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拔奚縱馬來回,在宋遼兩軍陣前的空地上大聲咒罵,刀指宋營,唾沫橫飛,聲聲如裂帛:“南朝軟骨,鼠輩貪生,可敢出陣一戰!”他咆哮之間,馬蹄翻飛,繞陣三匝,身後一眾遼兵齊聲呐喊,嗓音粗野高亢,夾雜著濃重的契丹腔調,像是風卷狼嚎,乍聽之下極具震懾。
宋軍陣前卻寂然無聲,仿佛未曾聽見叫罵。黑甲重兵列於兩翼,橫槊靜立,戰旗如林,仿若鐵壁森森。將士麵無懼色,握刀執弓,不動如山。偶有新卒抬頭觀望,也被親軍低喝壓下。
種師道端坐馬上,鷹目微眯,靜靜注視著那遼將飛奔回返的身影。隻見遼將嗓門雖大,卻始終不敢踏入宋軍一箭之地,隻在陣前來回奔馳,揮舞狼牙棒,口中穢語不斷。
種師道嘴角微揚,側首對身旁的秦嶽、歐陽林和秦梓蘇笑道:“你們且細看——此人雖盔甲齊整,戰馬卻未披甲,顯是倉促而來,非為死戰。”他頓了頓,眼角微挑,輕聲一笑:“若真欲掠陣,以騎突鋒,焉需陣前贅言?此輩,不過是虛張聲勢,據我所料,想來是之前送給童貫的那份‘疑兵之計’,果然起了些作用。”說罷,他忽的冷哼一聲,低低的對自己說到:“如此看來童貫為排除異己,私通遼狗的事情看來並不是捕風捉影了,空穴來風了。有朝一日……我定要在禦前參他一本,讓聖人看清此獠真麵。”
又等得約莫一炷香光景,那遼將叫罵聲漸微,馬首微低,口中泛白,手中狼牙棒揮動的弧度也漸小。種師道目光如電,輕輕一哂:“氣力已衰,勢儘而不返,正是破敵之機。”他緩緩轉頭看向眾將,聲音不高,卻都透出一股不用質疑的威嚴:“左右誰與我斬了此獠?”
隨著種師道話音落下,一旁的秦嶽已上前一步,雙膝微曲,單膝跪地,沉聲請命道:“將軍麾下三軍肅列,豈容此獠於陣前狺狺狂吠?末將願出列破敵,一斬而平其聲,以振軍威,以安眾心!”他此刻心中怒火難抑,方才聽那耶律拔奚連番咒罵,早已氣得渾身顫抖,目眥儘裂,此刻更是抬起頭來,眼中寒光如刃,語聲鏗鏘如鐵:“望舅父成全!”
種師道看著自己這位外甥跪地請戰,心中頗感欣慰。他深知秦嶽武藝不凡,槍法純熟,今番出戰,想來十拿九穩。但當著三軍將士,他卻仍板起臉孔,厲聲道:“軍中無戲言。嶽兒,此戰你必要斬此獠首,以壯我軍威,萬不可失!”
一旁的歐陽林卻不禁麵色微變,心中泛起一絲不安。他自然清楚秦嶽的武功,一條大槍使得出神入化,所修“混元一氣槍”乃是三才門鎮派絕學,講究天地人三才相應,槍意綿綿不絕,破敵無形,儘管這路槍法乃是武林中的絕學,卻是步戰之法。
此時此地,乃是兩軍陣前之馬戰,一旦馳騁交鋒,瞬息萬變,槍法尚在其次,控馬之術才是關鍵。他與秦嶽相識多年,縱知其槍法驚人,卻從未見他於馬背上搏殺。眼見他已立下軍令狀,眾目睽睽之下,若有半點閃失,丟人事小,倘若真出了三長兩短,又當如何?軍中法紀如鐵,縱然種師道乃是他的親舅,又怎能為一人破例?若勝,自是威名遠揚;若敗,誰也保不了他。想到此處,歐陽林不覺攥緊了拳,額角一絲冷汗悄然滑落。
一旁的秦梓蘇見歐陽林臉色蒼白,悄悄伸手拉了拉他的袖角,才發覺他掌心冰冷,冷汗涔涔。她心中微怔,旋即恍然:他並不知我秦家原本便是前朝武將之後,自幼便在馬背上長大,而哥哥更是馬術嫻熟,非尋常習武之人可比。
秦嶽所修的“三才混元一氣槍”,乃是三才門鎮派絕學,講究天地人三才相合,槍意如行雲流水,綿延不絕,破招連綿,攻守無隙。此法源深技博,內外兼修,早已被他練得爐火純青。而他家傳的“殘山槍法”,雖不若三才門那般門派昭著,卻是秦家祖上傳下的馬上殺招,專為馬戰衝陣所設,注重槍馬合一、料敵於先。秦嶽將其取其精意,融入三才槍法之中,使原本偏重身法氣機的槍路,在馬背之上也能收放如意、起落無滯。
正因如此,他一身槍術早已步下如虎、馬上如龍,無論陣前對敵,或馳突千軍,皆是沉穩淩厲,自成一格。她這才輕輕的一捏歐陽林寒濕冰冷的手,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小林子,不必擔心,我哥哥馬上功夫比步下更好。且看他如何一戰斬此撩。”
她微微一笑,輕輕一捏他冰涼的手指,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道:“小林子,不必擔心,我哥哥的馬上功夫,比步下還要好得多。且看他如何一戰斬此獠,替咱們揚威。”秦梓蘇口中的熱氣輕輕拂過,歐陽林耳邊幾縷碎發隨著她的低語微微晃動,癢得他心頭一顫。歐陽林不由得臉色微紅,垂下眼睫,不再說話。儘管秦梓蘇言語篤定,說得輕鬆,但他心頭卻仍舊揪緊,目不轉睛地望著秦嶽的身影,掌心漸濕,指節微顫,心中暗暗祈禱:——此戰順利,莫有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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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嶽縱馬持槍,從宋軍陣中電掣而出,白袍獵獵,掌中玄獠斷芒槍寒光如雪,直奔陣前而來!他輕輕一勒馬韁,將坐下青驄馬穩穩的停在耶律拔奚馬前約二十丈開外的位置。他單臂如山,長槍平舉,槍鋒直指前方敵騎,高聲怒罵:“呔!對麵遼將聽真——我乃大宋秦嶽!爾等若有膽,報上名來!我秦某槍下,從不斬無名之鬼!”
耶律拔奚久隨耶律大石征戰,與種師道也數度交鋒,深知此人老成持重,最善察敵虛實。此番遼軍因童貫所報情勢有誤,倉促應戰,布陣尚未全齊。
他本是臨時請命,故布疑陣,於宋軍陣前高聲叫罵,一來擾敵視聽,為後方布置爭取片刻時機,二來也可趁機在三軍麵前博得些許功勞,換來幾分封賞。他縱馬怒喝,看似氣勢洶洶,實則心中盤算良多。此刻他坐下戰馬已現疲態,長時間疾馳繞陣,口中噴白,喘聲粗重;他的臂膀也因揮動狼牙棒多次而酸麻發脹,正打算趁勢撥馬回陣,換人繼續挑釁,權作輪番演陣。
卻不料宋軍營中種師道目光如炬,狡猾如狐,竟精準捕捉到了他手腳微頓的破綻,反將一軍,派將應戰。他遠遠看見那黑衣少年端槍靜立,臂膀沉凝如鐵,手中斷芒玄槍寒光逼人,座下青驄馬步法靈活,控韁嫻熟,槍身一橫,槍未動而意已張,鋒芒凜然,恍若蛟龍未躍,氣吞千騎入戶,竟顯出幾分大將風姿,不由心頭暗叫不妙。“狠的來了!”他心中發苦,臉上卻不敢露怯,隻能咬牙強撐,揚手一掄狼牙棒,甕聲甕氣地回罵道:“哪裡來的奶娃娃,也敢在爺爺麵前舞槍弄棒?我乃河東力魁耶律拔奚,快快回家,讓你爹親自來戰罷!”
正在此時,忽聽秦嶽身後宋軍陣中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戰鼓轟鳴,如山雷乍起,滾滾震野。秦嶽微微側首望去,隻見鼓台旁人影一閃,竟是歐陽林推開鼓手,親自執槌而上,抬手擂鼓!她神色凝重,鼓槌如風,鼓聲激蕩,聲震百裡,節奏如萬馬奔襲,殺氣逼人。這鼓聲一出,直如霹靂驚空,將對麵遼軍那陣陣鬼哭狼嚎般的號叫與喧嘩儘數蓋過,壓得對陣兵士心頭一顫,紛紛側目。
秦嶽心頭一暖,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鼓聲如雷,戰意翻湧,胸中豪氣激蕩如潮,血脈奔湧。他掌中玄獠斷芒槍斜指地麵,槍尖寒光乍現,殺機從眼底驟然迸發,整個人氣勢陡漲,如怒龍將出!他冷冷盯著對麵的耶律拔奚,沉聲怒喝:“伶牙俐齒,休得猖狂——看槍!”
話音未落,秦嶽雙膝一夾馬腹,那匹青海驄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前蹄尚未落地,已如離弦之箭般猛然衝出!秦嶽右手控槍尾,左手握槍腰,玄獠斷芒槍斜垂馬側,槍尖微低,正是宋軍“垂槍式”的殺機待發之勢。待衝至十二丈左右,他驟然抬腕,長槍猛一翻動,寒芒點點,如碎雪飛揚,正是殘山槍起手式——“亂石崩雲”!青驄馬疾馳如風,十二丈距離轉瞬即至!就在那一瞬,秦嶽身形猛地前傾,俯身貼鞍,整個人幾乎與馬背貼合如一,槍隨人走,一招“飛星探月”脫手而出!槍勢如電,三點連發!槍鋒先點耶律拔奚頭盔,再挑前胸甲縫,最後斜刺馬腹下垂之左腿,槍勢如星流電轉,令對手目不暇接!
耶律拔奚見那一線寒芒破風而至,眼中神色驟變,然身經百戰,心誌如鐵,未有半分慌亂,反倒戰意勃發!他猛地撥轉馬頭,硬迎秦嶽青驄馬的衝勢。那槍芒如電,招招迅猛,勢如奔雷!耶律拔奚眼神一凝,身子猛地一沉,順勢橫移,施展遼軍秘技"蹬裡藏身",整個人如鷂子翻鞍,右腳一摘馬鐙,整個人順勢一沉,身軀貼於馬側,左腿勾住馬腹,僅以腰力強掛其上,這才堪堪避開秦嶽挑盔,點胸的兩計殺招。
但這馬側之勢本就逼仄,尚未喘息,槍鋒已如毒蛇轉頭,自馬腹斜挑而入,直取他左腿!這一槍來得太快,退無可退!耶律拔奚幾無猶豫,猛然揚起手中狼牙棒,從左下方橫力上撩。“當——!”棒上獠齒鋒利無匹,狠狠格在槍杆之上,一聲震耳金鳴隨之爆響,火星飛濺,槍身猛震,竟將那一記破腿槍強行撩開!
兩匹戰馬一錯而分,塵沙卷地,勁風如刀。耶律拔奚不愧為“河東力魁”,這一棒震得秦嶽虎口發麻,臂膀微顫,玄獠斷芒幾欲脫手。他猛然一拽韁繩,青驄馬嘶鳴轉向,方才穩住身形,再度凝神望向陣中。
而耶律拔奚此刻也並不好受。倉促應敵,強撩秦嶽那勢在必中的破腿一槍,隻覺虎口陣痛,隱隱有血絲從手掌中滲出,染在錘柄的發辮繩上。耶律抜奚心中發狠,眼中寒光畢現,心頭暗罵:“好小子——不叫你嘗點厲害,還真當本狼主是紙糊的!”
契丹人自幼生於馬背,馳戰成性,他胯下這匹黃驃戰馬更是千中挑一,通人性、識號令。他腰眼一擰,左手猛拽韁繩,整個人翻身躍起,竟於馬背騰空之際旋身上馬,動作如風卷鷹翻!同時,狼牙棒的棒尾輕點馬頸,黃驃馬會意如電,猛地一竄,斜走疾馳,繞著秦嶽奔出一道弧線,卷起滿地飛塵!耶律拔奚在馬背上高高揚起狼牙棒,半空中猛然發力,嘶聲怒喝:“接我一棒!”那棒破風劈下,獠齒森森,寒光如裂帛,直奔秦嶽頭頂而落,氣勢凶悍,如怒雷墜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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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狼牙棒借馬勢驟然劈下,快若驚雷、狠如山崩,直奔秦嶽頭頂而來,劈頭蓋臉,無可閃避!秦嶽心知此招厲害,青驄馬此刻尚未完成轉身,已然來不及躲避。情急之下,他雙腳猛力蹬緊馬鐙,身子猛然後仰,幾乎貼背躺倒在馬鞍之上!“呼——!”隻覺一道腥風撲麵而過,狼牙棒帶著破空之聲從他鼻尖橫掃而過,那風中竟隱隱透出一股刺鼻腥臭,不知是棒上積血未乾,還是藏有毒塗暗器!幾乎同時,秦嶽手中玄獠斷芒槍橫在身前,順勢平舉半圈,劃出一道銳利弧線,逼退耶律拔奚後續攻勢。
他腰眼一緊,猛然收勢坐回馬背,腳下輕點馬腹,青驄馬前蹄一踏,驟然衝前半步!就在這一瞬,他槍勢翻轉,槍尖如毒龍翻鱗,自下而上斜挑而出,直奔耶律拔奚腋下甲縫而去!那處正是契丹甲胄中最薄弱的聯縫,若被刺中,正好可以挑開耶律拔奚腰間的軟肋!耶律拔奚也非庸手,電光石火之間左手猛然鬆開韁繩,右臂單手反握狼牙棒,腕力一翻,自下而上猛地格擋!“鏘——!”狼牙棒挑中槍身,將那一擊強行打偏!但那一挑終究稍快半分,槍尖已然拂過他腋下甲縫,噗的一聲,將護甲絲絛生生挑斷,碎甲散落而下!
耶律拔奚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隨耶律大石征戰多年,南征北討,威名赫赫,整個遼國誰人不知“河東力魁”“狼主拔奚”的凶名?今日竟在兩軍陣前,被這大宋白袍小將連連逼退,連腋下護甲都被削裂,這一口氣哪裡還咽得下!
他一把脫下破裂的護甲,狠狠的摔在地上。就看他雙目通紅,臉如鍋底,已是羞怒交加,幾欲炸裂。“你個毛都未長齊的娃兒,敢辱我河東狼主?”他一聲怒吼,腳下猛力磕動馬腹,黃驃馬長嘶一聲,如同怒豹躥出!耶律拔奚手中狼牙棒呼嘯狂舞,獠齒飛光,直似狂風暴雨般橫掃而至,狀若瘋虎,不顧一切地猛撲秦嶽!
秦嶽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是不慌不忙,倒拖長槍拔馬便走。尖在黃土上犁出一道蜿蜒蛇痕。青驄馬蹄飛揚,看似敗退,實則秦嶽雙腿快速磕動三下馬腹。這青驄馬步伐立變,跑動間每三步一頓,馬尾左右急甩,攪得煙塵彌天。這正是《武經總要》記載的“敗馬步”,實在是一門極其高明的控馬技術。
耶律拔奚怒火中燒,怒吼一聲:“小賊,哪裡逃!”他猛力磕馬腹,黃驃馬風馳電掣般衝出,狼牙棒高舉,獠齒寒光跳躍,殺意如狂濤!眼看二馬相距不過三丈,忽見那被拖在塵霧中的槍纓,竟詭異地垂直晃動了一下——耶律拔奚心頭警鈴大作,卻已來不及收韁!
就在此電光石火之間,秦嶽原本前伏的身子猛地一繃,脊背如弓,右手一翻,玄獠斷芒槍脫地而起,槍鋒倏然回轉,自下而上反撩,一招“回龍望闕”,如怒龍返首,逆風怒刺!這一槍借馬匹後蹄蹬地之力,將整匹戰馬的衝勢儘數灌入槍尖,槍身在半空劃出一道凜然寒芒,直取耶律拔奚前胸騎位死角!
耶律拔奚倉促橫擋,狼牙棒“當”地一聲攔住槍鋒,火星四濺,力震五臟!秦嶽槍勢未歇,雙膝猛夾馬腹,青驄馬陡然止步,他身形翻轉如弓,槍尾一提,橫掃而出,重重抽在黃驃馬頸!黃驃馬吃痛狂嘶,前蹄猛然跪倒在地!耶律拔奚身形一晃,腋下空門大開!秦嶽目光如電,玄槍一吐,寒芒直上,槍頭突然從標準的"中平刺"變為"挑月式,自下而上刺入其咽喉,血光乍現!
這一槍槍出如龍,直刺咽喉,緊跟著撤槍在手,就看到一股血箭直衝雲霄。耶律拔奚隻覺喉頭一涼,眼前一陣發黑,身形在馬背上搖晃了兩下,終是再也撐不住。偌大的身軀如山倒地,重重摔落在黃塵之中,狼牙棒滑出丈許,砸起一片土霧。
宋軍陣中,瞬時爆發出一聲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高台之上戰鼓驟響,轟鳴震天——“咚——咚咚咚咚咚——咕!”歐陽林立於鼓台之上,神情激動,幾乎是用儘全力擂鼓,鼓聲如雷,響徹原野!三軍士卒呼嘯振臂,戰旗翻舞,士氣如潮!
而彼時遼軍陣中,卻是陡然一靜。先前鼓噪如沸的呐喊、馬嘶、刀鳴,在耶律拔奚墜馬之後,仿佛被一隻無形大手瞬間摁滅。千餘遼兵望著那橫屍塵土中的“河東力魁”,人人麵色鐵青,神色駭然,連高舉的骨朵與彎刀也不覺停在半空。
整個戰場,突然沉寂下來。唯有風起黃塵,吹得旌旗獵獵作響,仿佛在為這位“河東力魁”的隕落低聲送彆。就在此刻,一聲冷厲破空之音倏然而至!遼軍陣營又跑馬飛出一將,隨著戰馬的飛馳,一支白色羽箭劃破長空,對著秦嶽的胸前當胸射來。
與此同時,宋軍陣中也策馬飛出一人!那人黑衣獵獵,騎姿如風,尚在馳行間,韌扣搭弦一箭射出。就看到又一支黑羽雕翎破空而出,竟後發先至,與那支白色羽箭在半空斜斜相撞!兩支利箭幾乎同時在空中偏斜,箭頭交錯飛旋,各自劃出一道寒光弧線,斜斜墜落於秦嶽身前,兩旁紮入黃土之中,尚自輕顫不止。
原來正是嶽飛在陣中看的真切,遼軍派人偷襲,他這才飛馬而出,搭救秦嶽,這才引出嶽鵬舉連珠箭射狼兵,種師道大軍破陣一戰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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