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手放下時，臉上流露出一種深深的落寞。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藏著說不儘的哀傷。他的聲音依舊顫抖，卻艱難地吐出了完整的一句話：
“這裡麵的事……你們早就知道了？”
話音落下，他的右手緊握成拳，牙關緊咬，聲音裡帶著哽咽。
那雙蒼老的眼睛，此刻卻透出鋒利的光，盯著朱標父子。
老爺子沒有怒吼，但他眼中的情緒，比怒吼更讓人心驚。
沒有顯露出半點喜事臨門的狂喜笑容。
更沒有流露出失落、哀傷，或是回憶的情緒……
有情緒嗎？
當然有！
是壓抑！
一種深沉到骨子裡的壓抑。
明明所有的感受，都在這一刻，像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蓄勢待發！
可老爺子卻硬生生地壓製住自己。
把這些情緒壓進心底最深處。
於是……
朱標望著父親的背影。
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懊悔。
早知道，就不該帶父親來這個地方。
他太了解，這時候的父母。
表麵上越是安靜。
內心就越可能翻江倒海。
……
“說話！”
突然，一聲厲喝打破沉默。
朱標的眼睛立刻泛紅！
他明白，老爺子要問的是什麼。
他也大概猜到。
老爺子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一定是與……
一定是與娘親有關的東西！
此刻，朱標內心愈加焦躁，也愈加急切。
但同時也帶著一絲隱隱的喜悅。
這些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更懂得，父親剛才為何會那樣沉默。
“父皇，還記得那天我們看到的三句暗語嗎？”
就在這時，朱標忽然開口。
老爺子猛然回頭，目光鎖定門口那幾行字。
“是他們！”
“【坐也是立、行也是立……臥也是立！】”
朱標迅速接話。
“是‘馬’！”
砰！
老爺子猛地後退一步，身體撞上門框，發出一聲悶響。
但他毫不在意。
繼續盯著下一句。
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枝頭眉月仍半掩！”
他幾乎是喊出來的，眼神急切地望向朱標。
朱標沒有停頓，馬上接道——
“是‘秀’！！”
砰砰！
老爺子又迅速轉向第三句。
語氣已經近乎失控！
“【節約勞力、大有可為！】”
這一次，他還沒等朱標開口。
便自己低聲念出。
“是‘英’！”
“是皇後，是咱的皇後！”
“是咱的皇後！”
老人徹底失了冷靜。
時而大笑。
“哈哈哈……”
時而低頭喃喃低語，輕喊：“皇後……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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