麵色慘白,死死抓住營中旗杆,強自鎮定,高聲喝令:“軍法如山!誰敢後退一步,格殺勿論!”他揮鞭驅趕,親自收攏潰兵,試圖重整旗勢。然而兵敗如山倒,眾軍早已驚惶失措,無人再聽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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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山林之間又起殺聲。那支突襲輜重的秦嶽騎軍已整隊回返,如疾風驟雨再度殺入。山上伏兵仍未儘力,前後合圍,勢若雷霆。童朗軍士氣已碎,再無一合之力。隻見旌旗翻覆、甲騎奔騰,哭喊奔逃之聲震徹山穀。童朗呆立原地,目視敗局成空,仿佛身在夢中。風卷旌旗,塵沙迷眼,他緩緩鬆開手中旗杆,口中低語卻不成聲。至此,全軍覆沒,敗局已定。

恍惚之間,秦嶽仿佛真的置身於戰場之中。他自帥府踱步而出,緩緩行至那片久攻不下的山隘,隻見戰馬伏屍荒野,士兵痛哭嚎啕,戰壕中硝煙未散,山嶺上殘垣斷壁,血泥交融,遍地狼藉。明明贏得全勝,秦嶽卻毫無歡喜之意,胸中隻覺沉鬱如山。“這一場勝利,值麼?”他喃喃低語。耳邊似有將士在歡呼,在呼喚他的名字;又有戰士仰天高喊:“我們贏了!我們保住了家園!”歡聲震蕩山穀,回音綿綿不絕。忽有一縷陽光穿破烏雲,斜灑在他的甲胄之上,溫熱而明亮。那一刻,秦嶽微微抬頭,仿佛終於明白——戰爭,從不為逞勇鬥狠,不為爭權奪名,而是為了身後的萬家燈火,為了不再有這漫山遍野的哭聲與鮮血。他緩緩閉上眼睛,長久不語。仿佛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身上這一襲戎裝的分量。那不隻是護身的甲胄,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托付。他懂了種大帥的沉默與剛毅,也懂了每一個軍人於風雪邊關之下、於血火沙場之間的堅持與偉大。

突然間,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秦嶽猛然從這個環境中驚醒,他晃了晃頭,這才明白自己身處在何處。他抬頭望去,看到童朗滿臉猙獰的把手中的棋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秦嶽並不怕他,他剛剛領悟到了種大帥一直以來跟他們三人念叨的“為國為民,無愧於心”幾個字,當下對童朗這種爭強好勝之心實在是如同過眼雲煙一般。他就這麼平靜的看著童朗,絲毫沒有動容。但是這份灑脫反而更加刺激的他怒火中燒。童朗暗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後麵的比賽置幾個於死地。

一旁的嶽飛微微往前邁了一步,隱隱的擋在秦嶽麵前,開口喊道:“兵棋推演,勝者西路軍秦嶽。”這一場秦嶽兵棋推演完勝童朗,到下場引出秦嶽槍挑童太歲,是勇奪旗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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