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那羅看著麵前這個這個渾身透露著聖潔氣息，美的連仙女都自愧不如的女子，
紗衣大敞，酥胸半露，一件藕粉色的小衣，穿了和沒穿區彆不大。
嫩白的皮膚散發著瑩瑩白光，纖細的腰肢不贏一握，比他見過的妖女魔女還要勾人心魄。
他突然理解那些人為何即使斷手斷腳也要一睹她的風采了。
隻是她那琉璃眸裡的嘲諷，和對世人失望，以及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複雜，讓她身上又添了些許孤寂落寞感。
“不是！我來看看你。”
顏安安笑了笑：“聖僧這是閒著無聊了嗎？我一個妓女有什麼好看的？”
緊那羅歎了口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阿羞姑娘那麼美，為何唯要這般作賤自己呢？”
顏安安淡淡道：“反正都是被睡，和誰睡不是睡呢？”
緊那羅眼裡滿是憐憫：
“如果貧僧能改變你的現狀，你願意離開不再出賣身體了嗎？”
顏安安笑了，笑容裡滿是諷刺：
“哈哈哈！改變我的現狀？
聖僧這是在說笑嗎？
聖僧可知我現在的狀況，以比西牛賀州的絕大部分女子要好太多？”
緊那羅那滿是憐憫的眸子裡摻雜了幾分心疼：
“好嗎？可你並不開心。
我能感覺到你那從靈魂裡散發出來的孤獨，與厭惡。
你討厭這裡，卻偏偏還要住在這裡，做著你討厭和惡心的事。
你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懲罰那些禁不住誘惑的人呢？”
阿羞眸光閃了閃，笑了笑：
“是啊，我討厭這裡的一切，憑什麼人生來都不平等？
女人生了男人，可男人卻仗著幾分力氣，可勁兒的欺負女人。
強者欺負弱者，弱者欺負女人。
王權製度，種姓製度，奴隸製度等等，這一切不過都是弱肉強食罷了。
我做不了製定規則的那個人，也反抗不了規則，更不願意隨波逐流。
隻有死才是解脫，可死後還有地獄，喝完孟婆湯後還要輪回。
既是如此，當然怎麼痛快怎麼來啊。
看著他們那醜態百出的模樣，我覺得甚是痛快，怎麼就叫懲罰自己了呢？”
緊那羅看著阿羞那死寂的眼裡迸發出的亮光，心顫了顫，
不知為何總，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麵前這個女子不該有那樣死寂而悲涼的眼神。
她應該是驕傲明媚，快樂肆意的。
過了好半晌，他才道：“眾生皆苦，唯有自渡。
你討厭他們，可以不見的。
改變不了世界，你可以改變自己的，我可以渡你出紅塵的。”
顏安安阿羞看著麵前這個看過人間疾苦，卻不懂人性複雜的菩薩，心裡複雜極了。
“聖僧，你渡不了人性，度不了這無窮無儘的欲望。
出了紅塵又如何？
教廷內就沒有紛爭嗎？
佛教的爭鬥就比那萬丈紅塵少嗎？
不見得吧？
無論人神妖魔佛陀神仙都逃不過利益紛爭。
我要的公平，我要的平等，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的。”
緊那羅看著阿羞眼裡的失望，有些心疼：
“一路走來，你受過很多苦吧？
可以告訴我你要的是公平和平等是什麼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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